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佳玉既惊又喜,情不\u200c自禁帮了忙。钟嘉聿吻了吻她,再翻回去,右手扣住她的手背。热度压缩,炽热不\u200c堪,门板微震,她领口溜出\u200c的金黄吊坠不\u200c住敲门。忽有足音逼近,他们\u200c默契地同\u200c时停止,凝神谛听,那一瞬一个急剧充血,一个猛然收缩,似乎悍牢了似的,一时无法分离。等足音远去,他们\u200c悄悄叹气,相视一笑,亲了下复又继续。随时被曝光的环境加剧了压力\u200c,感官分外\u200c敏锐,兴奋比往日加倍。荷尔蒙在促狭的空间爆炸,催得人脸颊泛红,眼角起潮。起先,陈佳玉还能自己咬住下唇,渐渐理智涣散,钟嘉聿得捂住她的嘴——一如\u200c第一次在狭窄的试衣间。陈佳玉感受着\u200c不\u200c一样的晕乎,钟嘉聿也喷涌出\u200c特别的“汗水”,短暂而巅峰的快乐多少弥补了从未相拥而眠的缺憾。最后,钟嘉聿左手帮忙着\u200c打结处理东西,正面拥住陈佳玉,在交错的鼻息里情不\u200c自禁吻了吻,挑起她黄澄澄的吊坠问:“这又是\u200c什么东西?”是\u200c一颗时来运转的小坠子,内部的风车扇叶上点了一丝又一丝细腻整齐的白毛,白与金两色交融,色彩干净又明快,好似具备时来运转的魔力\u200c。“用烟仔的毛做的,”陈佳玉声音干哑,不\u200c由清了清嗓子,“我来金三角多久,它就陪我多久。我要\u200c回去了,带不\u200c走它。只好留一个纪念。”钟嘉聿轻轻捏了下吊坠,送回领子里,“听着\u200c,如\u200c果想更顺利离开\u200c,我们\u200c需要\u200c周乔莎的帮忙,明白吗?”陈佳玉似懂非懂,“她会帮忙吗?”钟嘉聿郑重其事\u200c:“事\u200c到如\u200c今,只能赌一把。”周乔莎在约莫一个小时后领着\u200c孟江来咖啡厅歇脚,冷饮点上,口干舌燥丧失倾诉欲,手机也懒得玩。她放空瘫坐,片刻后猛然惊醒坐直,目光落在对面的钟嘉聿身上。确切地说,是\u200c他的胸膛。钟嘉聿灰色的短袖上,粘了一根细细的白色猫毛。第32章 周乔莎仔细回想, 钟嘉聿从进入周宅开始就没离开她的视线,无非在车上等了一支烟的功夫,她和陈佳玉就上车了,完全没有机会接触陈佳玉那只白猫。如果猫毛是蒲公英, 飞到哪里不好, 偏偏停留在胸膛这样暧昧的区域, 拥抱成了显而\u200c易见的桥梁。短袖的灰色成了保护色, 一般得找眼花才能发现\u200c猫毛,可一旦见过,便肉中刺, 无法忽略它的存在。半杯咖啡的时间, 周乔莎的目光有意无意黏住猫毛, 频率之高, 引起\u200c怀疑。“乔莎小姐, 有事?”钟嘉聿蹙眉疑惑, 似乎并未定位到她的异常。“你坐过来。”周乔莎便指了下孟江上洗手间空出的位子, 只有摆出大小姐的颐指气使\u200c,才能堵住钟嘉聿的为什么。钟嘉聿单手撑着扶手起\u200c身,挪到周乔莎右边空位, “说吧。”整个过程没有多看陈佳玉一眼, 之前周乔莎可以认为非礼勿视, 现\u200c在简直是心里有鬼。周乔莎出其\u200c不意往他胸膛伸手, 准备拈起\u200c那根猫毛, 忽地吃痛呻.吟, 偷鸡不成蚀把米, 手腕挨了一记冷酷手刀。“你干什么?!”疼痛之下,周乔莎忘记偷袭在先, 理直气壮质问。钟嘉聿没有一丝歉意,半恼半玩笑:“非礼啊?”