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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发烧,条野采菊脸泛着病态的潮红,平日总面具似的勾起的唇角放平,得到了休息,散发着难闻的鲜血味道的发丝蔫蔫的垂着,像只狼狈兮兮的落难贵族犬,脆弱,又带着些萎靡的美。他真的很好看。每一寸发丝都像长在秋山竹晚审美上似的,是只看一眼就被调动了全部心跳炽热跳动,灵魂都在为止惊叹的那种美。想起自己的计划和使命,秋山竹晚低下眸,漂亮的金瞳难掩复杂悲痛,他叹了口气,轻声念了句‘对不起’,随后拨开柔软的白发,弯下腰在条野采菊额头虔诚的落下一吻,再接着起身,靠在墙边。要是我不是军警,你不是罪犯,那该多好。如果我不爱你,那该多好。要不是当初在楼梯间被惊艳到,鬼使神差生出一种‘表现自己’的孔雀开屏的心思,装的平庸无趣一些,哪还有无明之王手下的秋山竹晚呢。那样,在高原熊手下表现的突出一点,也不用小心翼翼的浪费异能去操控心跳,完成任务可比现在方便轻松多了。在黏黏糊糊的高温下,秋山竹晚闭上了眼。他做了个光怪陆离的梦。在梦里,他的父母没死,战争结束后凯旋归来,他也顺利考上了军校,以优异成绩毕业,只是还是去当了卧底。和现实不同,梦里的那个他在做卧底方面更合格,更冷漠成熟,一开始就找上了条野采菊,获取对方信任后,在稻川会工作中如鱼得水,讨好夏川仓也,更快坐上了干部的位置。再接着,以更无情的手段算计了条野采菊叛逃后,在处刑的天台上,一枪击中了他的要害,濒死的天鹅倒在血泊中不可置信,被金瞳的恶魔微笑着击碎了心脏,眼底连一点愧疚都没有。梦的最后,是从天鹅的尸体上犹如杰克的魔豌豆似的生出参天的玫瑰藤,在天台的高度绽放出唯一一朵绚烂的玫瑰。一颗闪着冷光的黄铜子弹从花瓣后面袭来,在即将击碎站在天台边上的少年头骨时化作一条长长的锁链。像是深渊海底阴冷的海蛇,又像是无尽炼狱里萃了火的铁锁,把少年手脚紧紧缠绕住,又掩盖住他的口鼻,动弹不得,将其完全包裹。秋山竹晚从湿热中的窒息感惊醒,发觉梦里的窒息感是条野采菊不知何时,从枕着他腿的侧躺,变成了整个人趴着抱住他腰,紧紧贴在他身上,脑袋压在他胸口,秋山竹晚自己也从靠坐着的姿势滑落,躺倒在床上。秋山竹晚试了试,发现完全动不了,干脆不挣扎了,摆烂的躺着,任由体重不轻的某人压着他。......腿麻了。秋山竹晚来时没开灯,但凭借安全屋高墙上那个小窗,还能看清点东西,如今屋子是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见,估计天色早黑了。秋山竹晚叹了口气......他这一觉,得补多少个不眠的夜晚,才能把耽搁的工作补回来啊。秋山竹晚抬手摸了摸条野采菊的额头,退烧贴不知掉哪去了,但好在高温已经退了下来。“......竹君。”黑夜里,突然有个细微的,沙哑的声音轻轻唤了一声。秋山竹晚也不意外,嗯了声:“还哪不舒服吗?”看条野采菊这状态,怕是醒了有一会了。“头疼。”胸口那颗毛茸茸的脑袋说着话,通过胸膛微微震动,痒痒的,像根羽毛,因为发烧,条野采菊的声音带着软软的鼻腔。“我去给你拿药。”“不要。”说着,秋山竹晚感觉揽在自己腰边的那两条胳膊搂得更紧了,像是要把他揉进血肉。怎么和个缺乏安全感的小孩似的。秋山竹晚有些无奈,轻轻推了推他:“我不走,我去给你拿药。”“不要。”条野采菊还是拒绝:“在这陪着我,别走,竹君。”秋山竹晚叹了口气:“好。”你把他抱那么紧,他上哪走去啊。两人就这么待着,谁也没说话,寂静的黑夜中,连彼此呼吸的声音都听的一清二楚。过了几秒,他才听见条野采菊闷闷的说。“我以为你要杀了我,竹君。”这是在说天台上那一枪。秋山竹晚是真没留情,在条野采菊现身的短短两秒内,便击中了他心口偏上几厘米的位置,差一点毙命。秋山竹晚有些愧疚的眨了眨眼,刚想解释,就听条野采菊说。“刚才我醒来,差点杀了你。”秋山竹晚一愣。杀了他?他可没感觉到杀气。条野采菊继续说:“因为在天台,我听见你在犹豫要不要真的杀了我,夏日祭上,你也在犹豫是要让我知道窃听器的存在,让我知道是夏川先生主动抛弃了我,还是狠狠心把我瞒住,假戏真做。”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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