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嘉余都嫉妒疯了。ldquo你说了要来接我。rdquo程嘉余红着眼眶坐在沙发上，丝毫不顾周围人诧异的目光，咬牙对着电话说，ldquo说好了要来接我！rdquo电话那边响起一阵动静，此时此刻的程嘉余非常敏感，一点声音就足以令他情绪急速变坏，他立刻置问道：ldquo谁在你旁边？rdquo似乎有人在喊程砚的名字，那个声音程嘉余太熟悉了，就是那个让他讨厌得咬牙切齿的周杨。接着那个声音靠近话筒，再响起时近得程嘉余都能听到声音里撒娇的语气，ldquo你在和谁说话呀？rdquo程嘉余深吸一口气，手指死死揪住衣角。ldquo我和嘉嘉说话，你先把药吃了。rdquo程砚回答过周杨，继续对程嘉余说，ldquo嘉嘉，你不要闹，先乖乖自己回家helliphelliprdquo程嘉余失态喊道：ldquo我要你来接我！rdquo程砚还没说话，程嘉余就听到听筒里传来一阵暧昧的、粘腻的接吻声。程嘉余的大脑一片空白，呆呆坐在椅子上，任凭那模糊又清晰的水声钻进他的耳朵，压向他的大脑神经。随着一声挑逗的、从喉咙里滚落出来的呻吟响起，电话突兀挂了。程嘉余坐在咖啡厅里，他全然没在意周围探寻的目光，只僵硬握着黑屏的手机，独自一人被妒火烧得浑身发抖，满目扭曲。第4章晚上十一点，客厅的大门打开。房间里没开灯，到处一片黑暗。一阵轻轻的脚步声后，紧闭的房门被敲响，伴随一个低沉好听的男人声音，ldquo嘉嘉？rdquo没有动静。等了两分钟，程砚抬手去按房门把手，没按开。门从里面反锁了。沉默蔓延在一扇门内外之间。过了一会儿，程砚冰冷的声音在门外响起，ldquo嘉嘉，我有没有说过在家里不许反锁房门？rdquo依旧没有任何回应。房里的人似乎铁了心和他赌气不说话。程砚告诉过程嘉余，任何时候都不可以反锁房门，他也不会随便进程嘉余的房间。程嘉余没有异议，从前虽然有时候和他哥闹脾气，也从来没有把自己锁在房里过。程砚垂眸看着眼前纹丝不动的门，平静开口：ldquo我说最后一次。rdquo一分钟后，一声钥匙插进锁孔的轻响，门被打开了。下一刻一个枕头扔过来砸在程砚身上，程嘉余从被子里坐起来，委屈又愤怒地冲他喊：ldquo出去！rdquo程砚收起钥匙走进来，他没有去开房间的灯，程嘉余的房里很暗，好在窗帘没完全拉上，窗外城市车水马龙的灯光投射进来，落在干净的地板上，映出点点夜晚的光。男人走到床边，低头看着床上抱着被子缩成一团，却小兽一般怒气冲冲瞪着他的程嘉余，声音情绪平平，ldquo不听话了是吗。rdquoldquo我为什么要听你的话？你根本就不管我！根本就不关心我！rdquo程嘉余满心糟糕的情绪在看见他哥的一瞬间全数爆发，声音都染上哭腔，ldquo你还回来做什么？不是要陪你男朋友吗？不是心疼他生病吗？！rdquo程砚沉默半晌，坐到床边。程嘉余立刻生气道：ldquo我不想看见你，你出去！rdquo程砚有些无奈：ldquo嘉嘉，我这不是回来了吗。rdquoldquo你根本就不想回！rdquoldquo别闹了。rdquo程砚抬手想摸摸程嘉余的头，好让他平静下来，但程嘉余这回没有乖乖让他摸，而是激动地打开他的手，ldquo别碰我！rdquo程嘉余一想到这双手才刚刚碰过另一个人，还有哥哥的嘴唇，他们说不定在某个无人的地方激烈的接吻，甚至做爱，程嘉余一想到这些就几乎崩溃，胸口有一团冲撞的怒火歇斯底里想要发泄出来。