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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晴雨辫子一甩径自走在前头,手背在眼角一抹。任谁看,都知道被批了。许淑宁赶紧端着药走,心想火别烧到自己头上,毕竟这时候的齐晴雨可是小炮仗。一副心有戚戚焉的样子,郭永年看她进来,自己撑着床坐好,问道:“传文跟晴雨又怎么了?”熟稔的口气让人想笑,许淑宁一五一十讲完才总结说:“陈传文也忒小气。”郭永年跟谁都不错,谁处弱势就帮谁,把药一饮而尽说:“他讲究一点,人不坏的。”那也不能光讲究自己,宿舍里又不是只有他一个人住。许淑宁对这种和稀泥的说法不置可否,接过碗道:“你再多休息一会吧。”明显是不想提,不过郭永年心宽,没怎么察觉出来。他拽过被子躺好,闭上眼还觉得这一天过得不错,有吃有喝还有得睡。说真的,就这心,反正是宽过海了。第16章 入V公告大概是心态好,郭永年的身体恢复得也快。当然,他本来就底子强,壮得跟头牛差不多,没两天就生龙活虎。明明是大病初愈,比梁孟津看着有劲。这话,梁孟津是不愿意承认的。他自觉最近表现不错,赶上顺利能挣四个工分,每天雄赳赳气昂昂,精神面貌焕然一新。许淑宁有时候都好奇他哪里来的对干活的渴望,休息时间有气无力道:“你不累吗?”梁孟津喝一口水才说:“累,但很高兴。”好像他跟大院里那些跑跑跳跳的小伙伴们没有区别,也有健康强健的体魄。兴许军属就是觉悟高,许淑宁反正是做不到。她不过是为了工分,抱着熬一天算一天的想法,拍拍裤脚上的灰尘说:“挺好的,起码过得开心一点。”梁孟津感觉她平常也挺乐呵的样子,沉默两秒有些失礼道:“你很不开心吗?”许淑宁只觉得答案显而易见,耸耸肩说:“就是有点提不起劲。”日子能过,但不是她想要的那种。梁孟津以为她是累,劝道:“那多休息一会,量力而行。”最爱逞强的就数他,居然好意思说别人。许淑宁看他的手都在抖,反过来说:“你才是。”梁孟津揉着手腕道:“习惯就好。”他好像在逼迫自己快速适应田间生活,不知道的还以为背后有狗在追。许淑宁心想人生真是天差地别,看一眼另一边在树下乘凉的陈传文。说实在的,他们这代人的理念是以热爱劳动为荣,懒汉没几个,即使有心思也缄口不言。像陈传文这样大大方方的,还真是少见。少到大队长赖大方专门针对他,一天来巡视好几趟看活干得怎么样。陈传文就跟背后长眼睛似的,只要察觉有人靠近就蹦起来。毕竟他是懒而已又不蠢,知道在大队不该跟谁做对,但嘟嘟囔囔的抱怨肯定免不了。尤其是下工回宿舍的路上,絮絮叨叨个没完,嘴压根闭不上。这时候,倒力气足得很。齐晴雨听着翻个大大的白眼,好歹没讲出什么难听话来。她不说,别人更不会提,羊肠小道上就只有一个男人的声音回荡——用的西平方言,一点不怕人听清。在大队,这仿佛是另一个世界的语言,听见的男女老少都会大咧咧地打量知青们。沟通上的壁垒,让几个月来双方一直没能有太多交流,不得不对话也是比手画脚。许淑宁常常是急得额头都沁出汗来,只有看到隔壁老奶奶能真心实意笑出来。因为老太太上年纪听力不好,慢慢的不大爱说话,冲谁都是点头笑。她现在做不了农活,每天都搬把椅子在院门口晒太阳,看着乱跑的小孙子军军。才三岁的小孩子,精力旺盛,老人家自然看不住,因此军军的腰间被父母绑着绳,另一端系在大树上,限制着活动范围。许淑宁头回看见简直吓一跳,因为她在职工家属院长大,父母忙的话刚满月的孩子都送去托儿所。虽说被照应得比较粗糙,也不会是这种方式。可在大队比比皆是,更有甚者就把孩子绑在床上,连门都不用出。小朋友哭哑了就睡,旁观者都觉得可怜。尤其是梁孟津,他对幼者有一种温和,下乡以来大朋友没几个,小朋友倒认识许多。像西瓜皮这帮娃娃,隔三差五还来找他一块玩。像今天是农闲日,吃过午饭西瓜皮就在院子外探头探脑。许淑宁正坐在屋檐下洗碗,对上他的目光道:“来找孟津吗?”西瓜皮不停点头,手扒拉着院门,只露出半边脸和半边身子。一看,就知道有没穿上衣。许淑宁忍不住说:“当心又被虫子咬。”西瓜皮浑不在意道:“会穿坏的。”布票稀罕,钱也就那么点,精打细算的大人们连给衣服打补丁都舍不得,因此一到夏天满大队的孩子们都光膀子。这要只在家里家外跑还没关系,西瓜皮他们是天天上山的,胸前背后都不知道有多少被杂草树枝划伤的疤。许淑宁看着都替他们觉得痛,可也无能为力,只能喊道:“梁孟津,找你呢!”梁孟津在缝衣服,捏着绣花针出来说:“等我会。”看他的样子就知道,手工活做得不好。许淑宁道:“放桌子上,待会我帮你弄。”大家同住一个屋檐下,没有那么生分,梁孟津也不跟她太客套,说:“谢谢,那我出去了。”许淑宁嗯一声,看他的背影忽然生出错觉来,好像是自己小时候跟伙伴们走街串巷,背后是她大姐的目光。真是越想越一模一样,她只觉得想笑,嘴角上扬把水泼向水沟,擦干手准备缝衣服。缝到一半,郭永年从外面顶着一头灰进来道:“好巧,我衣服也破了。”谁身上不全打补丁,许淑宁反正顺手,说:“那你脱下来,我一起缝了。”郭永年实诚道:“就剩这一件了。”另一件早上刚洗。许淑宁咬断线说:“没事,那就穿着缝。”只是先提醒道:“有可能扎到你。”郭永年皮糙肉厚,浑不在意,双手老老实实的放在大腿上,平视前方说:“随便扎。”许淑宁又不是什么刽子手,好笑道:“你也是肉做的。”郭永年倒希望自己是钢铁,这样更能扛得住,不过他血肉之躯而已,叹口气说:“真可惜。”又喃喃道:“奇怪。”哪里奇怪,许淑宁小心翼翼地穿针引线说:“怎么了?”郭永年眉头紧锁道:“阳明就在我后面,怎么还没回来。”两个人是一起去自留地的,虽然知道不会出什么意外,还是不由自主思索起来。许淑宁也没看见齐晴雨,说:“估计兄妹俩在一块。”这个猜测没错,齐家兄妹这会正贴着知青宿舍的院墙站着。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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