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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步声停在他的卧室门口。接着门被敲响,节制规律的三声,伴随程砚低缓的好听声音,ldquo嘉嘉,还生气吗。rdquo程嘉余一声也不出,只抱着被子。他有点恍惚,隔着一扇门像隔着一条遥远的星河,他们谁都别想到达对岸。沉默蔓延。太久没有得到回答,程砚便再次开口,ldquo你不出来,我就开门了。rdquo他的声音那么冷,冻得程嘉余浑身一哆嗦,下意识钻进被子里想要保护自己。没过多久,随着一声钥匙插进锁孔的声音,门锁开了。程嘉余立刻受了刺激般喊出来:ldquo出去!rdquo他把枕头往门上扔,枕头落在地上。一双鞋停在旁边,往上看,腿,腰,肩膀,一张英俊、面无表情的脸。程砚弯腰捡起枕头,朝程嘉余走来。程嘉余再次看到这样一张脸,不知是爱到生了恨意还是委屈、惧怕,他根本无法控制情绪,失态地朝程砚大发脾气:ldquo谁让你来的!我不想看见你!rdquo程砚走到床边一步远的位置,眼睛看着程嘉余,像往常任何时候一样情绪不明,漆黑如墨玉。ldquo你还要上学,嘉嘉。rdquo程砚开口,ldquo任性也要有限度。rdquoldquo我不去。rdquo程嘉余偏过头不愿意去看他的脸,发倔,ldquo我要转回这边的学校。rdquo他没有注意到程砚的脸色越来越沉,只凶狠又像是在说服自己地自言自语,ldquo我不想和你住在一起。rdquo程砚站在床前,冷冷的目光落在程嘉余身上。他走上前一步,程嘉余终于被他的节节入侵逼得情绪失控缩进角落,ldquo别过来!走开,走开!rdquoldquo嘉嘉。rdquoldquo脏死了!讨厌你!rdquo程砚蓦然抓住程嘉余的手腕,几乎将他从床角拖到床边,ldquo你说讨厌谁?rdquo程嘉余的手腕被捏得生疼,他徒劳在程砚的手中挣扎,最后把自己累得喘息不止,眼眶通红瞪着他哥:ldquo讨厌你!还有周杨!你们都脏helliphellip我再也不想看见你们两个!放开我,放开helliphelliprdquo程砚微一挑眉,明白过来。他的表情和缓许多,手也松开了,程嘉余立刻扯过被子把自己裹起来,躲在里面不肯出来。程砚坐到床沿边,声音变得温和,ldquo怎么又生你周杨哥哥的气了?rdquo程嘉余躲在被子里深深呼吸,拼命忍着心痛和酸楚闭紧嘴。他只想求他哥离他越远越好,这样他就不会每一分一秒都想起他和周杨在那个房间里的一切,高昂的呻吟,皮肤上热烫的汗珠,反复粗暴交合的性器官。他想远离那个房间,远离房间里的一切。他知道他从前总是幻想,在残酷的真实够不到的舒适地带总抱着虚幻的期待,天真地期待他哥和周杨或许没有看似那样亲密,只要不去想作为伴侣的他们会如何做爱上床,一切就永远不会在程嘉余的幻想世界里发生。但程嘉余看到了。即使百般不愿,竭力想逃,他的那一方小小的、只属于程砚的世界还是被打碎了,碎片里都是他哥和周杨在床上抵死缠绵的画面,都是他崩溃的眼泪,和手腕伤口流下的鲜血。他知道是他错了,不该骗自己,不该逃避现实。程嘉余揪着被单茫然地想,他承认错误了,可以放过他了吗?ldquo嘉嘉。rdquo他听到哥哥用温和好听的声音说,ldquo你和周杨又不一样。rdquo当然。他们当然不一样。程嘉余想自己大概是被下了迷药了,才会将亲生哥哥作为唯一的爱慕和性幻想对象,还为不可得不可求而痛苦不堪,辗转反侧。