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要从二十人里找出自己的另一半,不能出声,允许用手摸。选好了进帐,不准反悔。”统共六人,另外的十五人完全是为加大“择偶”难度而出现。“都听懂了吗?”“我有一点不懂。”“问。”乐玖大声道:“允许用手摸,摸的地方也要有限定罢?”她担心自家念念被好色的小娘子占便宜。映娘料到她有此一问,笑道:“限定只能摸手。每人最多有三次机会。”摸手……这还行。同一时间,三对情侣不约而同地想。“好了,没异议的话,开始,一炷香的时间,过时取消资格。”朱夫人点燃一支细香。春风怡人,香经不住燃,过不了多久就能烧尽。“抓紧时间哦。”杨念捏了把汗,一股脑放开五感,脚步声、衣衫摩擦声、风声,争先恐后地钻进耳朵,灵敏的嗅觉也为她指引了一个方向。她大胆地迈过去。是六人里面第一个动的。女社其他的小娘子忍着笑迈开几步,等在大将军的必经之路。半臂之距。杨念停下来。离她最近的小娘子下意识屏住呼吸,从前碍于大将军的威严没敢细看,今日一看,杨念生得的确好,一张脸嫩白,轮廓线干净利索,眉头微拧,教人恨不能温声细语地哄她,直哄得人笑逐颜开。她自认身高和小社长差不离,本着有便宜不赚是王八蛋的心,大着胆子去摸大将军的手。杨念倒退一步。不知为何,拒绝她的靠近。直接把人看得一愣。她摇摇头。绕过这人接着往前走。苏小娘子为之稀奇——大将军这是笃定她不是小社长?眼睛蒙着,她怎么“看”出来的?毫无悬念的,杨念一口气略过三四人,又有人挡了她的路。她神情微怔。为了确认一下,她身子前倾,鼻翼微动。吸入鼻腔的确实是“沁雪白梅”的冷香。这是玖玖最喜欢的一款香味。不过她是个爱与人分享的,女社社员表现尚佳的时候,她也会拿出几瓶来作为奖励。那人伸出手。杨念矜持地顺着指尖轻轻一捏。被她摸到的小娘子红了脸,咬着唇没吱声。杨念快速松开她,去寻找下一个目标。这个也不是。众人看得一头雾水:大将军是怎么分辨的?和她的从容果决相比,凌竹就纠结多了,眉头紧锁,只用摸手来确定人,好难。一副不敢下决定的样子。乐玖和她擦肩而过。乐琼驻足在她身前,双眼不能视物,咳嗽一声都不行,两只手触碰到,几乎同时,又分开。这是三姐姐。这是四妹妹。两姐妹默契地身影错开。素容不小心撞到一人的背,身子踉跄,差点栽倒。好不容易等她站稳,她心中茫然,也不知阿竹能不能选对她。她定下心神,凌竹误打误撞地朝她递出手,看她没反应,朱夫人负责将两人的手放在一块儿。摸到中指时,柳素容脸色尚且是茫然的。摸到食指,她心尖一颤。握住对方手的力道暗暗加重。凌竹的食指,昨天才被她不小心咬伤。“选好了?”朱夫人问。素容点点头,忍不住雀跃。凌竹和她做朋友多年,在摸到对方手腕伤疤的那一刻,可谓狂喜。“你也选好了?”她不住点头。朱夫人暗道,六人三对,想不到是她们先进帐。“不改了?”没人改口。映娘送两人进了石青色的帐篷。殷酌、乐琼不到半刻钟也入了帐。来捣乱的人很多。杨念顶着大将军的身份,素日敢和她开玩笑的人不多,难得这次能刁难一下,大娘子小娘子们齐上场,挡了她的路。她暗暗心急。乐玖倒是不慌不忙地一一甄别。念念的手很好摸。指腹有茧,细细长长,保养的很不错。这个不是。那个也不是。终于,似有人影挡在她前面。她等着对方伸出手。杨念摊开掌心。乐玖的指抚过她的指腹。“香快燃尽了,你们选好没有?”朱夫人从旁催促。杨念莞尔。两人异口同声道:“这就是。”绸带解下来。望见天光。也望见彼此笑意盎然的眼眸。一群人围在那笑。“大将军怎么猜到的?”她们基本没怎么刁难前两对,大部分的“巧思”用在这两人身上,要不然杨念早在香燃的二十息内直直走到乐玖面前。频繁的错过,一次次被打乱的邂逅,遇上了,就是命中注定的唯一。杨念没和众人解释她是如何猜到的,乐玖笑笑:“她的手就是她的第二张脸,根本不用眼睛看。”朱夫人捂嘴笑。映娘羡慕地目送两人进帐。今天的青衣山,被女社占了。外人也没闲心过来。一进帐篷,乐玖捏着杨念手指:“你怎么确定那些人都不是我?”“她们没你香。也没你敏感。”为证明她的话,杨念暗示性地捏捏她的指尖,乐玖从头到脚漫上一股燥热,脸红得不像话,腿也软了。她们日常性.事频繁,有些反应早已刻进骨子里。乐玖深呼一口气,听到杨念问她:“那你怎么确定是我的?”“……”乐小娘子咬唇不吱声,心道:她夜夜都要用的东西,感受了千百遍,哪能不清楚?隔壁的帐篷传来一道娇弱的哭声。欢愉隐忍,冒着热乎乎的情潮。“咱们隔壁,是竹竹?”杨念嗯了声,搂着她小声道:“你要吗?”乐玖耳朵红红:“不要。”野春是她提议的。但知道帐篷不隔音,她不敢要。好歹是一社之长,到时候哭得人尽皆知,她脸还要不要?猜到她的答案,杨念早有准备地摸出一副帕子:“咬着?”“……”乐玖觑她。“我就舔一舔。不闹你。”这话谁听谁傻。乐玖有种今天说不得要憋死的预感。刚要开口,她三姐姐啊了一声。短促激荡。得。另一边也开始了。两人眨眨眼。耳朵支棱起。一会又没音了。杨念出了一身细汗,只觉空气中的温度越来越高。乐玖软绵绵地搭着她,忍了好久,态度松动。两双含情的眸子猝然撞在一块儿,不知是谁先主动的,乐玖咬上那净白的帕子,杨念腰身下沉。野春,讲究的便是一个“野”字。到酣然时,乐玖早听不见旁的,她只知道自己湿漉漉的,如水里捞出来的鱼儿,被放在砧板肆意鱼肉。而她的念念太热情了。淹没不知所措的她。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