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她家在哪儿,以及她父母的具体情况,小女孩儿只嗫嚅道:“我家住在林子里,我没有娘亲,平时是阿婆照顾我。”住在林子里,且是林子里的族群。凌瑞的脑袋瓜急速运转着,想分辨出来小女孩儿到底属于哪个族群。“小蝴蝶。”凌瑞叫着小女孩的名字,问道:“我送你回家,好不好?”“不好。”小蝴蝶眨了眨眼睛,说道:“我要找哥哥。”“你哥哥叫什么?你有没有关于你哥哥的线索?如果有的话,我帮你找一下你哥哥也行。”凌瑞的这话一出,小蝴蝶面色迟疑了下。“哥哥,出门了。”小蝴蝶说着不太有用的话:“他往这里来了。”“还有呢?你哥哥有什么特征?要怎么找到他?”“哥哥好看。”小蝴蝶在凌瑞的引导下,一点点说道:“脾气坏,对我不坏。”凌瑞:“……”凌瑞等了半天,不见有下文,于是没忍住,追问道:“没别的了?”这个哥哥多大了,长什么样子,是圆脸还是方脸……小蝴蝶是一点都没说出来。在问了好半天后,凌瑞终于打住。他让人进来照顾着小蝴蝶,自己则是出了营帐,找舅舅汇报情况了。舅舅这会儿不在,到外头巡逻去了。凌瑞懒得等,索性自己骑了小马,出去找舅舅。他的小马叫疾风,虽然跑起来没有阿无跑得快,但凌瑞一样很喜欢骑。他骑着疾风,像一阵风似的,在旷野刮了过去。冷风猎猎中,凌瑞还没找到舅舅,自己先迷了方向。第190章 准确来说, 凌瑞不是迷了方向,他对这一片的区域,并不陌生。以前他走过的路, 再走一次,却怎么走都走不出去。凌瑞眉头皱起, 从马上翻了下来。四下无人。凌瑞打量了一圈, 意识到自己大概是被困住了,这里被人提前布了阵。他在关山居的课里, 夫子有讲过相关的内容,只是讲的并不多。相比较于机关阵法, 他学到的更多的是武器的制作。“舅舅?”晃了不知道有几圈,凌瑞还没走出去,他张了张嘴, 叫起了舅舅。意料之中的, 没有任何回应。他牵着的小马,不安的甩了下蹄子。“果子,不怕, 我们肯定会没事的。”凌瑞轻轻拍拍小马的脖子, 语调平和的安抚着自己的小马。从清晨到日暮。大亮的天色不知不觉暗了下来, 小马饿了就低头啃草吃。凌瑞摸摸自己的肚子, 他的肚子瘪瘪的, 早上起来后, 他就没吃东西, 这会儿也饿的不行了。“唉,舅舅这会儿要急坏了。”舅舅一整天没看见他, 想都不用想就知道,肯定急死了。他想完舅舅, 又想了想阿无。现在身旁没人,他用不了预知能力,想找阿无求救都不行。塞外不是什么好地方,但夜空是很漂亮的。凌瑞转悠累了,往地上一坐,不走了:“果子,我们休息休息再走。”果子哼哧一声,同意了。凌瑞这边还在休息,另一头的军营里,找不到外甥的慕容煦,的确急的直上火。“我那么大一个外甥呢!怎么说没就没了!”慕容煦的俊脸上控制不住的烦躁,他派出去了好几股小队,搜索到现在,却什么都没搜索到。他自己也去搜到现在,还是找不着人。“将军,消息已经送出去了,等大将军来,一定能有办法。”慕容煦的心腹下属,低声对着慕容煦说道。他下属所说的大将军,正是慕容雪。慕容雪距离这里有点距离,但她赶路速度是出了名儿的快。她得了消息后就赶过来,估摸着也用不了太长时间。“将军,夜深了,您不如先休息?”“小七还没找到,我怎么可能睡得着。”慕容煦眉眼间是克制不住的焦躁,他抬手按了按隐隐发痛的太阳穴。多日积压的疲惫,加之小外甥失踪的刺激,让慕容煦都有点吃不消。“将军,发往宫里的信,今日您还没下笔,今日是否——”“准备纸墨。”慕容煦打断他的话,要来了纸墨,提笔写信。只有他最亲近的心腹才知,他写给宫里的信,非常频繁。心腹偶尔也会觉得疑惑。毕竟战场上的这点事,怎么都不会多到需要日日汇报的地步。疑惑归疑惑,作为一个忠心的下属,他的嘴巴还是很严的。“好了,发出去吧。”在把信封递出去的时候,慕容煦看了眼桌子上的一串珠子,这珠子是他清剿战场捡到的,原本是想跟以前似的,把这小玩意一并寄去的。但这会儿,他实在没这个心思。他在信里说了小七丢失的事,这事儿瞒不住,他也不想瞒。时间一点点过去。慕容煦再次起身出去找人,他地毯式的在搜索着人,远处,化作了原型的阿无,也在来看崽的路上。白日里炽热的温度,到了晚间,骤降的可怕。凌瑞被冻的变回了白团子,他这身软软的绒毛,可以给他保暖。就在凌瑞蜷缩成一团,准备苟到天亮时,一道悠扬又空灵的笛声,像是丝线似的,远远的就飘了过来,缠住了他的耳朵。他一开始不想搭理,所以用爪爪捂住了耳朵。但捂住了耳朵也不顶用,笛声还是在不停的吵着他。不知过了多久。闭着眼睛的白团子,愤怒地睁开了眼睛。“谁大半夜的吹笛子啊!”白团子叽叽谴责着:“真是没有素质!”愤怒的白团子跳爪谴责片刻,忽然一顿。他看着笛声响起的方向,眼睛慢慢亮了起来,有笛声,也就代表着有人在!他想走出去,可以循着笛声的方向!“苹果,苹果,不要睡了,我们去找人。”白色的半大团子,还没有马高,他碰碰马腿,示意着苹果跟着自己走。苹果是只淡定的小马。它刚才亲眼目睹着活人变团子,都波澜不惊的站在原地,一点没被吓跑。现在看着团子带路,它迈开蹄子,跟了上去。白团子辨别着笛声的方向,一路走着。月光照在一马一团子身上,原本皎洁的月色随着他们步子前进的方向,不知是被林子衬的,还是被黑夜催的,这月色都越发有惨白的意味了。“好奇怪。”白团子皱着脸,看着前面陌生的路,他记忆之中,这一片的区域固然偏了些,但再偏,也不可能偏到林子里。他谨慎的往前走去,走着走着,他脑海里猛然想起了前几天闲着无聊时,翻的一本本地旧书。书里说,本地有个隐居的族落,这族落居于深林,不与人通。曾有人机缘巧合误入过一次,后返回,特留了游记一篇。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