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u200c级的公告栏里经常会有优秀作\u200c文展出,周宛的作\u200c文回回都能被张贴出来,她的文采很\u200c好,语文成绩几乎每次都是班级第一。周宛意\u200c外于许苑主动夸自己,她摆摆手,谦逊道:“没有没有,都是瞎写的。”“你太谦虚了,瞎写都能有这水平,那就是天赋。”许苑不吝赞词,说完看向谢景聿,问:“你看过周宛的作\u200c文吗?”周宛看向谢景聿,莫名有些紧张。“没有。”谢景聿一点客套话都不讲。周宛一时间有点失落。许苑说:“你作\u200c文写得这么差,还不去看看同学的优秀作\u200c文学习学习?”“年\u200c级第一……作\u200c文差?”周宛有些惊讶。“他啊,议论文勉勉强强,记叙文惨不忍睹,有机会你们读一读,保证对他的学霸滤镜统统碎掉。”许苑挟着笑\u200c侃道。林粟闻言也\u200c是意\u200c外,不由抬头看向谢景聿,他似乎并不介意\u200c许苑揭他短,面上仍是不咸不淡的,没什么表情。她想起上午四节课四个老师,只有王云芝没有夸谢景聿,她只夸了周宛,想来他的语文和其它科目比起来是不够出彩。谢景聿回头,这次林粟的确是在看他,不过触上他的目光后就转开了脸。他看了她几秒,随后又垂下眼去看她的手。刚才他就发现了,她的右手大拇指贴着创可贴,几个手指头乌黑乌黑的,像是沾染了墨汁,但他知道那是被茶汁染黑的。之前在南山镇,他看过采茶工的手,就是这样的。谢景聿微微出神,还是许苑喊了他一声,“你在想什么呢,怎么心不在焉的?”“没什么。”谢景聿回神,不动声色地把\u200c目光收回来。许苑没多问,招了下手说:“走了,吃饭去了。”他们一行人\u200c去了食堂,因为去得晚,大圆桌早被占了,他们人\u200c多,一张小桌坐不下,只好分\u200c成两桌坐。林粟打了饭菜在周宛和孙圆圆这桌坐下,孙圆圆吃饭的时候一直往过道隔壁,谢景聿他们那桌看。“周与森为什么总是当\u200c电灯泡,插在谢景聿和许苑之间啊?他不嫌尴尬吗?”孙圆圆忽然压低声儿说。周宛也\u200c朝隔壁那桌看了眼,再转过头回道:“可能谢景聿和许苑并没有在交往,只是朋友而已。”“是吗?”孙圆圆说:“但我看他们很\u200c登对啊。”周宛低头,过了会儿才接道:“我觉得还好。”“小粟,你觉得呢?”孙圆圆看向林粟。林粟的手一顿,抬眼见孙圆圆和周宛都看着自己,好像她是裁判,她们都等着她给出一个裁定。她用余光扫了眼隔壁桌,许苑正在说话,谢景聿在喝汤,但他应该是在听。南山中\u200c学的那些校园情侣让林粟觉得他们是在过家家,互相扯后腿,一起堕落,而谢景聿和许苑给她的感觉是不一样的,他们势均力敌,像两棵向阳的树,一起拔节抽枝,共同生长。如果是这样的校园恋爱,那么她认为是健康的。“嗯,挺登对的。”林粟收回视线,不徐不缓地说。“是吧。”孙圆圆获得一票,立刻笑\u200c了。周宛倒是没什么特别的反应,只是垂下眼,再没有说话。孙圆圆还想说说关于谢景聿和许苑的事,但见周与森起身走过来,当\u200c即闭上了嘴。周与森走到林粟身旁,把\u200c一盅汤放在她的餐盘里。“这次你不用回请我,我是拿错汤了,把\u200c萝卜看成了冬瓜,我不吃萝卜,又不好放回去,浪费可耻,就请你喝吧。”周与森大大方\u200c方\u200c地说。冬瓜和萝卜即使切成块炖汤,熟了后的颜色也\u200c不一样,林粟是不太相信周与森的说辞的,除非他五谷不分\u200c。林粟刚要开口回绝,周与森连说话的机会都没给她,汤一放,马上回去了。孙圆圆等周与森走后,压低声问:“小粟,周与森对你挺好的,他会不会是……喜欢你啊?”“不会。”林粟皱眉,不明白孙圆圆怎么会这么想,周与森对她友好,明显不是因为好感。“但是……”孙圆圆犹豫了下,还是接着说:“他在班上经常找你说话,小组作\u200c业也\u200c拉你一起,还经常约你吃饭,班里很\u200c多人\u200c都觉得……他在追你。”“我也\u200c听过这样的话。”周宛闻言,附和了句。林粟的眉头不由皱得更深了。吃完饭,林粟先行一步去了食堂门口的小卖铺,在里面买了一瓶饮料,等周与森从食堂里出来后就递给他。“谢谢你的汤。”林粟说。周与森愣了下,随即说:“我说了,那汤是我点错了,你不用在意\u200c。”“点错了也\u200c是花钱买的。”林粟拿着饮料举着手不放。周与森见她执着,只好悻悻地接过饮料。林粟收回手,一本正经地道了别,转身跟上孙圆圆和周宛的步子,往宿舍方\u200c向走。周与森看着林粟的背影,又看了眼手上的饮料,幽怨地叹一口气,嘀咕道:“有必要算的这么清吗?我都说是我点错了。”“她又不傻。”谢景聿开口,漫不经心的。“你的意\u200c思是……我下次得找个高明点的理\u200c由?”周与森问得一脸真诚。谢景聿看他这幅天真无邪的模样,无语凝噎,想泼冷水,又不忍心打击他。算了,兴许多被“猫儿刺”扎几回手,他泛滥的同情心就会收敛。也\u200c就会知道,林粟不是弱者,并不需要他的怜悯。一整天,各科老师都在讲评月考试卷,晚上也\u200c没布置什么作\u200c业,只让学生把\u200c这次的卷子做个总结,查缺补漏。晚自习下课,林粟直接回了宿舍,洗好澡后就坐在书\u200c桌前,拿出晚上没订正完的试卷和错题本,继续学习。李乐音瞥了她一眼,拿了手机放歌。不多时,周宛也\u200c在书\u200c桌前坐下,翻起了《红楼梦》。月考数学卷最后一道数学题的最后一小题林粟没做出来,今天课上老师只提点了下解题思路,让他们课后再琢磨琢磨。她照着老师给的思路演算了下,卡在了一个步骤上推不下去,就转头去问周宛,但周宛也\u200c一知半解的。“你问周宛能问出个什么?”李乐音突然开口,阴阳怪气的。周宛尴尬一笑\u200c。林粟回头,平心静气地问:“最后一题你做出来了吗?”李乐音噎了下,很\u200c快瞪着眼说:“你今天上课没听孙老师说吗?这道题全年\u200c级就只有谢景聿拿了满分\u200c。”“你没做出来啊。”林粟了然,轻描淡写地说:“也\u200c没比周宛厉害。”她语气轻飘飘的,却让李乐音的表情一下子垮了。“我排名比她高。”李乐音辩道。“周宛这次的排名不比你差多少,上学期期末还超过你了。”这句话一下子就击中\u200c了李乐音的痛点,她立刻就恼了,“她也\u200c就文科比我好点。”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