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厅就剩他们二人。牧羽刚舀起一勺汤放进嘴里，就听牧汉霄开口：ldquo何家的事你不要再有任何牵扯。rdquo牧羽乐了，好奇问：ldquo你真要和他们一刀两断？那可是何家，咱们牧家的左膀右臂哦？rdquoldquo他们还够不上资格。rdquoldquo你做得这么绝情，就不怕他们发疯咬你一口？好歹合作这么多年，抖落点你们的商业机密不成问题吧？或者干脆让人一把火烧了总部mdashmdash反正他们饭碗都丢了，说不定还真做得出这种失心疯的事。rdquo牧汉霄看他一眼。ldquo不需要你没用的关心。rdquo他说。牧羽压着窜出的恼火，摆出一张笑眯眯的脸，ldquo请问您哪里看出我在关心？rdquo牧汉霄没理会他。牧羽不高兴吃完早餐，把餐具放到一边，没有立刻起身离开。他板着脸问牧汉霄：ldquo你把李冰送哪去了。rdquo牧汉霄沉默片刻。牧羽说：ldquo不用跟我说你不认识李冰这种废话，我不至于蠢到相信一个家庭医生还会大半夜守在酒吧外面守着我回家。不过我倒是很奇怪一点，六年前我一出国，李冰和费尔就被送到我身边，亏我还真以为他们是医生和厨子，现在看来，我那今年在国外干了什么、认识了什么人、连三餐吃的什么东西，你这边都一点没落下吧？rdquo牧羽盯着牧汉霄：ldquo哥，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是什么内奸间谍，才要被这么严密监视呢。rdquo牧汉霄面色冷淡：ldquo你的想象力很丰富。但我没空监视你，也不需要这么做。rdquo牧羽无所谓一笑。ldquo把李冰还我。rdquo他懒得废话，ldquo他是我的家庭医生，我和他白纸黑字签了合同，你能不能不要干扰正常的雇佣关系？rdquo牧汉霄却似乎嫌烦了，沉着脸站起身。他转身离开餐厅，牧羽看着他离开的背影：ldquo牧汉霄！rdquo男人径直离去。牧羽恨恨盯着，他讨厌牧汉霄的专制，没有任何解释，从无商量的余地。而他最厌恶的是男人的不理会和冷漠。吃完早餐牧汉霄就离开了云海。牧羽把自己关在房里，过会儿又穿着睡衣出来，下楼梯出门，一路踩着拖鞋嗒嗒走到大门前。铁制雕花的大门紧闭，牧羽一靠近，就不知从哪冒出来几个保镖，默默守在门前，摆明了不让牧羽走。牧羽面无表情：ldquo我要出去。rdquo保镖恭敬道：ldquo还请牧先生回房休息。rdquo牧羽叉起腰认真问：ldquo你们这群人是不是都有什么见不得人的把柄在牧汉霄手里，都这么听他的话？我就出去逛逛，走走路散心不行吗？rdquo保镖很尴尬，但还是尽职尽责地堵在门前，客客气气地请牧羽回去。牧羽出不了门一肚子火，在院里花园没头没脑转了一圈，噔噔噔回屋上楼，又把自己关进了房里。他开始绝食抗议了。家里的佣人敲牧羽的房门敲不开，做好的午餐凉了热，热了凉，倒了又做一桌，牧羽还是不出卧室。这下把佣人吓坏，生怕这位一餐没吃上饿坏胃，赶紧联系牧汉霄。牧汉霄在电话里说，让他饿着。等了一下午，牧羽没出门，水都不喝。等到晚餐又做好了端到他的房门口，刚敲几下门，里面就传来牧羽的声音：ldquo别烦我，不吃！rdquo这下就是两餐没吃了。佣人们惶惶对视，都不知该怎么办才好，劝也不敢劝，怕牧羽发火。