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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他眼看着那把匕首落下,在最初的惊惶过后,他冰蓝的眼底却蓦然闪现出从未有过的克制冷硬神色,他骤然撤了刚欲施出的阻止力道,放任自己,握着她的手,就着那再无回旋余地的刀势,就那样的贯穿了她的左手。“我不能让你毁了我,所以,我只能毁了你。”他的声音喃喃的响起,轻得像是害怕惊醒了一个久远的梦境,不知道是在告诉她,还是说给自己听。忽然的一阵夜风吹过,窗外树叶沙沙做响,Alessandro Morsut蓦然一震,如同猛然惊醒过来一样,他极为缓慢的转动视线,看向床上那女子血色尽失昏死过去了的容颜,看向她被匕首贯穿的鲜血淋漓的左手。一阵钝痛就这样毫无预兆的突然袭来,他的面色再也忍不住的沉沉一恸,死死的捂着胸口,大口大口的喘息,如同快要溺毙的人一样。第五十一回 汶希不知道自己昏睡了多久,睁开眼睛,四周仍然是一片沉沉的黑。她挣扎着想要起身,一阵钻心刺骨的疼却蓦然从左手传来,她抬眼,看到那层层包裹着的纱布,记忆便如同潮水,点滴袭来。“醒了?”Alessandro Morsut从暗处走来,眼神冰冷,语气亦是不带一丝温度。“聂汶希,你筹谋这一天,究竟用了多少时间?那些柔弱姿态,那些害怕无助,全都是在做戏是不是?你不惜赌上自己的身体,就为了换取这狠狠一刀?”汶希淡淡看他:“既然你都猜到了,又何必明知故问?”她的语气波澜不惊,神情更是漫不经心的淡漠,仿佛又回到了从前,初见时,那般高傲清冷的姿态。Alessandro Morsut冰蓝的眼底蓦然染上怒色,然后便是恨意蔓延,他有些失控的上前掐住她的柔颈:“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少年都没有相信过任何一个人了,甚至是一句话?你知不知道这些日子以来我有多想相信你,相信你的那些柔弱只为了我展露,相信你的不安是等待着我去平抚——即便是知道你藏了匕首,可我仍然想要相信,相信你会被我感动,相信你会爱上我,相信你永远也不会拿出这把匕首!可是你呢,你把我的信任踩在脚下,利用它,践踏它!聂汶希,你狠,你真狠!”颈项间被他失控的力道紧紧箍住,她连呼吸都不能够,本能的挣扎,却根本起不了作用,她在极致的痛苦中,却是缓缓笑了:“……信任……连你自己都没有的东西……你又怎么给我……在这个世界上……你连一个可以相信的人都没有……包括你自己在内……多可悲……”Alessandro Morsut的神情几乎可以说得上是暴怒了,他冰蓝的眼底惟余一片冷戾失控的痕迹,双手也不自觉的加重了力道。他看着她的痛苦神色越来越甚,藏无可藏,然而眉宇间却全无惧色,唇边始终泛着微笑,倾城无双。他一震,陡然之间回复了冷静清明,松开手,看着她如玉的颈项间那些触目惊心的红痕,冷冷一笑:“你想激我杀了你?”汶希痛苦的咳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Alessandro Morsut唇边的弧度慢慢扩大,然后冰冷的维持着,他上前,温柔的轻拍她的背替她顺气,语气亦是轻缓得如同情人间的呢喃:“你放心,我怎么舍得你死,这么美妙的身子,我还没尝够呢……”他的语气越来越轻,煽情而诱惑,双手,也开始沿着她身体优美的曲线,一路暧昧下移,轻佻而挑逗。汶希的身子蓦然一僵,奋力的想要挣开他,却反被他大笑着捉到怀中,他的笑声里听来狂肆不羁,却隐约可辨几丝苍凉意味,他抬起她的下巴,逼她与自己对视:“你真是聪明,知道男人情欲得到满足的瞬间防备是最弱的,所以选择那一刻下手,不惜陪上自己的身体。既然如此,从前的那些柔顺媚态呢,怎么不都使出来,你现在连装装怎样取悦人都不会了吗?”他唇边带了一丝残忍浅笑,而眼底,除了冰冷,再找不到第二种情绪。汶希忍着痛,回了他一个惊尘绝艳的微笑:“你的戒心重又高筑,比从前更甚,我不可能再有机会杀得了你,那么,又何必再作践了自己。”Alessandro Morsut怒极反笑:“作践?你竟以为这些日子以来陪在我身边是作践了你自己?聂汶希,让我来告诉你什么才叫作践……”他的话语未完,便已经猛地一把撕裂了她的衣裳,粗暴而强硬的分开她的双腿,没有任何前戏,也不顾她重又开始流血的左手,就那样蛮横的撞了进来。难以想象的剧痛,就那么促不及防的袭来,汶希只觉得身体像是被骤然撕裂了一样,破碎不堪,她只能死死的咬着的下唇,才能避免自己惨然的痛呼出声。Alessandro Morsut一面紧扣着她的腰,毫不留情的动作,一面冷冷笑着:“很痛吗?痛你就出声,不然我会以为你很享受。”时间仿佛绵延无止境一般,她口中的腥甜味道不断扩散,死死撑着,一声不吭。身体疼到了极限,她一度以为自己会死。而他冰冷的话语响在耳畔:“你若是敢死,我便平了聂汶轩的坟,再把你儿子,煮成粥分我Morsut家族每人一羹……”那么长的夜,她无数次的昏死过去,又无数次被他残忍的逼回神志,左手包裹的纱布,已经完全被鲜血浸透,而她竟然木木的,感觉不到疼,或许,这也是一种幸运。当长夜过去,晨曦终于降临,Alessandro Morsut终于肯放过她,利落的穿衣,出门,吩咐人上锁,丝毫不迟疑,面色冰冷而决绝。而汶希,竟是连看他离开的力气都没有了,沉沉的陷入了昏迷。第五十二回 汶希看着晨落眼中的惊痛神色,不由得想起了先前来替她沐浴更衣的侍女初见她时,藏不住的震惊与怜悯,她只是淡淡一笑:“我既然选择了这条路,就想过所有可能会有的后果,坦白说,这并不是最凄惨的一种,我并不曾后悔,你也无须用这样的眼神看我。”晨落一句话也说不出,只能沉默着拆开她左手早已经被鲜血浸透的纱布,然后一点一点,小心的护理。一直没有抬眼,害怕看见她强忍疼痛不肯出声的样子。包扎好伤口,他的额头已经全是汗水,虽然他有把握保得住她的手,却止不住心头的那份恐慌和剧痛,害怕自己的任何一个举动,有意或者无心,都会在她的累累伤痕上,再多添一道。他想要对她说点什么的,却终于只是默下所有的声音和表情,然后离开,不发一言。门在他身后,重又合上。汶希抬眼看向一望无际的天空,伸手握紧了心口的香囊。夜极深的时候,门重又被打开,她本就睡得不安稳,一点轻微的声音便醒了过来。Alessandro Morsut在黑暗中走了进来,神情冰冷,眼底寒酷。汶希笑了一笑,知道这便是以后自己无法逃离的梦魇。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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