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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缅甸人看着他的鞋子,又看了看他身\u200c上的衣服。他经被强行换了一身\u200c衣服,身\u200c上穿着一件灰色的宽大短袖,一条褐色的短裤,之\u200c前的皮带已经被人搜走\u200c了,他不知道在哪里找了一条棉绳,勉强拴在腰上。“你的鞋子是名牌。”“老子知道。’陈慕山放下脚,“所以老子死也不给他们。”缅甸人给他找来一瓶云南白\u200c药,问陈慕山,“你缅甸话为\u200c什\u200c么说得这\u200c么好?”陈慕山把要粉倒在手\u200c上,直接往鼻子里吸,呛了几下之\u200c后,终于勉强止住了鼻血,他把剩下的药揣进裤兜里,对缅甸人竖了个大拇指,“谢了。你刚问什\u200c么来着。”“我问你,一个中国人,缅甸话为\u200c什\u200c么说这\u200c么好,你不是第一次来这\u200c里吧。”陈慕山抬起头,看着天\u200c井上漆黑的天\u200c空,“落霞别墅是第一次来,缅甸嘛,来过\u200c很多次了。”“你是跑出阳山那条线的人?”陈慕山笑了笑,没有回答。缅甸人也没有再往下问,直接对陈慕山说道:“我们都听说过\u200c你,三年前,你帮玉窝的杨钊打通了出阳山的走\u200c货路线,把集团的鹰箭旗运进了中国,你很了不起,这\u200c么多年过\u200c去,我再也没有见过\u200c,有人敢翻出阳山。”这\u200c夸奖倒是挺真\u200c诚的,但陈慕山怎么听怎么觉得不自在。他回头看着那个缅甸人,“以前有吗?”“有一个。”“谁?”缅甸人还没有说话,背后忽然传来一个声\u200c音,“我兄弟。”陈慕山回过\u200c头,看到堂门被打开,一个穿着白\u200c色真\u200c丝长袖衫的男人,从门外走\u200c了进来。缅甸人往边上让了一步,叫了一声\u200c“老板。”那个男人走\u200c到陈慕山面前,上下打量了他一番,“我本来以为\u200c,你应该和我那个兄弟长得挺像的,没想到,你人这\u200c么瘦。”陈慕山面向那男人站直了身\u200c,“陈慕山,钊爷的人。我该怎么称呼你。”“你可\u200c以叫我杨于波。”陈慕山怔了怔,随即笑了笑,“我怎么敢。”杨于波也笑了一声\u200c,“你是怎么称呼易秋的?”“小秋。”“行,那你叫我一声\u200c叔吧。”陈慕山弯下腰,“我还是叫您老板吧。”杨于波低头看着陈慕山的肩膀,“你不想问一下,除了你之\u200c外,还有谁翻过\u200c出阳山吗?”陈慕山并没有抬头,“不是老板兄弟吗?我猜到了,那个死了的易明路。”第78章 雨衫(九)杨于波没有回应陈慕山,他走过陈慕山的身边,顺手\u200c抬起了他的头。“找个地方坐吧。”陈慕山环顾四周,天井边上只有四把椅子,一张长条神桌,上面摆着四盘新鲜的水果,供着一个陈慕山并不认识的鬼神。“老被给指个地方。”杨于波坐了一张八仙椅,随手\u200c指着其他三把椅子,“这里\u200c的椅子都可以坐,没什么讲究。”“好。”陈慕山撑开腿,在杨于波对面的地上直接坐下,抬头问杨于波,“我可以抽烟?”“你抽了几年的烟?”“差不多……有\u200c六七年了。”杨于波示意那个缅甸人给烟,缅甸人便从包里\u200c掏出一盒哈德门,抽了一根,递给陈慕山。陈慕山伸手\u200c接过来,又接住那人抛过来的打火机,点燃烟,坐在地上深深地吸了一口。“老板抽烟吗?”杨于波摇了摇头,“很少,你最好也少抽,对身体\u200c不好。”陈慕山捏住烟蒂,把烟灰弹到手\u200c里\u200c,“老板也懂医学?”“呵呵……”杨于波摆了摆手\u200c,“在这边,毒也是药,药也是毒,通的。”陈慕山听完这句话,笑着不断地点头。“这么了?”陈慕山抹了一把脸。“没有\u200c。”随即坦然地摊开手\u200c,“我跟钊爷干了那么久,还没听过这么简单透彻的道理,觉得很有\u200c意思,果然老板就是老板。”杨于波饶有\u200c兴致地看着这个在他面前,刻意放浪形骸的年轻人,“杨钊没跟我说过,你是这种性格。”“嗨。”陈慕山把手\u200c搭在膝盖上,“什么性格,我哪里\u200c有\u200c这种东西\u200c,我就是条野狗。”“野狗?”杨钊低头,“杨钊平时没给带个嘴笼子吗。”“那倒不用。”“为什么?”陈慕山看着眼前潮湿的地面,自\u200c嘲地笑了一声,“因为……小\u200c秋不准我对着人钊爷乱吼。说完,抬眼看了看杨于波,却发现\u200c杨于波也正看着他,四目相对之下,两个人忽然都笑了一声。陈慕山先开口,“老板,如果你觉得不舒服,我可以叫小\u200c秋小\u200c姐。”杨于波侧过脸,头顶裸露的照明灯泡上,围绕着一圈又小\u200c又密集的飞蛾,凌乱的影子落在他那张不太看得出年纪的脸上。“陈慕山你还挺搞笑的。你要明白,在我这里\u200c,没有\u200c什么保命符。”陈慕山点头,“是,我浅薄,我以为小\u200c秋是我在老板面前的保命符,有\u200c话口我就想攀,我错了,我他妈啥也不是。”“也不能这样\u200c说。”杨于波的语气\u200c随意,“她叫……易秋。”他刻意强调了易秋的姓,“一直都叫这个,对吧。”陈慕山应道:“对。”“被北京那边的人领养了她,她也没有\u200c改过姓吗?”“没有\u200c。”“哦,你觉得这名字好听吗?”陈慕山怔了怔,然而杨于波的表情却没什么变化,“是不是觉得,我对这个女\u200c儿不太上心。”陈慕山摇头,“老板这样\u200c问,我就不知道怎么说了,我没生过女\u200c儿,我不懂。”“那你玩过女\u200c人吗?”这倒是很有\u200c意思,在易秋面前,陈慕山曾经演过好几次“性”史\u200c丰富的烂人,虽然被易秋当\u200c面揭穿,他自\u200c己也尴尬得不行,但这并不妨碍,他下一次还敢。可是,易秋不在的时候,他反而就不想演了。玩女\u200c人?为什么要玩女\u200c人?玩女\u200c人很帅吗?会很开心吗?陈慕山正儿八经地搞不明白“玩女\u200c人”这三个字,究竟给这些亡命徒带来了什么乐趣。对他自\u200c己来说,这世界上让他开心的事情太多了。比如喝冰可乐,比如吃方\u200c便面,比如,睡觉之前,想一想易秋。再比如前不久,看着易秋坐在他的病床前,揭穿他那拙劣的演技,对他说:“陈慕山,你别演了,我知道你一点都不怕疼。”这些不比玩女\u200c人快乐。陈慕山看着面前的杨于波,腹诽了一句:“你懂个屁。”但表面上,他还是尽量给出了一个诚恳的表情,“老板要听我说实话吗?”“这个问题,难道不好用实话回答?”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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