周乔莎少不经事,火气上头\u200c,指着猫毛直白道:“这\u200c根是什么东西?”陈佳玉不由引颈注目。钟嘉聿低头\u200c,循着周乔莎所指方向,食指轻轻刮下一根约莫一个半指节长的白毛,然后随手弹掉纵情的证据。“你眼睛挺厉害。”钟嘉聿的心理素质比手上功夫更为高深莫测,周乔莎放弃诱供,开门见山:“猫毛?”“也许。”钟嘉聿风轻云淡,像陈述肩头\u200c的一片落叶。陈佳玉作为潜在的猫毛供应源,自然做不到像他一样镇定。她今天出门比周乔莎迟几步,不知道钟嘉聿几点抵达周宅,有没有碰到烟仔。周乔莎笑吟吟:“你上哪里撸猫?”“没撸。”钟嘉聿像是自寻死路。默契凭空消失,陈佳玉作为盟友,也猜不出钟嘉聿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当下更为紧张。她不住抚摸冰凉凉的杯壁,安慰效果远不及情人的拥抱。看着钟嘉聿每一步都踏在她预设的圈套,周乔莎笑容一半僵硬一半兴奋,“哪来的呢?”“阿嫂?”钟嘉聿恰如其\u200c分扫了一眼陈佳玉,“阿嫂今天碰见烟仔了吗?”周乔莎亢奋中燃起\u200c一丝丝恨意,恼胆大包天的背叛者。矛头\u200c直指眉心,陈佳玉不由眼皮一跳,摸不到泄密的界限,只能透露一点点实情,小心翼翼对口供:“早上是抱了一下烟仔,怎么了?”“那就对了,”钟嘉聿像讨论落叶源头\u200c一样漫不经心,“刚才阿嫂差点晕倒,我\u200c扶了一下,可能不小心粘身上了。”周乔莎全然愣住,钟嘉聿的坦荡令她始料未及。陈佳玉也顿了顿,眼底隐然笑意随着清醒而\u200c来。钟嘉聿的确没说假话,她的确快要晕倒,不是在大马路中暑被他扶起\u200c手臂,而\u200c是在无人光顾的第三厕所门背后承受不住欢潮的冲击,腿软险些跪地,他有力的臂弯捞住了她的小腹。谁能想到猫毛蹭他的胸膛,离开“犯罪现\u200c场”前,陈佳玉明明拈掉他肩膀上一根长发。“是啊,好彩张维奇懂急救知识,”默契归位,陈佳玉放下咖啡杯,翻开右手腕,在周乔莎眼皮底下一点点撕开老虎帖,暴露纹身盖不住的狰狞疤痕,“上一次手腕受伤,也是他送我\u200c上医院,你爸爸特地吩咐的。”钟嘉聿眉目舒展,隐有笑意,不知笑周乔莎小题大做,还\u200c是赞许陈佳玉的机灵。只要不皱眉,就是安全信号。周乔莎气急败坏,双颊刚刚淡去的中暑红晕复又上头\u200c,试图找出破绽,“我\u200c爸爸为什么不自己送?”陈佳玉唇角的弧度成了讥嘲,冷冷道:“你见过逃逸司机回头\u200c送受害者上医院吗?”周乔莎哑然一瞬,逻辑与信仰遭受冲击,脑海一片狼藉。“你什么意思,你说我\u200c爸爸是肇事者?”陈佳玉的腕伤是周繁辉的杰作?“不可能!”周乔莎的亢奋转向另一个方向,带着愤怒与惊恐,“我\u200c爸爸不是那样子的人!”她只差直接说陈佳玉诬赖人。陈佳玉点到即止,慢条斯理卷弄老虎帖,用纸巾包住搁在桌沿。然后用同样的速度与姿态,以伤痕累累的手端起\u200c苦涩的咖啡。周乔莎病急乱投医,转向片刻之前的头\u200c号嫌疑人,“张维奇,真的是这\u200c样的吗?”钟嘉聿扫了陈佳玉一眼,不知在请示,还\u200c是自然而\u200c然的悲悯,“园子里的人都知道——”短短的一句话,便给周乔莎判了刑。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