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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讨厌另一个人,一般不需要什么特别的原因;就像一个人希望另一个人死,也许也不必什么原因————也许只是那一天,突然见了人在花影里的他,寂然如斯,风过,落花拈衣,拂去了一身的尘寰,还带了一袖的幽香————莫名,讨厌这样的清绝,莫名,希望这样的他——死——来抵消,自己那一刻的心动,那一刻的震然,那一刻的罪孽——当然也许也是他哪一天的寂寞,哪一天的心机,突然——想起了有这么一个人,然后嫉妒他的孤清,怨毒他的冷傲——这时上竟然有这样卓绝清丽的男子——比他还清,比他还傲!当然,这也许只是猜测,方应看没有说,谁也不知道,他为什么,特别希望无情死。但是这样的情绪,这样的感触,无情却都曾在方应看的眼神中,看到过。有惊艳,有嫉妒,也有怨毒——他的观察力向来比谁都好,他看事情向来比谁都清晰,所以他看出来了,却不明白。他也看清楚了,却不希冀。“对!”四个童子都笑了起来。第二天,无情照常处理长亭镇的案件,依旧眼神明利,清晰。当长亭镇的知县干笑着问,“不知成大人等到凶手没有?”的时候,无情的眼睛缓缓眨了一下,道,“等到了。”长亭镇知县的笑容不免僵了一点,“那——犯人现在何处?”“在都城。”无情居然道,“我要回开封,把他缉拿归案。”“在开封?”长亭镇知县目瞪口呆,完全不能理解,为什么无情会在自己的县衙等到了身在开封的凶手,“成大人莫非在开玩笑?”无情一双眼睛明定的看着他,一字一句淡淡的道,“我从来不开玩笑。”“我当然、当然知道成大人不喜欢开玩笑,可是,可是——”那知县大人几乎都有些口吃。“我绝对不会让人冤死的,”无情一字一句,依旧清晰明利,“杀人的人,一定要付出代价,凶手,无论他是什么人,多高的能耐,什么样的身份,都仍是凶手。”他淡淡加了一句,“只要是凶手,我就一定要抓的。”知县被他坚定明利的目光看得恍惚了一下,突然对无情有了天大的信心,因为他看见了,他为官十多年没有见过的,在一个“官”眼里的,所谓的“正义”之色。正是这种“正义”,让这个世界上活着的人,会期盼英雄,会憧憬剑客,会一千年两千年来,一直记得,那种在活人骨子里的,一代又一代没有忘记的,正义给人的信心,与意义!“下官——谨盼成大人的佳音。”知县突然说出了这一句话,声音有点哑。无情看了他一眼,他看那一眼的瞬间,是温暖的。没说什么,他淡淡一笑。那一笑,很淡,也很暖。十三回开封。依旧是一路颠沛。跋涉艰辛。但是人坚定,所以虽苦,路却不难。 回来了。——“不必道别,等我回来。”无情明利的眸眨也不眨的看着铁手,“我从来都不喜欢道别。”那一天,依稀不是很远。 他回来的时候,神侯府里谁也没有回来,追命和冷血在一起,铁手还在宫里,开门的是大石公。无情回来了,回来,也是寂然无声的。 小楼风景依旧,清清的落槐,依旧一点一点的飘零。然后风吹,把落槐吹到这里成一丘,吹到那里又成一丘。一天槐花的清香在飘荡。天气冷。风起。霜。天冷的时候,他一向都是要病的。这一次病的特别厉害。 他自己推着轮椅出来,坐在院子里,似在看着那一边那边将枯的垂柳,又似他本什么也未看,只是用那双明利好看的眼睛,静静的,也冷冷的望着那边,出神。他出神的样子很宁定,孤清,而有所思。他本是一个凄清的男子,因为脸色往往过分的白,犹显得眉眼分外的黑,犀利的时候,那眼神就分外的清,冷,锐利;出神的时候,那眼神就微微有点惘然,又或者是有点远,停留在未知的地方。那个地方,是无人可以接近的地方——但现在无情并不是在出神着燕子楼头蝴蝶梦,桃花扇底竹枝歌,杨柳月婆娑的迷梦,他想的是情人泪方应看的案子。为了杀他,已经死了很多人。无辜。只不过为了他死——无情想到这里,眼神就分外的冷,利,杀气盈睫。但是他却不能亲自去抓方应看,因为以方应看的身份,不是他职权管辖的范围,而依旧是御史台管的,他是个侯爷,却不是百姓。他犯的案件,必须由御史中丞亲身办案,或者由言事御史上言皇上,由皇上指派主办官员——而现在,人是死了,但是案子却没有人告——没有人告到方应看头上,只是零散的几个地方官在管,这是一个很困难的局面。这也是方应看拿准的情形,他算定的结果——纵然无情知道情人泪的事情是他主使,但终究也要变成一个个地方的“悬案”,而与他神枪小侯爷没有丝毫关系。但是无情决不肯由此算了,他不知道便罢了,他知道,他就一定要管到底。如果他去参奏方应看,以方应看“侯爷”身份,即使可以证明他有罪,也要经过七品以上官的尚书省都堂议事,才可以定罪,方应看虽不如蔡京在朝中的权势,人脉,但也自有他的人在,要这样定他的罪,那几乎是完全不可能的。如果方应看会继续对他进行截杀,那倒也好办,他如果能杀,他便可以“自卫”,杀了方应看。问题是,第一,方应看显然不会再试图暗杀他,因为他也许已经达到目的——他在无情身上点了那一指,似乎便觉得很满意。第二,无情很清楚彼此的实力,他未必杀得了方应看,他没有武功,而方应看的武功极好,非常好,而且他还正在修习更高深的武功,动起手来虽然无情未必一定是落败的那一方,但显然,他要吃亏,非常吃亏。无情凝神看着那边的垂柳,心里,在想着另外一种可能性。一个很严峻的可能性,但却可能,也是一个契机。他在等。等的时候,他一向很有耐心。 他凝眸的时候,让人目不转睛。追命叹气,他刚刚回来,远远一瞄眼,就看见那个人儿坐在那里,凝眸看着那边的柳树。落槐——点点飘零——有些落衣落发,似乎隐隐青睐他一身的清白。他也不拂去,任风带着他的衣袂和落槐蹁跹。他只是凝眸。出神。 “冷淡是秋花,更比秋花冷淡些。”追命有一刻的恍惚,突然莫名其妙自己先冒出了一句不知道什么的东西,想笑,却笑不出。无情凝眸出神的样子很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让人笑不出来的感觉。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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