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观察推官等职竞争力也小,学子们若是想从政,长期在馆阁供职也是不错的选择。还没到正式授课,讲师沈知忆也没有到来。风沉香选的是鞭术、星阵图还有调香、文学课之类的课目,她心觉无聊,便拿出了她的刺绣。那刺绣绣工极好,被圆木环紧紧撑着绢面。一看绣者便是巧手,画面上的兰花与两只蝴蝶栩栩如生,仿佛时刻能够跃然绢面纸上。“姑娘也来修星图课业?”“哎。公子?”针刺破了风沉香的手,刹那鲜血就迸发而出。周亦行用胳膊肘怼了风竹尘,坏笑道:“你一会的辅修课不是姚先生的音律吗?在我星图课业这转悠什么。怎么,看人多后悔了吧。”人多嘈杂,学子第一天认识很是欢心雀跃,周亦行看见风竹尘就跑去唠嗑。风竹尘剜了眼他,恨恨道:“要不是报名晚了,其他课业已经报满了,狗都不跟苏九允选那个!但是多亏剑术报上了。”不受待见的周亦行摇头:“啧。瞧你这话说的。”倚着门的风竹尘乜斜了一眼屋内的人,眼眸中宛如含万千霜刃:“哪里来的野耗子?”周亦行看着他的目光看去,果真看见一个白衣少年,正在与风沉香对坐谈论。那白衣少年衣摆的家纹是青藤,那么也就是说这个人的身份是闻氏世家的人。真就是冤家路窄啊。又是闻家的。打更的人又将铜锣敲过一遍。快到上课业的时候了。“走了,帮我盯着那个小子。我妹出半点闪失,你全权负责,否则仔细了你的皮。”周亦行嘴角抽搐:“万一人家只是认识呢。”风竹尘临行前,恶狠狠地看着周亦行:“那还能如何?你想怎么样!”……可真凶啊。周亦行心里怒斥。人家广结朋友,有何不可。风竹尘前脚刚走,沈知忆后脚便循着打更声跟了来。沈知忆用戒尺轻轻敲上周亦行的头:“许久不见。这时你该叫我先生了。”猝不及防挨这一下,周亦行回头望去:“别得意太早。你身上的谜团我还没有解开,就不完全算我的师父。”如非在许多场合都能遇上他,周亦行如此不机敏的人怎么会发现他的端倪?沈知忆轻呵,笑而不语。看来这位学子有些顽劣,学分怕不是不想要,舍不得结业呢。这节课大抵讲述了甘德﹑石申﹑巫咸三家所观测的恒星总结整合的敦煌星图。听到巫咸族时,不知是可考资料过少还是其他缘故,沈知忆只是稍微提及了一句,不像是介绍甘德﹑石申的那般多。究竟为何?出于本身的求知欲,他翘了下一节的鉴宝课。才不是因为惯犯。周亦行想着。意下想着这节课门派里也没人没课,回门派藏书阁看看相关方面的书。对于疏影派来说,掌门扶恨水和周亦行才能去看禁书,因为他们本身剑术已经达到出神入化的境界,不会再为外物所干扰。……而藏书阁这边苏九允方才整理完掉落的书籍。当他捧起来《秘史星宫》,刚刚翻了一页,却如同遭受五雷轰顶。怎么男人和男人也……这些话本……怎会绘出如此不可叙述的画面,还有那么多自己不曾知晓的东西。苏九允蓦地睁大双眼,脸上升起绯红,赶紧将书抛了出去。真是造孽啊。他这才看向书名上面俨然写着《秘史春/宫》,而绝非「星宫」。好巧不巧,一阵脚步声传来。苏九允一听这稳重的脚步声就知道是周亦行。当他准备逃离这个是非之地的时候,却被面上阴晴不定的周亦行叫住了。苏九允的脸刷的一下通红,他赶紧合上书,把这些话本努力往身后去塞,避开周亦行的眼神:“师,师——”“你又来藏书阁做什么?”周亦行的脚步声愈来愈清晰。这个「又」字让苏九允的心凉了一截。苏九允本来想解释一番的时候,他思前想后又怕事情败露,被周亦行发现自己看这种东西,怕是越描越黑。“好的,别的就不用多说了。我都知道了。”他离着苏九允也越来越近,两指挡在苏九允的唇前:“你就说认不认?”苏九允低下头去,不断地向后退却。他听到自己心跳声也愈加变快,将背后的书攥得更紧了些:“我认。”不知道为什么,苏九允的脑海中竟然都是那副图的景象。他越是想抛掉这一系列想法,那副图就越牢牢地烙在他的脑海里。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