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心底的情绪就是那么不受控制。卫生间的房门被推开,常砜的双眼因为眼泪,视线已经变得模糊。他满眼泪痕望着门口高大的身影,双手撑着洗手台,这才能保证自己的身体不跌倒在地。除了对不起三个字,他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他像是一只误入凶险之地的小兽,他无措恐慌,惹人怜惜。常砜抬手,努力擦干净自己脸上的泪水,用尽自己所有的力气向寇言解释:“我听见房间里有声音,怕你出事了,对不起,我不该打扰你,对不起,我马上离开。”“你不要生气,我知道错了。”他一直重复着这些话,除了这些,他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寇言一直在门口站了很久,最终,他还是抬步向卫生间走来。此时屋外烈日中天,炙热的阳光透过卫生间的玻璃,洒了满室金色的光芒。寇言高大的身影走进卫生间,阻挡了落在常砜身上的光,他靠近常砜,满身气势和宽阔的胸膛将常砜笼罩。常砜其实不矮,个子180,只是他身量比较单薄,又穿着宽大的T恤,在寇言的面前便显得那么瘦弱。寇言伸出手扣住他的后脑勺,强迫常砜抬起头与他对视。常砜抬头,下颌线和脖子拉出僵硬的线条,喉结因为紧张微微颤动。他的眼泪控制不住从眼眶漫出,沿着脸颊滑落,顺着下巴滴在锁骨上。他嘴唇微动,可除了对不起三个字,他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寇言扣着他后脑勺的手微微用力,声音极致压抑,压住了胸口即将破膛而出的猛兽,“你究竟做了什么,让我能够在你身上闻到味道?你的目的是想从我这里获得什么?资源?金钱?还是与我的婚姻?”常砜想要摇头,却因为寇言的禁锢而无法动弹。他嗫喏道:“我不要,我都不要,我把钱还给你。所以我也可以不去了,我不在娱乐圈发展了,我什么都不要。”寇言闭上眼,咬紧两腮。他甚至不敢继续看常砜。父亲说的对,他是他的种,身上流着他肮脏的血液,继承了他卑劣的基因。他控制不住内心深处汹涌的欲望,他越是厌恶,越是疏离,就越贪婪。他想要将面前这个人狠狠的揉进怀里,想要将他拆吃入腹,想要狠狠地深吻他,汲取他口中甜美的滋味。他控制不住自己将所有的目光都放在这个人身上,控制不住地想要将他护在自己羽翼之下,控制不住的想要给他所有。曾经的他厌恶父亲,无法自控,滥情花心,不能对婚姻和爱人忠诚。父亲告诉他,那是男人的本能,是男人的欲.望。父亲甚至断言,等他长大之后,他也同样会被这些欲.望所驱使。寇言一直自控,他也清楚的知道,在自控之下,他的心逐渐变态扭曲。他听闻程经艺即将离婚,才会用如此上不得台面的方式去接近程经艺。可他还没有看见程经艺,就已经对另一个人动了欲.念。他的鼻息之间萦绕着专属于常砜的淡淡馨香。他甚至想过,是不是杀了眼前这个人,他就可以不再被欲.望所驱使。可最终,他只是倾身吻住了常砜的唇,任由自己内心深处的贪婪疯狂肆虐。他的嘴唇触碰到常砜柔软的唇的那一瞬间,心底的猛兽好似被安抚。他舌尖尝到了常砜滑落的眼泪,淡淡地滋味在唇齿间蔓延。他曾听人说,眼泪是咸的是苦的。他尝到的味道就是咸和苦吗?他将常砜紧紧的扣入怀中,将他与自己紧贴在一起。常砜卑劣地用了他所不知晓的方式,刺激着他的感官。常砜一直戴着伪装的面具,博取着他的怜惜。此刻,常砜将恐惧演绎的淋漓尽致,在自己的怀中微微颤抖,甚至发出如同小兽一般的呜咽声,迫使自己凶猛的亲吻逐渐变得温柔。作者有话要说:第35章 常砜是恐惧的, 但是寇言的吻对他来说又是熟悉的。那个吻竟然破天荒让他心绪放松。他逐渐沉溺其中,甚至被寇言抱起来放在洗手台上。他被迫扬起脖颈,当喉结被轻咬, 他忍不住轻呼出声, 浑身每一处肌肉都好似有电流而过。他的眼角再次流出泪水,却不是因为恐惧又或者是害怕,而是一种难以言喻的生理性泪水。他甚至已经预感到,今天不会这么快结束。这里没有摄像头, 也不是公共交通上的卫生间。他们呼吸纠缠在一起,就连窗外透过窗户洒进卫生间的暖色阳光, 也变得如此暧昧。他逆来顺受,自暴自弃。只要寇言不杀了他,做什么都可以。可就在此时,就在寇言在他锁骨上轻咬的那一瞬间,他突然感觉小腹微微抽痛。“啊!”他惊呼出声!这不是他第一次有这样的感觉。这一次如此触目惊心, 给了他无尽的力量,让他推开寇言。好似为了提醒他,为了让他坚定,常砜胃里突然泛起一阵恶心。他猛地推开寇言, 从洗漱台上跳下来,反身趴在洗漱台上, 肠胃和喉咙一起抽动, 好似要将肚子里的五脏六腑都呕吐出来。可是除了一些胃液, 以及刚刚喝下去的蜂蜜水, 他什么也吐不出来。他只吐了两下, 肠胃得到了放松和缓和。只是他的身体一直趴在洗漱台上, 很久都直不起腰。呕吐和反胃的感觉太难受了。常砜拧开水龙头, 用手捧着水漱了漱口,好一会儿直起身,才从镜子里看见寇言还在他身后。常砜脸色一白,“对不起。”寇言情绪已经完全稳定下来,如同平常那般冷漠,说话声音没有任何情绪:“你不用道歉,如果真的这么恶心,你可以直接告诉我。”常砜立刻回头:“不是的,我没有恶心你。”他知道这个理由可以让寇言远离自己,可‘恶心寇言’这个理由太危险了。刚才的寇言让他心生惧怕,他哪里敢用这样的借口,斩断自己和寇言的往来。他想起寇言对自己说的那些话,归根结底,还是寇言的病。只要寇言能够治好他的病,他就可以解脱了。常砜站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他不知道怎么破局,不敢先说话。寇言并没有一直将他堵在这个卫生间,转身出门时对他说:“你可以先在一楼的侧卧休息。”话落寇言抬步上了二楼。还有网络舆论,需要他处理。常砜则在一楼的卫生间待了好一会儿。没有寇言的放行,他不敢跑。他拎着从飞机上拖下来的行李进了一楼侧卧。侧卧的房间所有生活用品一应俱全,卫生也干净整洁,就连寇言方才在这里摔坏的手机也不见了。常砜关上门坐在床上,这才重重松了口气。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