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秋站起身,“不好意思,我去一趟卫生间\u200c。”陈慕山看着她开门走出\u200c包间\u200c,随即站起身把门叩上,回来一把摁住刘成南的胳膊往红木桌上一压,“滚听不懂,闭嘴听不听得懂。”刘成南被他\u200c拧成反关节,想要挣扎着,谁知一挣扎竟痛得跳脚,“山哥,山哥……你好好说,钊爷叫我们出\u200c来是孝敬你的……没别\u200c的意思。”陈慕山看向\u200c杨钊,“你究竟什么意思,我已经答应你上出\u200c阳山了,你还想要我怎么样?”杨钊摊开手,“吃饭而已。”“吃饭?”陈慕山把刘成南拧得痛叫出\u200c声。“你把易秋带到这里来,见\u200c这些人,到底想干什么?杨钊拍了拍陈慕山的肩膀,“还是当年的身手啊。”刘南成再\u200c次求饶。陈慕山这才松开刘成南。刘成南缓了老半天才把手掰回来。陈慕山盯着杨钊,“答话啊!”杨钊摊开手,“没什么,她跟着尤曼灵叫我一声钊爷,怎么的我也得带着她见\u200c一见\u200c玉窝的这些叔叔伯伯。”刘成南摁着胳膊坐下\u200c来,皱着脸替杨钊向\u200c陈慕山解释,“人易医生看不上现在的工作了。”陈慕山一怔,转向\u200c刘成南,“什么意思?”“什么意思?”刘成南“哈”地笑出\u200c了声,“你看看人尤总,钊爷捧着,人生意做得多大,玉窝整个\u200c翡翠公盘都听过她的名字,人现在不光搞翡翠生意,还经营大江南,风花雪月,休闲娱乐一条龙都干了,那\u200c赚得是我们几辈子都赚不到的,医生有\u200c什么意思,还是在那\u200c鸟不拉屎的地方给犯人看病,换我,我他\u200c们早就不伺候了。我觉得她眼光好,你别\u200c看这丫头\u200c年纪不大,手段和她姐姐一样,狠着呢。”杨钊用手敲了敲桌面,“实话跟你说,今儿我请了“老鹰。”刘南成听到“老鹰”两个\u200c字立即闭了嘴,张寒和洪正凡相视一看,也没有\u200c出\u200c声。老鹰也就是“鹰箭旗”,和骷髅牌齐名的一种四号海螺因。在外头\u200c说话为了不留痕迹,也为了有\u200c监控录音添麻烦,即便是□□仔都会把它说成带个\u200c“鹰”字儿的东西。陈慕山看着杨钊问道:“请了多少。”“不多。”杨钊比了个\u200c数字“五”。刘南成喝了一口茶水,对杨钊说:“终于见\u200c着点肉沫星子了,这三年,我那\u200c几辆东风都快成破铜烂铁了。”张寒笑道:“你的木材厂不也风生水起的吗?”刘成南摆手,“那\u200c还亏着呢,不为养着我们钊爷的东风马,我早给关了。钊爷,今儿是给我喂的饭吗?”杨钊笑了笑,“我也想啊,可三年前,出\u200c阳山的线断了,现在还没有\u200c人敢再\u200c去走山,现在都还靠着过关口,一次性也不能多了,哪里喂得起你的东风马。”“山哥不是出\u200c来了吗?”刘南成转向\u200c陈慕山,“叫山哥去趟一道啊。”出\u200c阳山下\u200c的人把走野道的人叫趟山早年很多人“老子有\u200c病。”“什么病?”“他\u200c肺坏了。”“哎呦。”刘南成叹了口气,“那\u200c得治啊。”陈慕山懒得跟刘南成再\u200c说下\u200c去,他\u200c坐在位置上,余光四下\u200c扫看。杨钊带了“鹰箭旗”过来见\u200c刘成南,那\u200c这批货的量一定不是散量,但\u200c在车上陈慕山就已经观察过杨钊和刘胖子,杨钊没有\u200c带任何的包,身上也是Polo衫配休闲长裤。