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爷爷回来要骂人的。”裴子会喘着气说,“你不要牵扯我挨骂。”“我又不怕他,”余子期叉腰,无奈肚肚太圆,没叉上,“哥哥,你给我拿西瓜,我就把草药还给你。”裴子会说:“邱爷爷放进冰箱,我拿不到。”“我不管,你想办法呀。”余子期噘嘴,活脱脱一个跋扈小姐,“我就要吃。”“你吃个西瓜皮儿!”身后突然传出老头儿生气的声音,把他们吓一跳。老头儿回来就看到这幅场景,俩小屁孩把他的药田踩得乱七八糟,自己也是一身泥点子,还站在院子中间商量吃西瓜。这些药田都是老头儿的心肝儿宝贝,原本长得健康的草药全被搞得乱七八糟,走之前还满是活力的药草现在东倒西歪,像打霜的茄子,蔫儿了吧唧的。前一秒还嚣张的余子期看到老头儿后吓得一哆嗦,小小的身体被老头儿的阴影笼罩,让她不由得往后退了两步,露出一个委屈的表情,小声喊:“邱爷爷…”裴子会小跑上前,站在余子期前面,小胳膊护着妹妹,“邱爷爷对不起,我们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老头儿怒道,“我让你们给我采药,不是真踩它们!你们俩又不是第一次做这个了,前几次都好好的,今天搞成这个样子,我昨天罚你们站想着报复我是不是?!”罪魁祸首余子期躲在哥哥后面装哑巴。裴子会年纪小,稚气很重,说话倒有几分裴耀的范儿,“对不起邱爷爷,我们真的不是故意的,我重新种上好不好?“老头儿挑眉,“你种?你连药都采不好还种药!”他拎着篮筐气冲冲地转身就走,俩孩子无措地站在院子里,太阳晒得他们睁不开眼。“还站着干什么!”老头儿喊道,“故意使苦肉计想让我心软是不是?这可没门儿,反正今天你们的俩爸要来了,我可得找他们要个说法!都给我进来!”裴耀和余安到的时候,哥哥妹妹还是一身脏的样子站在墙角罚站。余子期累了,站也不好好站,靠在哥哥身上昏昏欲睡,看到爸爸们走进来眼睛一亮,大概觉得有了人撑腰,立刻跑到裴耀怀里。“爸爸。”她甜甜地叫他们,“小爸。”“这是怎么了?”余安见他们狼狈样哭笑不得,又见老头儿板着脸的样子,问道,“闯祸了吗?”“这俩孩子把我的药田全毁了。”老头儿冷冷道,“你们看怎么办。”他们进来前自然是看到了外面的一片狼藉,当时余安还跟裴耀开玩笑,别是两个孩子搞的,结果一语成谶。裴耀先问俩孩子:“道歉了吗?”裴子会:“道了,邱爷爷不原谅我们。”余安笑了笑,走近老头儿,“邱老,您说怎么办?”“我不跟小孩儿计较,”老头儿扔出草药苗,“这些药你跟你那口子重新种上。”“行。”余安答应,但又歪头说,“但我们也是第一次做,还得请邱老教一下。”老头儿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我真是上辈子欠了你们的!赶紧把他们俩领走,以后别来了,看着就烦。"“别嘛,邱爷爷。”余子期跑过来,贴着老头儿,黏糊糊地说,“我就要过来,你一个人好孤独呀,我和哥哥来陪你。”裴子会也走过来说:“对,邱爷爷,你别生气….…这次真的不是故意的。”老头儿睨他们一眼,冷漠道:“没你们闹我,我能多活几年。”“才不会。”余子期晃了晃老头儿的胳膊,“有我们你能活好多好年!”裴子会也去拉老头儿的手,“邱爷爷,原谅我们吧。”老头儿板着脸看向余安,“你教他们的?”余安无辜耸肩,“我可没有。”最终这件事以爸爸们重新种好草药苗结束,走之前余子期如愿吃到了西瓜,红红的汁水弄脏了脸,小姑娘倒是不在意的笑着。裴子会嫌弃地蹙眉,拿纸巾给她擦嘴。“邱爷爷再见。”裴子会冲老头儿挥手。余子期嘴里吃着西瓜,含含糊糊地说:“我们下次再来。”老头儿冷哼一声,“我可不想见你们。”余子期在裴耀怀里嚷嚷:“爷爷撒谎!"裴子会附和:“对,爷爷撒谎。”老头儿懒得搭理他们,把门一关,落个清静。回去路上,余安数落他们,“这次太调皮了,为什么不乖?”“还不是哥哥,”余子期走之前洗了澡,穿着干净的小裙子,坐在儿童椅上晃着小脚丫,“我逗逗他而已,他急得跟什么似的追着我跑。”“你把我的草药拿走逗狗,我还不能追你跑吗?”裴子会不满道。余子期说:“可是你追我,我当然得跑啊。”“是你先往田里跑的。”“那也是你先追我!”“你讲点道理。”“本来就是。”余子期冲余安喊道,“小爸,哥哥欺负我。”“到底谁欺负谁?”余安从副驾驶转头,无奈又好笑,“你这小丫头,就知道在你哥面前横。”裴耀和余安都是沉稳安静的性子,裴子会遗传他们这点,但余子期从小就闹腾,在人前乖乖的,是个人见人爱的小姑娘,大概仗着哥哥不跟她计较,在裴子会面前越来越使性子。明明是她蛮不讲理,倒说起哥哥欺负她。以前更小一点的时候兄妹俩还会打架,明明都有一样的玩具,妹妹偏要来抢哥哥的,可又打不过哥哥,被欺负得哭。一开始裴耀和余安还以为是哥哥欺负妹妹,后来便发现欺负人的是这个小的。现在大一点,裴子会懒得跟她计较,一家人都清楚这位大小姐的性子,就连阿姨有时候都会让余子期别欺负哥哥。虽然余子期喜欢“欺负”哥哥,但兄妹俩的感情很好,余子期常常黏着裴子会,要是闯祸受罚站在前面的永远是裴子会,像这次一样把妹妹护在身后。俩小孩玩儿累了,没一会儿就靠在椅子里睡得很沉,车里放着悠扬的音乐,余安把音量调小一点。裴耀平稳开车,另一只手牵着余安,“想什么?”“妹妹也太调皮了,”余安把玩着alpha的大手,“到底是像你还是我?”裴耀说:“上次去你家,妈说你小时候是个顽皮的。”“她骗你的。”余安不承认,“我三岁就开始练琴了,要是调皮怎么坐得住?”裴耀眼中闪过笑,“坐得住不代表不顽皮。”余安轻哼,“反正我没印象了。”夫夫俩在前排低声聊天,孩子们在后面安稳睡着,一觉醒来都快黑了,被牵着下车的时候还睡眼惺忪,一脸困倦。“子会、子期!”清悦的声音响起来,小孩们朝前面看去,穿着背带裤的女孩朝他们跑过来,一把抱起余子期,“好久没见啦!”余子期的瞌睡醒了,露出乖巧的笑,“骨朵姐姐。”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