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看冰箱里有什么。”他撑着从床上起来,病了半个月体力下降了,他下床时竟然腿软。严既锋撑在床上看着姜钺走路的样子,勾了勾嘴角,忽然起身跳过去从后抱住了姜钺,“先洗澡。”“我——”“别废话。”姜钺洗完澡下楼已经凌晨了,他只穿了件严既锋的浴衣,在厨房里翻冰箱。这冰箱太大了,之前空了的地方又被填满,他在里面找了半天终于找到最容易做的馄饨。馄饨不是超市里的冰冻产品,没有结冰,应该是现包的,还很新鲜。姜钺有条不紊地烧水,还剥了半棵生菜,起锅时想起来又拿了两根葱切细撒进碗里。“我不吃葱。”严既锋抱着双手站在厨房门外,姜钺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来,看出去莫名地望着他说:“你不是喜欢吗?”“我什么时候说过我喜欢?”姜钺忽然愣住,严既锋命令他,“给我挑干净。”严既锋说完就坐到餐桌边,他低头把其中一碗的葱挑到了另一个碗里,端出去放在严既锋面前。严既锋看着已经没葱的馄饨说:“我不吃葱,不吃醋,不吃辣,不吃——”他说到一半发现姜钺在发愣,沉下了声音说:“姜钺,听到了吗?”“嗯。”姜钺应了一声才抬起头,“还不吃什么?”“不知道。”严既锋其实大多数时候都不在意吃的,他刚说的也不是吃了就会怎么样,就是不自觉脱口而出了。严既锋不说话了,餐桌上就这样沉默下来,吃完后明早会有家政来收拾,他们就直接上楼。走到房门前严既锋没进去,转向对面房间把门打开。“姜钺,你睡这间。”“嗯?”姜钺有一瞬觉得自己没听懂,他和严既锋做过了无数次,严既锋所说的同居,是要和他分房睡?严既锋大概也觉得这有些奇怪,难得地向他解释,“我不喜欢睡觉时旁边有人。”姜钺瞥着严既锋一时不知该怎么反应,严既锋一下把他推进房间压在了床上,“只是不睡一个房间。”“可没有你我睡不着怎么办?”姜钺圈住了严既锋,故意往严既锋颈边吹气,要亲又偏不亲上去。严既锋不受他的勾引,把他的脑袋压去,也不信他的话,“没有我你会睡不着?你以前怎么办的?”“不睡。”姜钺又抬头亲上去,可严既锋将他推开,起身站在床边高高地俯视着他说:“我不可能和别人一起睡。”就这一句,严既锋就走了。姜钺看着他到了门口,喊住他,“阿严哥,晚安。”严既锋回头朝他一瞥,“嗯。”就这一声严既锋已经走了,房间的门自动关回来,发出一声轻声,像是在宣告他把自己关进了无底的深渊里。姜钺望着空旷的房间,只有一张床,什么装饰也没有,倒是和严既锋的房间很像,只是严既锋的房间能看住是有人住的,而这间一看就是仓促准备的。他不在意房间,不在意严既锋是不是精神布置,他只在意他一个人躺这里还是睡不着。所以,他为什么要答应严既锋?为了让严既锋更方便睡他吗?姜钺无声地笑了,望着天花板一眼不眨地数着时间,两个小时过去他还是一点也睡不着。最终他还是下了床,走去了严既锋的房间。他站在严既锋的房门前,手轻轻握在门把上想如果门锁了,他就不进去。可是他轻轻一拧,门开了。房间里只有窗户外透进来的一点微光,刚好能映上床上的人影,姜钺轻声走过去,在窗前的那张沙发椅坐下去。椅子正对着床,他叠腿坐着静静地望着严既锋的脸。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严既锋睡着的样子,没了醒时让人生畏的气势显得更像是完美的艺术品。姜钺就这么一动不动,仿佛自己也是一件雕塑,和严既锋一起摆放在这个房间里。他甚至想就这样一直下去也不错,这样阿严哥就永远在他面前,永远不会离开他了。“唔!”严既锋冷不防发出一声,眉头狠狠地蹙起来,身体可见地紧绷着,额头甚至冒出了冷汗。“阿严哥?”姜钺下意识地扑到床上,结果刚凑在严既锋面前,严既锋蓦然睁开眼直瞪着他。他不禁一惊,意识到危险,可严既锋动作很快,下一刻就将他掀翻过去,双手掐住了他的脖子,眼神凶狠瞪着他,仿佛是准备杀了他。“阿、严——哥、哥——”姜钺好不容易从喉咙里挤出一点声音,严既锋的眼神缓缓平静下来,分辨了一下他是谁才松手,接着退坐到一边微喘着气。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