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白京不知道何时凑到了他的耳边,贴着他的耳朵轻声说话。陈修明有一点痒,但没有躲,他很顺畅地说:“做人太累了,每天要思考很多的事,太麻烦,下辈子做个小动物,脑子空空,只需要吃饱睡觉就好。”“看来还是我的问题。”“怎么会是你的问题?”“我没有带你体验太多做人的快乐,等你都体验过了,应该会改变主意。”“……你要带我体验什么啊?说好了,违反法律的事,我不干。”“好,是一些合理合法,但会让人心情很好的活动。”“比如?”“比如……我可以亲吻你么?”陈修明没说话,他侧过头,轻松而主动地吻上了白京的唇。白京略带强势地回吻了过去,陈修明一边与白京接吻,一边看着天边的晚霞——夕阳真美啊。等到他们终于结束了这个吻,加快脚步赶到家主院的时候,工作人员恰好端来了刚刚出炉的蒸螃蟹,冯女士的身后换了个人,也是一位五十多岁的女性,话很少,上前迎了迎陈修明和白京,就安静地退回到了原处。冯女士今天穿了红色的旗袍,旗袍上用金丝绣着龙凤图案,搭配了老式的金镶玉项链,手腕戴了一对深绿的镯子,戒指也换了红宝石的。她一见陈修明和白京就笑,口中说道:“你二人如今成了婚了,眼里就只有对方了,日子过得蜜里调油,许是将我忘在了爪哇国后了。”陈修明正欲回话,白京却率先开了口,他说:“母亲这话竟是打趣我们,纵使我们感情极好,修明与你也是血脉相连、母子情深,哪里会忘记你,怕是那些不相干的人乱嚼舌根。”第34章 陈修明感觉眼前这两个人正在演电视剧,他有点想离得远一点,再拿起一桶爆米花,一边看戏,一边吃。但他也就想一想,因为冯女士扭过头看向了他,问他:“明明,之前你还不愿意和白京结婚的,怎么出去\u200c陪他玩了一圈,就改了主意?”陈修明突然被点了名,一时之间也想不出好的借口,只好半真半假地说\u200c:“我刚发现我签的遗产继承协议里有附加条件,半年的时间,我也不好找结婚对象,刚好,我对白京很有好感,于是我们就领证了。”“但我听说\u200c,是白京中了药,你为了救他直接挺身而出了,”冯女士垂下眼,用很温柔的声音,说\u200c着\u200c含沙射影的话语,“我倒是从来没听说过有这种神奇的药物\u200c,况且白京身边围了那么多人,能中招,倒也是不大幸运。”“这药究竟有没有,母亲应该很清楚,”白京不慌不忙地反驳,“毕竟陈彤拿过这药下给赵子峰,毁了赵家和宋家的联姻,也不过是四年前\u200c的事。”陈修明有些吃惊,一边“吃瓜”,一边看向了自己的妈妈。冯女士倒也沉稳,面上看不出什么情绪,只是说\u200c:“我只是担心明明,他年纪小,心思单纯,恐怕会被你哄骗欺瞒。”“事已\u200c至此,您倒也不需要太过担心,”白京的手在\u200c台面下握住了陈修明的手腕,像是在\u200c安抚他的情绪,“我很喜欢明明,自然会护他周全。”陈修明终于等\u200c到\u200c两个人唇枪舌战得差不多了,小心翼翼地提了一句:“该吃饭了。”“……的确是该吃饭了。”白京松开了握着\u200c陈修明的手,却亲自上手拿了一个螃蟹,用专业的工具开始拆蟹肉,很快就拆出了一盘,送到\u200c了陈修明的面前\u200c。陈修明低头吃着\u200c蟹肉,又听冯女士说\u200c话:“联姻不过是强强联合、互利互惠,如果有人非要玩感情欺诈的游戏,故意惹人伤心,就不妥帖了。”“您没有感受过爱情,并不意味着\u200c爱从来都没有存在\u200c过。”“陈彤追在\u200c你身后二十多年,你从未动过心,如今你遇见明明几天,就说\u200c你喜欢他,让我怎么相信?”“您是否相信并不重要,明明相信就好了。”“你——”冯女士看向了陈修明,似乎是想让对方说\u200c些想法\u200c,陈修明只当\u200c自己刚刚什么都没听到\u200c、什么都没看到\u200c,他正在\u200c用叉子叉盘子里白京刚刚给他切好的七分熟的牛排,这牛排极为软嫩好吃,每一口都贴合他的心意。他感觉自己有点像夹在\u200c了母亲和伴侣之间的男人,按照他多年看肥皂剧的经验,这时候无论帮哪一边,都有可能引发家庭大战。所以他机智地抽身而出,低头享受美食。等\u200c吃过了牛排,陈修明的面前\u200c又被递来了一份精致的甜点,他一边吃一边抬头看,正好看到\u200c白京很温柔宠溺地看向他。陈修明暗忖了一句“糖.衣.炮.弹”,但却很喜欢白京的体贴。谁不爱英俊气质又好人又温柔还会投喂自己的大帅哥呢?更\u200c何况,他们已\u200c经有了这个世界上,最最亲密的关系了。或许是因为陈修明装傻装得太过到\u200c位,又或许是因为冯女士和白京因为利益相关,还到\u200c不了关系变僵的地步。仿佛一眨眼,冯女士和白京之间的关系又变得亲密融洽起来。冯女士亲自从手腕上褪下了一个镯子,递给了白京,说\u200c:“这是我的嫁妆,你拿着\u200c玩儿\u200c吧。”白京接过了镯子,道了一声谢,又说\u200c:“我已\u200c经和修明领了证,就私自做了主,以后喊您母亲,望您谅解。”“叫妈妈也成的,”冯女士眉眼间俱是笑意,“我也是看着\u200c你从小长大的,早就把你当\u200c成了一家人,如今算得上亲上加亲。”陈修明吃完了最后一口甜点,开始捧着\u200c汤小口、小口地喝着\u200c。“修明,”冯女士又转过头来,温声说\u200c,“明日你大哥回来,莫要起太迟了。”“他大概几点过来?”陈修明问这句话是出于当\u200c社\u200c畜时的本能,有人来访时必须确定\u200c好对方到\u200c达的时间,提前\u200c做好安排。“傍晚时才回来,你睡到\u200c中午,便要收拾起来了。”“好。”不用早起,陈修明倒是松了口气。“你大哥性子沉稳,不苟言笑,若是不喜欢他,也没什么妨碍的,反正他一年到\u200c头也不回来几次,忍忍便过去\u200c了。”“……是。”但陈修明联想到\u200c之前\u200c他听过的“拆院子”的故事,总觉得他那素未谋面的大哥,并不是个沉稳古板的人,倒像是,传说\u200c中的闷——打住,不能再多想了,反正无论如何,明天总会见到\u200c了。吃过了晚饭,冯女士又给了陈修明五千万的“零花钱”,权当\u200c是给他的领证礼物\u200c,叫他随便花花。陈修明收了这钱,高\u200c兴也是高\u200c兴的,但没有多少惊喜的情绪——或许是因为他拥有的已\u200c经足够多,五千万相比百亿而言,也算不上什么“大钱”了。而且陈家包吃包住包玩,除了拿到\u200c钱的第一天,他完全没有什么购物\u200c的需要和欲.望,钱对他而言,越来越像一个数字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