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喜可贺。”沈鸢瞧着心情好了许多,喂过了大毛二毛,便在一旁的水盆净手,用帕子擦干。卫瓒说:“怎的,出了气了,现在心里舒服了?”沈鸢轻轻笑了一声。他已有些习惯沈鸢的脾气了。这小病秧子若是自认吃了亏,却没有报复回来,那便很难舒坦。但若是让这小病秧子发泄过了,便能好说话不少。卫瓒拍了拍自己身边儿的位置,示意沈鸢坐回来。沈鸢看了他一会儿,坐回他身边儿去了,轻哼:“小侯爷好手段,打一棍子给个甜枣的。”卫瓒让他说得好笑,斜着眼睛瞧他,说:“沈鸢,你给我说说,到底谁挨棍子,谁吃甜枣?”“请了两个门神来打我闷棍,怎的还反咬我一口。”沈鸢笑了一声。卫瓒说:“我枣呢?”沈鸢指了指放在桌上的点心,又指了指他搁在手边的冰酪:“这不是么?”卫瓒挑着眉毛,看他说:“沈折春,你是不是太欺负我了点儿?”沈鸢嘀咕说:“知足吧,知雪还不让我吃呢。”卫瓒心知是怕他贪凉吃坏了身子。其实只吃一点儿也不碍事。只是这小病秧子对外强势得很,日常衣食上却很是听话,让知雪这个小管家管得可怜巴巴的。卫瓒左右看看,发现沈鸢屋里的小姑娘都在树荫下玩笑。他找了个人瞧不见的位置,端着碗,轻轻说:“过来。”沈鸢眼睛稍微亮了亮,跟过来了。他便舀了一勺白生生的冰酪,送到沈鸢唇边。沈鸢看着勺子,嫌弃说:“你用过了。”他眯起眼睛,说:“吃不吃?”沈鸢顿了顿,微微窘然,却张了嘴,将那勺冰酪含进了唇间。混合奶香的碎冰果粒进了热气腾腾的口腔。沈鸢许多年没尝过这滋味,眯着眼睛,嘴角都扬了起来,愉悦得像是偷了鱼腥的小猫一样。又看了他一眼。他得寸进尺,说:“你坐过来一点。”沈鸢一坐过来,他就把沈鸢拉到自己怀里,放在膝上圈着。沈鸢一惊,下意识去看那些知雪照霜的位置。见人都瞧不见他们,才松了口气。正想要挣扎。一勺凉丝丝的冰酪又送到了唇边。沈鸢心里挣扎了许久。没抵住诱惑,低着头,小心翼翼又吃了一口。卫瓒把人沉甸甸搂在怀里,嗅着药香,觉着自己还能再让那两只狗舔他十个八个来回。心跳也快了。就这么搂着,喂了两三勺,便停了,将冰酪搁到一边儿去。沈鸢有些不满地看他。他说:“你别吃太急,凉着肚子。”沈鸢说,不凉。他的手掌便隔着薄裳,贴在柔软的腹。笑着说:“是不凉。”非但不凉。沈鸢整个人都是有些微热的,耳廓都粉了几分。就是再不知事的闺中少女,也该知道,这一刻有多逾越。更何况沈鸢。卫瓒忍不住笑了一声,啄了啄耳廓,又细密地,顺着颈项轻轻碎碎的,轻轻地吻。脸颊,微颤的睫毛,颈项,朦胧薄衫下的肩颈。一下一下,缠绵得像是没有尽头。他猜沈鸢是喜欢的。比那两只恶犬蹭他的手心还喜欢。所以直到他将手探进衣襟,沈鸢才几分恼几分威胁地喊了他一声:“卫瓒。”卫瓒低低笑了一声。那碗冰酪已经融了。化成了黏糊糊的一团。卫瓒把人又往自己怀里拢了拢,在沈鸢耳边儿轻声喃喃:“若知雪要是知道我拿一碗冰酪把你勾坏了,她一定气死了。”“没准儿要拎着扫帚把我打出去,让我不许再进你院儿来。”沈鸢轻哼一声,说:“你也知道啊。”又往小姑娘那边儿看了好几眼,皱着眉,怕被人发现他俩这样不成体统的模样。沈鸢推了他一下。却又被他圈着不放。他笑着哄沈鸢说:“沈哥哥,再待一会儿。”又继续吻了下去。他何尝不知道自己轻狂孟浪。——他本就不是那些酸唧唧的文人秀才,能耐得住寂寞吟诗作对。他渴求的太多,贪念也与日俱长。沈鸢不甘给他。他便哄着骗着去抢。——松风院这日熄灯很早。知雪一面收东西,一面问他:“今晚怎么不读书了。”沈鸢在床帐里“嗯”了一声,说:“有些累了,早些休息。”知雪笑着说:“这就对了,越是睡不好,才越容易病呢。”知雪又跟他说闲话:“对了,我们不是想在自己院,也弄个秋千么。”“小侯爷临走前,帮我们把秋千给弄上了,就是绑得远了点儿,说是离院子近的那两棵树不大牢靠,怕挂不住。”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