程嘉余是这样一个固执、孤独而闭塞的小世界,只要一天没有人来戳破他,他就可以永远地运转下去。只要一天没有人来告诉他事实,他就可以永远地爱程砚。ldquo程嘉余,你和我不一样,你到底明不明白?rdquoldquo你哥爱我,知道为什么吗?他和我上床,操我,我会和他结婚mdashmdash你呢?rdquoldquo程砚这辈子都不会和你上床。rdquo因为他们是世界上最亲密的人。他们会一生相守,相持,生时同被,死后邻墓,他们的名与姓永远写在一起,无论亲友,财产还是血缘,他们共同拥有,不分你我。除了爱情。一只大手抚上被子,轻轻拉下。被子落在床上,露出程嘉余那张满脸泪痕、通红不堪的脸。他雕塑般呆呆跪坐在床上,柔软的短发凌乱不已,睡衣松松垮垮挂在身上,衣领在刚才的挣扎哭闹中挣开,半边瓷白的肩膀露在外面。那双清澈透亮的琥珀色眼睛恍然无神,落在程砚的身上。程砚平淡为程嘉余牵好衣领,手难得主动抚上他湿润微烫的脸颊,低声说:ldquo不闹脾气了,和哥哥回去好不好?rdquo程嘉余却只是怔怔看着他哥。窗外浅白的淡色光芒落在他的身上,为他纤瘦的身形笼上一片淡淡的白辉,皮肤透亮得像一只雪白的蝴蝶,下一刻就要振翅离去。这份扭曲畸形的爱似乎从很久以前就伴随程嘉余的每一天,每一夜。他的记忆无法追溯源头,好像天生就受到这份致命的吸引,全然不受理性的控制。程嘉余只是看着程砚的脸,深深的爱和恨意就从深渊中喷薄而出,他反复告诉自己再也不要陷入那种近似癫狂的自我幻想,却在哥哥站在自己面前的时候想要试图抓住那一丝飘渺的希望。ldquo哥哥。rdquo程嘉余艰难抬起手臂,手指不稳摸上程砚的脸颊。他用尽了身体里剩下的所有勇气,才让指腹贴上那让他思念又痛苦的温暖皮肤。程嘉余望着程砚深黑的眼睛,他知道哥哥在看着周杨的时候一定不是这样平静无波的表情,但他还是说了,ldquo我爱你。rdquo他的声音细微,低弱,再不剩一丝力气,像是宣布自己死前的誓言。他惴惴不安,不知是期望还是绝望地望向程砚,想要得到一个回答。事到如今,他还想要得到一个幻想中的回答。ldquo我不想helliphellip你和周杨helliphelliprdquo程嘉余喘息着,吃力地组织着话语,他要避开脑海里不断冒出的那个房间里的画面,才能完整地说出话来,ldquo虽然你们在一起很久helliphellip但是哥哥,我真的,很久之前开始,我就一直helliphelliprdquoldquo嘉嘉。rdquo他笨拙的、耗尽所有力气和真心终于想要说出口的表白,被他哥轻轻一声随口打断。他们在舒适温暖的卧室中对视,早上的阳光舒缓温柔,静谧流淌。程砚竟然露出一丝笑意。那笑像深深河面下冰冷水流中一汪黑暗的波纹,不知情绪,不明缘由,只要再靠近程嘉余一些,就会化作深不见底的漩涡将他卷入。ldquo我当然爱你。rdquo程砚握住程嘉余的手腕拉开距离,放在一边。他的声音化作一道冰冷嘲讽的利刃,一举刺进程嘉余所剩无几的心脏。ldquo因为你是我的亲生弟弟。rdquo第14章市郊区一所私立高中学校门口外,一辆黑色轿车缓缓停靠。正值放学,学校附近学生来来往往,一群女生结伴走出校门,看到那辆黑车,都笑着朝身后说,ldquo嘉嘉,你哥哥今天又来接你啦。rdquo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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