他的一个动作让两人都静下来，程砚坐着不动，程嘉余胸口剧烈起伏着，喘息稍微平静过后，内心深处才渐渐开始感到害怕。程嘉余很爱他哥，爱得过于偏执。但他也怕他哥。程砚平时对他都很宠，基本上所有要求都会满足他，程嘉余在生活和学习上事事都做不好，程砚就顺其自然地事事都照料。渐渐的，程嘉余所有的事情似乎都在程砚的掌管之下，从在家不许锁房门，到每天该穿什么样的衣服，甚至什么时候想要和同学出门去玩都要经过程砚的同意。一旦程嘉余没有遵循程砚的指示或者得到同意擅自行事，程嘉余就会受到惩罚。只要程砚稍微对他展示出冷漠和拒绝的姿态，只是短短一天不与程嘉余说话，视线不放在他的身上，程嘉余就会受不了。这种惩罚只针对程嘉余有简单粗暴的效果。对别人来说，程砚向来是冷淡不易亲近的，但对程嘉余来说，如果他哥连话都不愿意和他说，和天塌了也没有区别。程嘉余的手指在被子底下神经质地抽搐了几下，他小心翼翼瞥了眼他哥，房间里太暗，他只能看到他哥穿着一身得体的西装，手腕搭在腿上，露出袖子底下的手表。脸隐在阴影中，看不清他的表情。一股冰冷而无形的压力袭向程嘉余，令他渐渐心神慌乱到喘不过气来。他哥每多一秒沉默不语，他就每多一份恐惧，直到飞速在这种精神被一点点消解的过程中丢盔弃甲，率先投降。ldquo哥helliphelliprdquo程嘉余抓紧被子，抬头不安看了眼程砚，声音又低又急，全然没了几分钟前大吵大闹的气势，ldquo你生气了吗helliphellip？rdquo没有回答。程嘉余眨眨眼，几乎要哭出来。他太害怕程砚不理他，每次被冷落都是一场翻来覆去的煎熬，几乎在他的心中留下深深的心理阴影。程嘉余往程砚的方向爬过去一点，放软了声音，ldquo哥，你别生气。rdquo程砚还是没有说话。程嘉余吓得不敢去看他的脸，低着头忍着委屈和害怕，无措地叫他哥，眼眶越来越红，眼中已经开始盈起水光。程砚终于开口，声音低冷，ldquo要说什么？rdquoldquo对不起。rdquo程嘉余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还是委委屈屈小声道歉，ldquo我错了哥哥，不要对我生气。rdquoldquo哪里错了。rdquoldquo不该helliphellip反锁房门。rdquoldquo还有呢。rdquo程嘉余咬着嘴唇，憋眼泪憋得鼻子酸涩通红，ldquo还，还有helliphellip不该在电话里对你发脾气。rdquoldquo不对。rdquo程嘉余又急又迷茫，不知道自己还有哪里做错。他怕回答不上来就会受罚，一着急就忍不住掉下眼泪，再开口时哭腔变重，ldquo我不知道helliphellip哥哥。rdquo眼泪一掉下来就再收拾不住，程嘉余一个人可怜坐在床上抱着被子掉眼泪，一想到他哥可能接下来好几天都冷眼对他，害怕得手脚都软了。偏偏程砚始终静静坐在床边，黑暗里看不清他的脸，但似乎始终都在看着程嘉余，无动于衷地看着他哭。直到程嘉余一边抽鼻子一边小心挪过来牵住他的袖子咕哝着哥哥，程砚才终于抬起手，轻轻碰了碰程嘉余脸上的泪痕。ldquo你没有吃晚饭。rdquo程砚没有给他擦掉眼泪的意思，只是碰到一点湿漉漉的水珠，就慢条斯理把手收回去，低声说，ldquo你可以对我发脾气。但是我让你吃饭，你就要吃。rdquo ',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