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借着醉意耍赖撒娇,任凭林越诤怎么搀她、拉她,她就是不肯起身,撕扯间,她肩头的衣领柔滑无声地落下,露出大半个丰腴的右胸。林越诤有些无措地站着,一时也不知道拿她怎么办。电梯时停时走,不断有三五过客路过他二人,朝他二人指指点点,窃窃私语。林越诤摇了摇头,一躬身将她从地上捞起来,打横抱起,踢上房门,快步走到大床边,弯腰将她放下。就在他准备起身的时候,看似已经醉透了的EVA忽然伸出两条白生生的手臂,将他的脖子重重勾住。林越诤一愕,诧异地看向她。此刻的她,哪里还有先前烂醉的意态,分明留着七分的清醒,一双大眼直勾勾地看着他,眸底有什么在燃烧。他回过神来,挣着往后退,她却加倍用力地禁锢着他的脖子,她猛地起身仰面,箍着他的脸,吻上他的嘴唇。林越诤深蹙着眉,侧过脸去,想去推她,然而她扭动着身体,已将大半个胸从裙子里挣了出来。“意涵!你疯了!”林越诤厉声低斥。EVA双腿盘上他的腰,将他往床上拉,喘息着说:“我是疯了,一早就疯了。你心里最清楚!”她一边朝他身上摸索一边热切地说:“我从十九岁那年在亨利八世像前第一眼看到你时,就疯了,这六年来,我无时无刻不在喜欢着你,无时无刻不在受着煎熬,你让我往东,我绝不会往西,你要的,我拼尽全力都给你。你为什么就不肯正眼看一看我?”见林越诤僵立在床边,依旧不为所动,她又悲又恸又怒又怨,停下手上的动作,放弃了无谓的纠缠,掉着眼泪说:“整个圣三一学院,谁不说我们两个是中国留学生里最优秀的?谁不知道我们两个是最配的?可是青瑜,她算什么?”她哀哀地抓住林越诤的臂膀:“她不过仗着家里有背景,就跑来英国缠着你,连考了三次才勉强考进剑桥,除了那点背景,她还有什么?她凭什么站在你身边?”她且抽噎且冷笑:“她只关注你吃什么、穿什么,但是我关注的是你的头脑、你的思想、你的灵魂!这六年来,真正不离不弃陪在你身边的人,不是她是我!”林越诤合上眼睛,紧抿着着唇,不发一言地任她发泄。“这便也罢了,因为我们两个谁都没有真正得到你,就算有天你娶了她,没到最后,谁都不算赢。”EVA抹去脸上的泪痕,“可是你居然要了那个女人!”EVA越想越觉得不平,起身揪着林越诤的双臂:“你寂寞到要那样一个从大街上捡回来的女人,也不肯要我,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说着,她又去捧他的脸,胡乱地吻他,一边吻一边急切地往下褪着自己的裙子,“你好好看看我?哪里比她差?为什么你要她也不要我?”林越诤忍无可忍地推开她:“够了!”EVA软瘫在床上,怔怔看着他,这大抵是他这么多年来,第一次用这么重、这么冷漠的语气同她说话,她觉得有什么刺进她心里,还重重地绞着:“Terrance,你……”林越诤按压住心里纷乱的情绪,缓步走到她面前,动作利落地提起她裙子两边的肩带,重重扯上:“你今天真的喝多了。”极平淡的一句话,却透着一丝凛冽的威慑力,迫得她再不敢胡来。林越诤返身朝门口走去,手刚碰到门把手,身后忽然传来一个嘶哑森冷的女声:“你爱她?”林越诤一惊,回头看了她一眼。“你居然真爱她?那样一个我都看不上眼的女人?”她的声音忽然拔高,尖厉地划在他耳膜上。身后爆出一阵大笑,EVA从床上跳起来,指着他的背影嘲弄:“林越诤,你居然还敢爱上什么人?疯了,你才疯了!”她匪夷所思地来回走着,最后无力地跌坐在床上,良久,她才嘶声说:“你不能这样……你会毁了你自己的。你别忘了,你今天的一切都是卫庄给的,你在监狱的父母全仰仗卫庄照拂才能平平安安过到今天。而卫庄给你的这一切,都是建立在青瑜的基础上的。青瑜对你是什么心思,你别告诉我你不知道。你还不清醒?是想毁掉这么多年的委曲求全吗?”林越诤平日里的冷傲矜持仿佛被一盆兜头而下的冷水冲掉了痕迹,他直直站在那里,却是一身颓败。EVA走到他面前,轻轻说,像是规劝:“林总,我劝你悬崖勒马,放下她。”“如果,”林越诤抿了抿唇,艰难地说,“我说我放不下呢?”“我当你说的是醉话。”EVA收起眼里的泪,拢了拢胸前凌乱发丝,冷酷而坚决地说,“尽快理清你们的关系,否则,我不保证青瑜会一直蒙在鼓里。”在林越诤拉开门离去的那一瞬,她用几不可闻的声音呢喃:“我这是为你好。谁都不能伤害你,包括你自己。”第31章 彻悟最爱(1)那些爱他的人,其实不会陪他站到最后。他们大多数人爱的只是一种感觉,一种光芒,一种声音,一种释放,却不是爱他,全世界每天都有不下百场大大小小的演唱会,没了他陆城南,他们依旧有人去爱。大年三十吃饺子的时候,舒旻再度对着香葱肉的饺子犯起恶心来,这半个月来,那股恶心劲始终缠着她不放,很多味道都和她不对付起来,尤其是醋酸味,闻着就作呕。每每洗澡时,她都会留意一下自己的肚子,那里微微隆起了些,却又不像怀孕。她不好在妈妈面前露了行迹,强忍着恶心吃了几个白水饺子后就回了房。初四,药店一开门,她就去买了支验孕棒。回来一测,她坐在马桶上久久不能回神,真是怀孕了。她有了阿诤的孩子!她目光向下,将手轻轻覆上小腹,那里竟装着一个小小的生命?她不知是喜是忧,想笑又不敢笑,想哭也哭不出来。阿诤会高兴吗?他会允许这个小生命来到这个世上吗?她根本就没做好有宝宝的准备……她第一时间去拨林越诤的电话,却发现电话处于关机状态。这是以前从未遇到过的。舒旻本就慌乱的心就更加七上八下了。熬了十几分钟,她又给林越诤去了个电话,不出意外,电话仍是关机。她六神无主地捧着电话,开始胡思乱想,会不会他在香港遇到什么麻烦了?电影里,像他们这种人的生活,总是跌宕起伏、危机四伏的。不,她不能吓自己。现在还在农历年间,或许他只是在陪亲人过年,不方便接电话。可转念一想,到底是要陪什么人,才不方便接别人的电话?她的眼前第一时间浮现出那张合影里的女孩,那个女孩和他那样熟稔亲密,为什么从未见她出现过?他忽然关机,会不会和她有关?她越想越绝望,足足发够半个小时的呆,才拾起手机,给林越诤发了条短信:见字回电。便将手机丢去了一旁。然而那天直到深夜,林越诤都没有给她回电话。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