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睁大眼,再喂了几口。他全部吃了下去,笑道:“诗绪里,还要。”少年的脑袋躺在拿来的枕头上,眉眼弯弯,仿佛整间房都被他的容貌照亮。我喂完,又开始担心逃跑掉的人会暴露此处,让青木怪物体被发现。“那群蠢货,应该明天才会带警察过来。他们恐怕还在犹豫要不要得罪我呢哈哈哈哈哈。”一个青木大笑道。“所以诗绪里你今晚上就在这里安心地睡觉吧,这么晚出去多不安全。”“这里都是你的诗绪里!”我松了口气,“那你明天也必须离开。今晚我们就走吧。”“不要不要啊诗绪里,”青木们反而拒绝了,“我太庞大,很容易被发现——诗绪里你回去睡觉就好!明天我就能解决!”我犹豫着嗯了一声。……行吧。走出地下室时,我想起刚刚在客厅看见的实验记录,无比的残酷,硫酸、高温、拼接、残..杀、分..尸、无数的化学用品……几乎穷尽了我的想象。可以看出实验体的痛不欲生。我回过头,那五双眼睛皆是凝视着我,乖巧得很。我干巴巴安慰地说道:“既然细野已经死去,那你们再也不会被他实验了。”青木应该顺杆子往上爬地讨好处,夸张地喊疼,但他们却反常地安静了几秒,那集合体缓慢地爬过来,巨大的身躯呈现在我面前。一只手怜惜地捧起我的脸。“诗绪里,”一个青木笑吟吟说道。“都说过了,关于死亡的事,不必在意。”我被迫微微仰着头,眨了眨眼:“我以为你需要安慰的。”“当然需要啊!那亲——”我果断道:“算了吧。”适应已经是现在的极限了啊!我随便找了个房间,在床上躺下,黑色发丝殷勤地端来一杯水,我礼貌道谢,喝了下去解渴。不知道青木说的解决办法是什么。不过他这人,也应该不会让自己吃亏。我今夜失眠了几个小时,眼睛睁了多久,黑色线就在半空中勾勒出形状角色表演了多久,快天亮了我才堪堪睡着。睡梦中隐约感受到,黑色的线轻轻缠绕上我的身体四肢,爱恋地包裹。……醒来,我推开门,客厅的众人齐齐转过头望向我。五个青木,穿戴整齐,或反坐在椅子上将头搁在靠背上,或躺在沙发上无聊地看杂志,或者干脆睡着觉,我一来却立刻醒了。我愣住,因为这是五个正常的青木。“你们……”五人瞬间包围我,我的两条手臂被速度快的两个人一边一个的抱住。“诗绪里——!你快选今天是谁陪你出去,一定是我的吧!我穿的是最贵的西服啊!”“一定是我!什么西服,诗绪里最喜欢卫衣了!”“诗绪里诗绪里,我还做了蛋糕给你吃。”……黑糊糊的什么玩意儿?!叽叽喳喳,吵吵闹闹,我被拉扯来拉扯去,一脸懵逼。五个少年推销自己也不忘贬低对方,骂人的句式一套一套的。我忍不住:“……都安静!”少年们闭上嘴。我随便指了一个一个人:“能不能解释一下什么情况?”“诗绪里……当然是因为诗绪里讨厌虫体,我就把他们都割下来了!”这个青木邀功道。“撒谎!诗绪里,是我自己把自己砍下来的,你看,我特意让刀痕留下来了呢,刀真危险,很容易割到自己的……”另一个青木说道,他的手臂有一道划痕,听他所说应该是割断腰部与虫体时失误的结果。“我也是啊!诗绪里我是不是很好?”“诗绪里你好善良好可爱好善解人意……明明那么怕虫,昨天都还那么努力适应……看看你,眼睛都还是肿的。真是勇敢!跟你一比,昨天那群人真是懦夫啊!”……不是,其实要不是你用黑线阻止我,我也跟着他们跑了……其余多出的手臂被焚烧掉,虫体也同样被烧成灰烬。不过,我怔愣的是青木们真的狠心将自己与虫体分割。青木除了以前为我割下一块肉,其余的大多数时候都是别人对他造成的伤害,让他自己动手却是难以想象的。毕竟,那么疼,他又那么任性。我愣愣的时间,他们又开始争吵不休,我不知为何眼泪掉下来,一把抱住我面前最近最方便拥抱的青木,他一瞬间瞪大了眼睛。周围陡然寂静。我没察觉到回抱住我的青木的笑意和其他人妒忌他,对他流淌着的恶念。昨天积累的疲惫紧张还有所做的一切心理建设骤然放下,我哭出来,泪水浸入他胸膛处的衣物,抽噎道:“谢谢……还有,是的,虫子真的很可怕很恶心啊!”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