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会死的对不对?只要你在这里不出去就死不了对不对?”窝窝抱住春花,一个劲的喊道,“那你就逃啊!你逃了这么多年了,剩下的日子继续逃也没关系啊!见不到我也没关系啊!只要你还活着,什么都没有关系啊!!”曾经一度,想要知道所有真相。可真相来临,她却宁愿她从来都不知道。为什么,真相的代价是失去。“走!”本是帮着海大富的双,忽然被他一掌击飞,落到春花身边,海大富赤着一双眼睛对他吼道,“走!”双再无迟疑,两手一边一个,抱着一对母女飞冲出去。“朝平西王府逃!”窝窝眼睛也红了,吼道,“吴应熊的军队可以帮我们!”“啊……小熊?”春花噗嗤一声笑了起来,然后幽幽道,“算起来,他也算是你同父异母的哥哥,小时候,我常常抱他,他也时常把头贴我肚子上,听你的声音……你放过他吧,我不忍心看他死于非命。”血脉相连。也许吴应熊爱窝窝,并不是爱情,而是亲情,他从万人之中,寻觅到了失散的血亲。但又也许,像三十七世纪也无法用科学证明为什么的那样,许多自小失散的兄妹会找到对方,然后一见钟情,哪怕不能生育后代,也要在一起。“……去庄家。”双的声音沉沉的响起。庄家设置了古修士阵法,也许能困住律一时半刻,而这也够了,只要春花从此不再使用戒律锁,他还是一辈子找不着她。“那就去,去!”窝窝急促的喊道。而春花笑着摇了摇头……戒律锁带来的所有力量都属于律,包括那座阵法,天下之大,她却已经逃不了啦。“窝窝。”春花声音温柔,如柳如风,“你要好好记住我接下来的话。”“以后有的是机会说!”窝窝心里生出一股不祥的预感,摇着头拒绝了。而春花闭上眼睛,却像没有看到她摇头一样,静静的笑着道。“谎言虽然可以让你活得更好,但是如果有一个人,你说什么他都信,从来不怀疑你,那你就再也不要对他说谎。”“我不听!”“通常愿意留下来跟你争吵的人,才是真正爱你的人。”“我没听见!”“这个世上没有完美的人。一百分的恋人是神话,五十分的两个人,才能白头偕老。”“我听不见!”“也许付出与收获不一定等价,但是只有付出,才有收获。如果你爱上了一个人,又不幸被他甩了,你千万记住,不要害怕下一次,不然最后一无所有的是你。”“我……”“我爱你。”春花微笑道,温暖的像午后阳光,懒懒散散的落在故乡的窗台上,“现在……带我女儿离开。”然后,她便要套上了红色戒律锁。“是你给我滚蛋!”窝窝咆哮着伸出爪子一阵狂挠,居然顺利的将戒律锁挠到自己手里。“你干什么!”春花楞了,继而大怒,“你这逆子,快还给我!”“你这死老太婆!自言自语了半天也不听我说一句话!”窝窝也怒了,“现在你给我滚蛋!有话等我回来再说!”说完,戒律锁已经套在了窝窝手腕上。“带我娘走!”窝窝深吸一口气,然后嘟囔道,“现在给我力量,给我!像给吴三桂那样……给我!逃跑的神力!”“……”春花。“……”双。一阵旋风卷在窝窝脚底下,戒律锁上“神行百变”四字红光一闪便如烛火,熄灭为烟。而窝窝人已经如脱缰野马般飞了出去。“哎哟我的娘啊!老娘!我会常回家看看的!”窝窝一边逃一边说话,险些咬了舌头。只有分开逃,才有可能逃得掉,而若无意外,律一定会追持有戒律锁的人。窝窝赌对了。律并不认为废材般的属下能无师自通戒律锁的力量,也不认为那两人会拿她弃子,于是天才落入白痴般的陷阱,一路追杀窝窝追了三天三夜。三天之后,眼前一片汪洋,却是一处港口,窝窝也算是慌不择路了,飞身跳上一艘小船,然后挥舞着浆拼命划,船家被她唬了一跳,本是躺在床上睡大觉,这会儿跳了起来就要跟她拼命,却哎呦一声,被人拎起后领,随手一仍丢进了海里。“滚。”律的脸色很不好,随手从腰带里掏出一片金叶子掷给船家。船家得了大便宜,哪里还有不走的道理,他还怕这公子爷反悔呢,立刻潜水游走,喊都喊不上来。“我不知道他们去哪了!我是无辜清白的!”窝窝立刻举手投降,一百串戒律锁也无法给她多一份勇气,再说戒律锁也不是豹子胆,她逃到这里,刚好把所有勇气耗尽。“恩。”律淡淡的点点头。恩?恩是什么意思?窝窝赶紧抱着对方大腿,泣道:“你要相信我啊律大人,我生下来就是个大义灭亲的人,绝对不会背叛你包庇犯人的!”“恩。”律又淡淡的点点头。“……那您这是信还是不信?”窝窝小心的问道。“信啊。”律这次回答的很快。这样都信?窝窝突然觉得某人十分好骗,从第一次见面开始直到现在,基本是她说什么,他就信什么,哈哈……哈哈……下一秒,窝窝的笑容却凝固在脸上。春花妈的话窜过她的心间。“谎言虽然可以让你活得更好,但是如果有一个人,你说什么他都信,从来不怀疑你,那你就再也不要对他说谎。”律看起来有些累,以前窝窝觉得他就是个魔鬼,现在,好歹能听到他呼吸的声音,一起一伏,像四周的波浪。“为什么一定要抓我妈妈?”窝窝别过头去,闷闷的说,“明明不是她的错。”“我会秉公处理。”律斩钉截铁的说。“秉公个毛线,不是判了死刑么!”窝窝坐在船上,把头埋进膝盖里呜咽,“我很伤心啊。”律沉默了片刻,手指动了又动,挠猫手差点就忍不住了。“……那个东西,我早就处理掉了。”律低声说。“啥?”窝窝猛然抬起头来,而律立刻偏过头去,状似欣赏碧海蓝天,淡淡的说:“我本来想等花姨回来的时候再告诉她的,可是她一直没有回来……还骗得所有人都以为她死了。”“骗人。”窝窝楞了楞,然后指着律,大喝一声。“我从来不骗人!”律皱眉喝道,“只不过你们跑的太快,我没机会说。”就你一张死人脸,天生就是用来奔丧的,谁会以为从你那能听到什么好消息啊!……这话,窝窝不敢说。“父亲的做法我不能认同。如果每一次行动前都想着牺牲属下,想着找人背黑锅,那么这种灰头土脸的胜利,还是不要罢了。”律严肃的说,“那份死刑状我早就销毁了,所以,这一次花姨的罪名只有一样——戒律锁被人夺走,属于意外事故,事后还可以得到国家赔偿……实在不知道你们跑什么。”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