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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弟弟的病情严重了吗?”“是。”宋笛斩钉截铁道。傅瞬一字一句地仔细道:“现在我看不到你,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但因为我百分之百的信任你,所以你说什么我都相信,可我希望你不是骗我好吗?”“没有,没有骗你,真的没有……”宋笛哭着道,“哥哥我得过去了。”“好。”傅瞬握着手机,眼睁睁地看屏幕黑掉。心里的惴惴不安如此明显。出租车司机道:“怎么了?家里有点事?那我再快点?”傅瞬看一眼司机的位置,望着他的后视镜,沉默了约一分钟,果断道:“师傅,你去外地吗?走高速,州城。”“外地?州城?那得三个多小时呢!”司机明显也没想到,意外得很,“这……”傅瞬淡淡道:“你开个价格。不行我现在下车换别的。”司机也从后视镜里看一眼傅瞬的脸,似乎在估价,“我得空车回来啊,那就……一趟怎么也要一千二一千三吧……”傅瞬果决道:“三千,行的话现在就走。”“行!那就上文州高速!”司机立马切入左车道,转弯切入上绕城高速的路,一路奔着高速口而去。傅瞬将工作简单安排一下,又给家里阿姨去电话交代她面不用做了。等办妥才靠在后座上,静静地望着窗外。“那你睡会儿吧,我到了叫你。”司机看他一眼道。傅瞬“嗯”了一声,却依旧淡淡地看着远处。如果人这辈子一定得有什么例外,傅瞬想,宋笛大约就是他生命的全部例外。一切他预想的,计划的,似乎都会或明显、或不明显的改变着。他换了姿态,单手落在车框上,手指跳跃了几下。其实,宋笛未尝不是在改变?以前他不懂,现在他似乎感觉到了爱情有意思的一面——两条不同的河流,因为一次交汇而从此变成共同体,共同奔流向属于他们的那一片大海。在这个奔驰不息的过程中,彼此不断地交换观点、不断地影响彼此的价值观、不断地带给对方新鲜的认知,更重要的是,改变的同时带来的是全新的可能。命运的特别之处,不就在于“可能性”的多变之处?凌晨一点左右,傅瞬站在宋笛弟弟所在的州城人民医院大门口时给她拨电话的时候,闻到了一股烤地瓜的味道。他嫌少吃路边摊,这次却已经饿得脖子不自觉地往那方向扭。“什么?医院?哪个医院?”宋笛听到他说自己到医院了,吓得声音都惊慌了,“你没回家吗?”“没有。还是你已经在别的地方了?那我过去。”傅瞬道。宋笛道:“我在医院的。”她忙哭着道,“那你不要走开,我现在来,我现在就来,哥哥,我现在就来的。”“我不走的,你哭什么?我在这里等你,哪儿都不去。”傅瞬盯着烤地瓜的摊,“你怕我走的话,电话我不挂,看到你再挂。”“嗯!”傅瞬立刻听到一阵脚步声,在空旷的走廊里响起,似乎还有别人喊宋笛的声音,但她也没回应。傅瞬走到卖烤地瓜的摊位,肩膀夹着手机,掏出钱包的纸币,指了指铁桶,比了一根手指。摊主笑着点头,给他摸了一个地瓜出来,接过钱,给他找零。傅瞬摆摆手,示意不用,一边转身一边剥地瓜皮,他得起码有许多年没吃这东西了,他嫌少逛夜市摊位难得遇见。不一会儿,傅瞬便见宋笛从医院昏暗的台阶上冲下来。他按上手机塞进兜里,张开手臂,迎接义无反顾冲过来的小白兔。冲劲儿太大,撞得他胸口疼,不过他不介意,将人扎扎实实抱住,听着她呜呜地大哭,只能道:“别哭了。我好饿,让我吃地瓜好吗?”宋笛一边哭一边道:“那你快吃啊!”就是抱着不撒手。大凌晨的,门口也就一个卖地瓜的,傅瞬随她去,果真开始吃地瓜。又热又暖,“你要吃吗?挺香的。”“不吃。”宋笛抹抹眼泪,终于好了,“哥哥我给你找个酒店好吗?你去住着。”她看看他的行李,明白他从京城回来就直奔这儿了,心疼得无以复加,眼泪一下子又涌出来,偏低着头,不想让他看到。傅瞬单手摸着她的发顶,“贴着我哭。”“嗯?”宋笛没懂。“我这件衣服吸水性好。”傅瞬道。“……”宋笛打他一下胳膊,“干嘛突然开玩笑。”“真的,我有十件一样的。”傅瞬道,“给你也定几件?”宋笛果真抱着他,蹭着他胸口:“笨哥哥!坏哥哥!”“嗯,又笨又蠢,才会大半夜来找你。”傅瞬把地瓜袋子收好,左右一看,没找到垃圾桶。“所以,你弟弟怎么样了?”傅瞬问。宋笛没吱声,这下不哭了,从他手里拿过袋子,“我去扔。”傅瞬推着拉杆箱跟上她。宋笛扭头看着他,在医院大门的灯光下,他的影子被拉成长长一条,他道:“我去订酒店,你过去休息好吗?”“我不能见一下你的父母?”傅瞬问道。宋笛似乎又难言之隐,低着头迟疑,约莫三十秒之后,才抬头:“我弟弟过世了。”傅瞬一下子愣住了。他作为一个有两个兄长的人,自然对手足之情万分看重,但不知为何宋笛脸上此刻流露的情绪好像非常复杂。“你……是不是还有别的话想说?”傅瞬这样问。宋笛站得距离有些远,但她抬着头望向傅瞬,咬了咬唇。宋笛一直披着头发,低着头,头发挡着脸颊。傅瞬也没注意,平常她就在家里这么走来走去,只有在店里或者外出办事才把头发扎高。但现在她突然抬起脸,他才看到右侧脸颊上有一个十分明显的手掌印,红得厉害,而且有点肿。傅瞬一下子就心疼了,平时他都没舍得说重话,当心尖宝贝呵护的小白兔,居然被人打了,他声音立刻冷下去:“谁打你了?”宋笛双手背在身后,耸了耸肩,“我爸。”十分古怪的,傅瞬觉得她的眼神中有一抹满不在乎。傅瞬抬手,拽她到怀里,轻轻摸上她的脸颊,“疼吗?”“不疼。”宋笛道。“宝宝,你有话是不是得跟我直说?”傅瞬道。宋笛道:“我怕我说了,你会觉得我是世界上最坏的人。”“你本来就是世界上最坏的小骗子,之前不就是骗我?”傅瞬道。说起那件事,宋笛沉默了,隔了一会儿,她才道:“我觉得我解脱了,我觉得我妈妈也解脱了,当然弟弟他自己也解脱了。所以我不难受。在我心里,这是喜丧。”傅瞬不知道她经历过什么,有些话,似乎也不便开口,便道:“还是排异,没抢救过来?”“对。”宋笛道,“我妈打给我的时候,已经不太好了,我来,看过没多久就去了——大概下午两点。”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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