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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泊涯回过神来,对自己无奈之极。这个陆稔斝,总让他有种熟悉之感。或许是因为他是黄翎羽引荐而来的缘故,语气动作总有些让他熟悉的地方。一年之前,陆稔斝坐在青铜铸制的轮椅上,来到南王府门外求见,献上破解瘟疫的良方,自此之后屡出奇谋,很快在军中树立了威信。军中人崇信军功武功,残疾伤患之人因为不能在战场上拼杀,从来都是不受待见的。而陆稔斝往往利用天时地利之势,屡屡以少胜多,就算不上战场,立下的功业也不比沙场征战数十年的老将要差。军人也最是耿直忠厚,越来越多的将领愿意听从他的指令。后来,陆稔斝又偷偷面见慕容泊涯,递上黄翎羽手书请他在一些大小事情上予以方便时,慕容泊涯曾经怀疑这个陆稔斝是否就是黄翎羽其人。而当看到他双膝伤口时,才终于确定这个猜测的错误。因为伤疤平整,显是用利刃切除的,而非出于慕容炽焰之手。想到这里,慕容泊涯又记起在繁城外见到黄翎羽的情形。时间流逝,天下时局在变,黄翎羽却没有变化,仍然是那个和他喝酒,趁着酒兴起来一起去刷恭桶的少年。不论双手沾上多少血腥,那个人的心不会因此变得冷硬麻木。他牢牢把握着方向,不迷茫也不软弱。天下盛传黄翎羽是散播瘟疫的罪魁祸首,慕容泊涯却不认为如此。他相信黄翎羽不会牵连到无辜的百姓身上去。他相信那个人就算手段果敢,也只会对军人残忍,绝不会无头苍蝇一样见人就杀。这样的确信简直像是信仰一样,牢牢生根。“黄翎羽也有可能是瘟疫的祸首,他很可能已经变得冷血,把百姓当成草芥。如果这样,你还会信任爱护他吗?如果信任爱护,你岂不是盲目而愚蠢?”心中有个声音这样提醒他,时常的。因为距离太远,所以才会难免会怀疑那个人。如果黄翎羽真是这样的人,那便是他慕容泊涯看错了。如果真实的黄翎羽是个没有原则、不择手段的人,那边当他慕容泊涯失恋了吧。至于信任和爱护,原本就是给那个无论面对何种刑罚都不会磨灭意志的少年的,而不是给一个变得不择手段冷血无情的异路人的。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说的原本就是这种情况。但是,日渐滋长的怀疑,怎样也无法磨灭那根深蒂固的信任。十几日前那次短暂的见面,仅仅是简单的对话,偷袭到的肌肤相触,就让他事后时时回忆,更加确信那个人始终没变。那些在阴暗处滋长的怀疑困惑,便在这一线光明前被击溃、粉碎、不留尘灰。这信念如此之深,以至于就算是长久不得相见,就算不是时刻都会怀念,也不会在下一次见面时变得生疏。慕容泊涯大呼糟糕,他真是遭遇了至强大的克星,偏偏那个克星还总对他爱理不理的,他这个冤大头当真是倒了血霉了。马车还在慢悠悠的摇晃着,车上载着无法入睡的人。慕容炽焰一直是侧身对着车板,无论谁来看他都是不言不动。如今身陷何处他已经不太想管,虽然由于毒伤未得痊愈的缘故,不太使得上力,但也知道,如果想要离开已经不是难事,再没什么事物能够胁迫得了他,剩下的仅仅是一条无人要的贱命罢了。到了现在都没有离开,也只是单纯不想动而已。有一个人上了车。慕容炽焰听在耳中,也是没听一样,只当这些人都是死物,来来往往与他绝无关系。然而当车子又再摇摇晃晃的上路,外面传来比之前要压低了声音的说笑声,慕容炽焰也开始奇怪了。上来了一个人,却没有对他进行拷问。难道不是吗?捉到他这个杀人如麻的敌人,折磨、欺辱,不是司空见惯,不是例行公事吗?但是没有,车上始终是无声无息,车外一如既往是偶尔起之的言语说笑。阳光渐渐强烈,到了午时,停了一下。有人送了水和食物上来,也分了一份给慕容炽焰。而另一个乘车的的人则低声说了谢谢。就又开始上路。车子里逐渐闷热,偶尔有风吹开帘幕,送进来的风也是灼热的。看看也好,看看究竟是什么人上来吧。这么想着,慕容炽焰装作睡熟了的翻身,终于看到另一个缩在角落的人。穿着灰黑绫锦的薄衣,显得有些弱,面目并不特别,闭目靠在角落的毛毡里。眉目舒展,神情安适,呼吸轻得如同飘羽,与人相隔的距离也是恰当到处。没有元到让人觉得疏离,却也不会近得让人觉到压迫。仿佛这个人天生就是这么不近不远的与人相处,生来就让人觉得安心舒适。那人随着车厢摇摆,头也东摇西晃,看上去睡得真是很安心的样子。慕容炽焰也没觉察到自己竟然看得这么专注,只是觉得能够睡着是件十分舒适的事。为什么在这日之前,他从来也不知道睡觉会是这么舒服的呢?慢慢的,眼皮就又重了起来。连饭也没吃,不知不觉地就睡着了。再度醒来,已经到了下午。车子停进一个村屯,有小孩子在外面喧哗。慕容炽焰好好睡了一觉,恢复了些精神。车门已经被人打开,原先缩在车角的人正被另一个人往外抱。慕容炽焰恍然一惊,抱人的人是他认识的,曾经在他手下鹏组里也能排到十九的——程平。原来慕容炽焰自被黄翎羽带走后,虽也受过程平照顾,却因感到亲人背叛而没能提得起精神,只觉得人生无味,不如一死,更没兴趣知道自身处境。注意到程平的存在,这还是第一次。第118章 他乡故知程平对慕容炽焰微微一笑,道:“四公子,好久不见,您终于注意到我了。”黄翎羽在程平臂弯中回过头来,也道:“你俩也是‘他乡遇故知’,今晚可得好好干上三大坛酒。”慕容炽焰一怔,只觉得被程平捧在怀里那个人的声音好生熟悉,在哪个时间哪个地方应该听过,然而一时却想不起来。他蹙眉坐起,看着程平将人扛了出去。——为什么那个人要被抱着走来走去的,病得很重?他正想得出神,一个相貌妍丽的年轻女子(梁小小)站在车下,手里牵了沾满灰尘的马匹,大大的眼睛有些不耐烦地看着他。虽然那妍丽女子不说话,慕容炽焰也知道是催促他下车。他生出了兴趣,于是拖着有些无力的身体,好歹是下了车子。外面的景色于慕容炽焰而言是十分的陌生,是村民的茅草小屋,外面用荆棘围了简陋的墙垒。几个少年凑了过来,好奇地问东问西,听说是私塾老师的朋友前来投宿,就嘻嘻哈哈地说“崔先生外出未归,不过房屋里面什么也没有,当可随意使用”,之后蹦蹦跳跳地散去。进入茅屋,里面空空如也,简单的稻草堆就算是床铺,几片竹板就凑成了小桌子,凳子则是没有,仅有几个蒲团…程平将黄翎羽放在稻草堆上,又一个身着黑衣的阴森女人(秋弱水)走了进来,递上一双手杖。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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