晚上牧汉霄回了云海。他公务繁忙，已很少在云海过夜，这样连续回来住更是少见。他进了门，几位佣人都巴巴等着，说牧羽先生连水都一口不喝，如何是好。牧汉霄上楼去走到牧羽的房间门口。牧羽反锁了房门，牧汉霄却只是把手放在门把手上，拇指稍一扫过，反锁的门芯就哒一声滑开，门打开了。房里窝在床上看书的牧羽一下子坐起来，看向走进来的牧汉霄，门被顺手关上。ldquo你把我房间的锁换了？rdquo牧羽难以置信，ldquo你经过我的同意了吗！rdquo牧汉霄说：ldquo这里是我的房产，任何一处都是我的所有物。rdquo牧羽气得脑热，掀开被子下床：ldquo行，都是你的，我住这儿占地方，我走。rdquo他衣服都不换了，穿着睡衣拿起手机就往外走。他经过牧汉霄时被一下握住手臂，挣扎起来，ldquo放开！牧汉霄你有病吧！rdquo牧汉霄手劲很大，箍得牧羽动弹不得。他低头看向牧羽，眸子冷冷的，ldquo胆子大了，还敢玩绝食。rdquo牧羽朝他伸手：ldquo李冰还我。rdquoldquo他只是一个家庭医生。rdquo牧汉霄语气不善。ldquo就是一条狗，养几年都有感情了。rdquo牧羽又挂上温柔的假笑，ldquo哥哥，你自己把人不当人，怎么能以为所有人都和你一样？rdquo两人沉默地对峙。牧羽倔强抬着下巴直视牧汉霄，牧汉霄只垂眸片刻，那双微绿的眼睛像一片晃眼的森林。牧汉霄收回手，移开了视线。牧羽却忽然抬手捉住他的领带。牧汉霄稍一皱眉，受到轻扯的力道而微微俯身，两人的距离顿时近了几寸。幽静的走廊，灯光昏黄。牧羽的身上仍有淡淡的安神香气息，以及清冷的淡香。他的睫毛纤长，唇温润淡红：ldquo他不过一时没看住我就被你遗弃，牧汉霄，究竟是你只对我这样，还是一贯这么无情？rdquoldquo你们牧家人是不是都这么冷血？rdquo牧羽弯起薄薄的唇若有笑意，只是那笑意冰冷，未达眼底：ldquo高兴了就留在身边，不高兴了就扔掉。扔掉前还大可毒打玩弄一顿，最好把那个人彻底毁了，这样就最合你们的心意。rdquo他的手腕被用力握住，接着整个人被推开。他后退几步差点没站稳，白皙的手腕迅速留下一圈红。牧汉霄的领带留下了一丝褶皱。男人没有去管，他的脸色看起来有些可怕，平静的外表下一闪而过暴戾的影子。但那影子很快在牧汉霄的脸上消失了。ldquo至少你的身上流着牧家的血。只要你守规矩，你就还是这个家的人。rdquo牧汉霄离开了。牧羽独自站在房间里，黑夜笼罩他的背影，落下寂寥模糊的单影。原来因为他能姓牧，所以他不会被当作一条狗扔掉。但牧汉霄也不把他当人，想关就关，想丢就丢。只有他自己来去自由，在他一人为王的庞大帝国立下荒谬的规矩，齿轮日复一日冰冷地运转。但牧羽不守规矩。所以他失去了被注视的权利。第18章清晨，牧羽在淡淡的汤粥香中醒来。他睡眠不佳，皱眉睁开眼就见一个熟悉的人影坐在桌边。那人正轻手轻脚打开小汤罐的盖子，见他醒来便收回双手放在膝盖上，规规矩矩对他打招呼：ldquo牧先生，早上好。rdquo牧羽坐起来，打量李冰。李冰黑了些，头发削得寸短，穿着简单的单衣和牛仔裤，一股子风尘仆仆的感觉。只有一双眼睛依旧和往日一般温和。牧羽怀疑看着他： ldquo你被牧汉霄扔泥地里打滚去了？rdquo ',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