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宜手放在身体两侧,她站得很乖,可魏景一直和她说话,她只能稍稍的侧了一点过去。“等下再说……”她话音未落,前面响起伏城冷肃的一声——“三排右二,四排右二,站出来!”幼宜身体猛的一僵。她目光顿了下,往后数,发现果然是在说她和魏景。幼宜面色窘迫起来。完了呀。上午军姿的时候,有人被罚了三十个蛙跳,起来时腿都在打颤,所以幼宜是绝对绝对不敢被抓到的。都怪魏景,非要给她什么药。“报告教官,是我和她说话,不关她的事!”魏景掷地有声。伏城目光冷冷盯了过来。他看着魏景,神色冷的可怕,再次道:“都站出来!”昨天就说了,在他们的基地里,一切军事化管理,既然这样,那当然也一切服从军人的纪律。不管谁和谁说话,他看到的,就是两个人都没有在好好站军姿。“各自绕场两周跑。”伏城命令道:“现在开始。”这里的操练场跑两圈,其实和八百差不多,幼宜松口气。这至少比蛙跳好,跑两圈她还是可以的。不过这两圈对于魏景来说,相对轻松很多。他没有跑太快,反而跟在幼宜身边。魏景本来是担心她的伤,想着给她药,谁知道反而害她和他一起受罚,他可太愧疚了。两圈跑完,幼宜气喘吁吁。她站直,努力调整呼吸,脸颊因为运动充血红的厉害,额前散落碎发,刚刚帽子被风吹掉又戴起,把她头发都弄乱了。“丁幼宜,头发扎好!”伏城冷声训她。幼宜拿下帽子,摸了摸后脑勺的头发,之前挽起已经松松散散,她只能拿下皮筋,胡乱又扎了个低丸子头,重新把帽子戴上。幼宜低着头没看他:“报告,扎好了。”伏城:“入队!”站姿结束后,魏景跟在幼宜身后,很歉疚的和她道歉。“对不起,都怪我。”魏景边走边说:“等回学校后我请你吃饭吧,吃什么你定。”幼宜头都没回,“不用。”虽然是魏景非要和她说话,她错就错在也和他搭话了。魏景坚持道:“这事你不答应,我心里真过意不去,本来是想帮你的,谁知道越帮越忙。”幸亏他对自己还有一个清晰的认知。“真不用。”柚一拉住幼宜的手,替她拒绝,“明显昨天之后,总教官他就一直盯着幼宜呢,她哪怕有一点风吹草动,都会被他抓住。”所以魏景顶多算个小引火索。“是啊,之前还好,特别是魏景和幼宜说话的时候,我看他看过来,眼神好强悍哦。”声声在旁边附和。声声回头,拦住魏景,让他不要再跟着,振振有词道:“所以你还是离我们幼宜远点的好。”说不定他就是专门来克幼宜的。.晚上幼宜和大家一起排队洗澡。这是公共卫浴,一百个人,一共才四个位置,天气太热,大家出一身汗都要洗澡,女生们动作又慢,加上洗头就更慢,浴室外面,已经排了长队。看到前面还有二十多个人,幼宜数了数时间,排到她的话,洗完就要到十二点了。到时候回去直接睡觉,明早起来又要训练。接下来可能还有拉练,丛林定向越野,反正这一周都有的他们受。微信上收到伏城发来的消息:【现在出来。】幼宜看了看前面排的长队,又看她身后有五个人,果断回复道:【不要。】她要是回来再重新排,真的就要沦落到最后一个了。到时候十二点之前都不一定能结束,很可能热水都没了。伏城:【来我这里洗。】幼宜犹豫的往回看。两分钟后,她提着东西悄悄离开了队伍。出了宿舍大门,她刚想问要怎么走,突然就被一双手揽住腰,径直抱了过去。她手上东西被提走,幼宜双脚有瞬间落空,而后整个落入他怀里,熟悉的气息席卷而来,她额头撞上他胸膛,脑袋“嗡嗡”直疼。“给你发消息都不回是吧?”他低沉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大有是在兴师问罪。下午结束之后,伏城给她发了好几条消息,她都没回,直到刚刚才理他了。“都答应我什么了,嗯?”他低头看她,手臂把人按的死紧。“是你太过分了……”幼宜不服,怕被人听见不敢大声,“你故意的。”“我故意的?”伏城弯唇轻嗤,冷声数落她道:“站军姿和人交头接耳,还说我坏话,当我瞎了聋了?”而且罚她也不算重,只是跑了两圈。权当锻炼身体。狭窄逼仄的角落,幼宜被他按住,声音愈小:“你也答应了我的。”她话音落下几秒,伏城把她放开。“走,去洗澡。”伏城住的单间,里面有浴室,收拾的很干净。幼宜关上门,又探头出来,担心道:“你守着啊。”万一被人看到。伏城:“没人敢进来。”即使知道没人敢进来,幼宜还是洗的很快,她穿了睡衣,打开门,问伏城有没有吹风机。“上面柜子有。”幼宜回头看,是个吊柜,还挺高,她伸手够了够,只能挨到个柜边。伏城故意的吧,放那么高。幼宜回头不满的看他。伏城神色淡漠,走过来,伸手轻松就拿了下来。是个新的吹风机,都没拆包装。他递过来时,顺手把包装盒拆了。幼宜看着这个吹风,心想伏城他肯定不用这个,难道……“你不会特地给我买的吧?”伏城淡淡道:“不然呢?”他这叫打一巴掌再给个甜枣吃。幼宜暗想,拿过吹风机,开始吹头发。吹完头发已经是十分钟后。幼宜收拾好自己东西,准备回去。到门口,她又回头问:“明天要训练什么?”伏城在她面前,很顺手给她扫了下额前碎发,反问道:“问干什么?”“我有个心理准备,免得你再针对我。”“回去早点睡。”伏城其它什么都没说。第12章 凌晨五点,全体起床拉练。幼宜睡梦中被喊醒,懵懵的穿衣服,到她出门时终于反应过来,伏城说的早点睡是什么意思。整整五公里。凌晨天边微亮,太阳还没出来,只得窥见一点鱼肚白光,一群甚少锻炼的大学生跑这五公里,还没一半,已经累得气喘吁吁。伏城在和他们一起跑。他倒是没有任何异样,跑起来轻松,对他来说,好像这不是五公里,而是五十米。快到营地时,突然下了一场阵雨。旁边没有任何可以躲雨的地方,教官的命令也没下来,于是所有人只能冒着雨继续往前跑。魏景脱下身上的外套,往前快跑几步,去给幼宜挡雨。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