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谈论的时候,我依旧在一旁安静的弹着吉他,并非是一点震动都没有。只是心里,却奇异的并不害怕,有一种莫名的笃定,笃定他不会害我。就如同他笃定我并不会张扬一般。————————朗儿日记“暗”的门外,孟挥宇一把拽住了林射:“堇如带你来这里就是为了让你这样走掉的吗?”他甩开他继续走。“你混蛋!里面那个可是你亲妹妹,你就不管她了?”孟挥宇忍不住,一拳挥去。林射没有避,就那样被他的拳,狠狠的击倒在地。这一下,倒换孟挥宇怔然了,他知道,林射一直以来都有学剑道,三段的身手,不可能就这样轻易被自己打到。跟着出来的堇如见状,惊叫了一声,奔过来要扶他,却见林射只那样躺在地上,看着漆黑夜空:“我知道,我知道,她是我妹妹。”挥宇和堇如有些被他这个样子吓到,林射那样清贵从容的人,如今竟然就这样躺在地上,眉目间是从未有过的茫然。两个人怔怔的,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林射闭上眼,疲倦的抹了一把脸,站起身:“挥宇,拜托你,把她带出来,不管用什么办法。”“你说的是什么话,我们一起进去,她从来都最听你的话了。”“她在逼我,她在逼我你知不知道?”林射猛然转头,向来温和淡然的眼里,是一片惊心动魄的暗沉的痛。“你在说些什么,你们两个到底在搞些什么?” 认识林射那么久,他从来没有见过他这样失控过。他倦怠的闭眼:“今天拜托你们。我会想办法的,我会的。”挥宇堇如有些怔然的看他走远,满城灯火有如黄金,他背影中的伤和寂,反倒是有了些不真实的味道。堇如轻轻开口:“现在我们怎么办?”挥宇没说话,深吸了一口气,直接走进了“暗”。径直走到吧台前一杯接一杯喝着酒的林朗面前,有些粗鲁的抢过她的酒杯,拽住她的手道:“跟我回去。”她抬眼,看到他,已经有几分醉意。因此,关不住的失望和自厌,就那样盈满双眼。重又低头,轻扣桌面。聂湛笑,起身,止住调酒师的动作,亲自调了一杯酒递到她面前。她也没看,拿过杯子就喝。纵然已经喝惯了“毁”那样激烈的味道,她还是被杯中的酒辣得呛出了泪。聂湛笑,这一次,伸手拍了拍她的背:“‘暗’里面,最烈的酒不是‘毁’,叫‘遗忘’。”孟挥宇见状,就要上前,立刻就有人,不知道从什么地方过来,拉住了他。堇如害怕的下意识往他身后躲,挥宇心底其实也不是不怕,那些人一看就知道绝非善类,却凭着一股年少的热血冲口喊着:“让开,我要带她回去。”拦他的人放肆而张狂的笑,没说什么,也没有多余的动作,只是懒懒的拦在那里,神情里全是不屑。而聂湛,根本就当他不存在一般,看林朗不停的咳,低低一笑,帮她拍了几下背,重又坐回原位,端起了自己的酒杯。那个叫阿染的女子妩媚一笑,上前,在他腿上坐下,将他杯中的MACALLAN斟满。挥宇只觉得血气上涌,不管不顾的伸手推搡挡在前面的人:“我叫你让开。”那两人正要有动作,看见聂湛不在意的弹了下指,于是退开。挥宇和堇如忙冲过去,扶起已然醉了的林朗,就要离开。“慢着。”却是阿染慵懒的声音响起:“当‘暗’是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地方么?”聂湛眼神不变,也不言语,就那样由着她。暗处的龙浩挑眉:“阿染得了失心疯不成,居然想要留她?”任谁都看得出阿染对聂湛的死心塌地,也都知道她对他身边的女子并不太介意,只除了眼前这一个。或许是因为那把吉他的缘故吧。唐利风笑:“太过聪明的女人,往往会被聪明误。”“此话怎讲?”唐利风笑了笑:“不过是看着哥对小MM态度不明心慌了而已,想着得手后或者也就像其他女人一样,不再特别了。”阿染还是在那里微微一笑,带着刻骨的风情和冷:“你们两个要走我可不拦,不过这个小妹妹是‘暗’的常客,人家不想走,我自然得好好招呼了是不?”“笑话,她醉得不醒人事你又知道她不想走了,我要带她走你还能拦我了不成?”阿染的笑容一冷:“我就让你看看我能不能。”她拍了拍手,一举一动依旧风情万种,众人见聂湛淡淡坐着,表情是一贯的无所谓,并不反对。于是上前,隔开挥宇和堇如,架着他们便往门外走去。直到二人的声音听不到了,阿染回身,娇美的手臂缠上了聂湛的腰腹,似有若无的挑逗着:“聂哥怪我自作主张么?”他挑眉:“你说呢?”她一笑,放开他,起身就要拿起吧台上的吉他:“我帮你挂好。”一双手,却按住了她的,聂湛懒懒的起身:“阿染,我纵容你,是因为你还没失本份。你不笨,该知道什么能碰什么不能。”她的笑容僵了一下,却在转身的瞬间回复一贯的妩媚风情:“这个自然。聂哥,下次不会了。”他可有可无的勾了下唇角,将吉他挂在墙上,走出吧台。林朗已经全然醉了,沉沉睡着,睡颜安静,脸色却一片嫣红。他俯身抱起她,往内室走去。第二十四回我第一次见到那样多的血,淋漓一片,粘稠的暗红。他似乎故意想要把这血腥黑暗的世界剥落给我看一般。他问,现在这一个,你认清了吗?————朗儿日记夜里,林朗醒来,头很疼,喉咙里火烧一般难受。她掀开身上带有很重烟味的外套,从沙发上坐了起来,环视这间陌生的房间。一眼便辨认出,这是‘暗’的内室,书桌,巨大的酒柜和落地窗,有浑然天成的冷颓阴暗。并没有水。于是她拉开门,齐齐的一排目光立刻射来,带着警觉的凌厉和一闪而逝的杀意。她有些怔住。并不知道门外还有这样一间屋子。简单而宽大的床,聂湛合衣倚靠,连鞋也未脱。有沙发随意的摆放着,却并没有人坐。满室的人,恭谨立着。于是被绑着跪在中央,满身狼狈的人便犹为显眼。有人见到林朗,似是想要上前。唐利风虽然神色有异,但还是暗暗一伸手,拉住了他的动作。那人有些意外,倒也止住了动作,正想问些什么,就听得聂湛淡淡问:“醒了?”林朗点头,想想退回房似乎更不妥当,于是开口:“我找水喝。”聂湛淡淡一个眼色,立刻有人出去。他随手拍了拍身侧的床垫:“坐。”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