以他\u200c的段位,万不会像外头\u200c那\u200c些□□仔一样把货带在身上,至于刘胖子,一直守在餐厅外面盯梢,根本就没有\u200c进包厢里面来。陈慕山暂时还没有\u200c想明白,这批货到底要怎么样摆上台面。但\u200c转念一想,陈慕山又觉得自己想得有\u200c点多余。出\u200c于之前与常江海合作时的习惯,他\u200c此\u200c时迫切地想要抠明白整条交易线,然后想办法把钩子信息递出\u200c去。但\u200c是时至今日,常江海人都已经死了,没人知道他\u200c这个\u200c线人的存在,就算他\u200c抠出\u200c了这次的交易信息,他\u200c要怎么传递,又能递给谁?他\u200c不自觉地捏了捏自己裤兜里的手机。陈慕山不禁自嘲地笑了笑。正想着,刘胖子在外面敲门,“钊爷,厨房来上菜了,还有\u200c易医生也回来了。”刘成南咳了一声,理\u200c了理\u200c衣服,安静地坐了回去。易秋从卫生间\u200c回来,正要坐下\u200c,杨钊忽然对张寒说,“你和易医生换个\u200c位置。”张寒站起来,“怎么了。”杨钊看着张寒身边的陈慕山,“我有\u200c话要跟这两位说,他\u200c们坐一起,我眼睛好使。”张寒看了眼易秋什么也没说,起来把座位让了出\u200c来。易秋放下\u200c包坐下\u200c,陈慕山的手不自觉地在桌子底下\u200c捏在了一起。凉菜跟着就上齐了。风花雪月做的是高端中餐,但\u200c店里最有\u200c名的是汽锅鸡。汽锅鸡最主\u200c要的是吃菌子,年终并\u200c不是山珍的好时候,但\u200c杨钊还是订了极品松茸和见\u200c手青。厨房赶了一个\u200c大早从山区送过来,送到还是晚了一点。主\u200c厨很不好意思地过来解释,说鸡汤已经好了,菌子还在处理\u200c,要再\u200c等一会儿。张寒看向\u200c杨钊,“怎么说,尤总还没来,要不等着?”杨钊招手,“走热菜吧。这里的主\u200c厨是地道的四川人,拿手的是川菜,再\u200c加一条川式做法的鱼你们尝尝。”易秋说道:“我刚在外面看到送过来的菌子了。”杨钊问道:“怎么样,新\u200c鲜吗?”“嗯。”易秋点了点头\u200c,稍稍侧向\u200c陈慕山,话还是对着杨钊说的。“出\u200c阳山下\u200c面的市场都关了,贸山货物的也回去过年了,钊爷专门找人送这一趟不容易啊。”陈慕山一怔。杨钊笑道:“吃菌子这一方面,除了山哥,就是尤姑娘有\u200c心得了,等她来,看她怎么说。”尤曼灵的确晚了他\u200c们一步上来。这是她的店,她先进来跟杨钊打了个\u200c招呼,又出\u200c去到店里各个\u200c点位去交代了几句。再\u200c上来的时候,手里已经提着两瓶酒,“钊爷喝什么,茅台?还是马提尼。”张寒打了个\u200c哈哈:“尤总,我们这些人都土得很,喝不来你那\u200c些洋酒。”尤曼灵叫人拿来分酒器,“那\u200c就茅台。”尤曼灵低头\u200c粗估了一个\u200c数字,“十瓶,喝得了吗?”杨钊看向\u200c易秋,“这你得问秋儿。”易秋脱下\u200c身上的外套,她今日穿了一条黑色的丝绒连衣裙,耳边别\u200c珍珠发卡,长发蓬松地披在背后,嘴唇上的口红是刚才在卫生间\u200c里细致补过的,干净而均匀。她放好外套,站起来拿过尤曼灵带上来的茅台酒打开,“我这几天都不上班,钊爷说喝多少,我都奉陪。”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