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对于他来说是个至关重要的问题,重要的比他至今为止遇见的所有风浪更为慎重,他需要叶晓夏的确认,需要她的回答。可是叶晓夏却没有说话,她放下了筷子,缓缓的抬起头,用那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认真的,静静的,看着面前这个男子。是的,她是害怕的。虽然她依旧不知道沉欢到底是做什么的,但是从刚才的事情她多少有些猜到了,她或许有点理解王院长当年的无奈。可是,她仅仅是理解,她甚至在想,如果自己当年处在王院长的位置上,她会做什么样的抉择?而沉欢又要做什么样的抉择呢?她不知道,也想不清楚。也许她真的病了。要是没有病,她的心为什么跳的这么厉害,要是没有病,她为什么这么不管不顾,要是没有病,她为什么明知道前面一路茫然,也要奋不顾身。她一定是有病了。可是,她却觉得这样的病真好,这样的病让她能感觉到心脏有力的跳动,让她能感觉到血液沸腾的流动,让她能感觉到生命如此美好,只因为,只因为有他的存在。沉欢从来没有觉得时间像是此时此刻这样的漫长,长的他甚至觉得呼吸都已经变得奢侈。他连眼睛都不敢眨一眼,生怕只要稍微动上一动,叶晓夏便会从他的生命中失去一般。忽然,他看见她的唇角翘了起来,那光润的嘴唇上露出了一种叫做笑容的表情。他甚至来不及多想,便发现那温软光润的唇压在了自己的唇上。叶晓夏想,这也许是她这辈子做过得最疯狂的事情了。或许过一会她连自己都不相信,此时此刻这个主动吻上沉欢的人是自己,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现在她就这样做了。并且,她一点都没有后悔。沉欢愣住了,若说这一刻对于叶晓夏来说是疯狂的,那么对于沉欢来说却是震撼的,震撼到他甚至来不及做下面的动作,脑子里一片的空白。沉欢没有反应,这样的认知让叶晓夏又羞又窘,她颤巍巍的离开了他,慌忙站了起来。可是下一刻,她却落入了那个充满清冷气息的怀抱,她甚至来不及反应发生了什么,那么夹带着淡淡茶香的唇就重重的落在了她的唇上,仿佛燎原之火一般,天旋地转……133她回答:好这才是吻吗?跟自己刚才只是将嘴唇贴在沉欢嘴唇是不一样的。那湿滑的舌带着春药般的柔软在她的唇舌间流连,所到之处,无比让她浑身都战栗起来。可是,这样的柔软却又好像是世界上最强烈的魔法一般,甚至将她身体里所以的力气都吸走了,让她只能任凭自己的越来越软,越来越无力。“沉欢……”叶晓夏觉得自己的双腿都已经不是自己的了,她软软的挂在沉欢的身上,重重的呼吸着。这个男人,真的是让自己上瘾的毒药,尽管觉得自己要溺毙了,却依旧放不开。只是,若再不离开,她想,她会死的。于是,她残存的理智命令自己离开。才刚刚让两人之间流出一条缝隙,叶晓夏便狠狠的吸了一口空气,以挽救自己几乎窒息的生命。她垂着眼帘,双唇红润的仿佛被世界上最名贵的朱砂刚刚沁润过一般。这样光润的唇,这样诱人的色泽,这样世上绝无仅有的女子,在这样暧昧昏黄的灯光下,他的名字从她的唇齿间滑了出来,让一直以冷静理智自居的沉欢都忍不住沉溺。“什么?”他并不满足只是这样,只是这样便离开。便凑近她,贴着她的唇,用舌尖轻轻描绘着她的唇线。“沉欢。”叶晓夏趁着自己再次沉溺之前,推开了他,她还有话要说。她抬起了眼睛,望着面前的这个男人。他依旧是那副风平浪静、古井不波的样子,只是那样浓黑的眼睛中闪烁的光泄露了他此刻内心的澎湃。有那么一刹那,叶晓夏觉得面前这个男人一点都不真实。现在到底是真实?抑或只是她一个太过美好的梦境?她的容姿或许并不是最漂亮的,但是在沉欢的眼睛里一切都那么美好。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盈盈如秋水般的眸子,那眸子中映着自己的影子;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白皙而细腻的皮肤,上面还残留着他带来的红晕‘他从来的没有见过这么柔软而光润的唇,那唇齿间呢喃着是自己的名字;他从来都没有遇见过如此让自己怦然心动奋不顾身的女子,而这女子此刻便在他的怀中。如果说还有什么不满足的话,那便是,他还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留住她一辈子。“我不怕你。”叶晓夏轻轻的说,缓缓的说,她的声音因为刚才的吻霸道有些沙哑,那样的柔软,那样的小心翼翼有又坚持不变的声音却如同最致命的毒药,让沉欢那还微微存在的迟疑一击毙命。她不怕他。沉欢想不明白,在如此瘦弱,如此娇小的身体里到底藏着多少勇气和坚持,到底藏着多少让他奋不顾身的冲动?仅仅就是这么一句她不怕他,便让他沉沦下去,甘之如饴。沉欢,就是她了、他这么告诉自己、就是面前这个女人了,再也不会有别人了。他唇边那冷硬而僵直的线条逐渐的柔和下来。不仅仅是他的唇,还有他剑一样的眉毛,还有他细长凌厉的眼睛,通通的,都变成了好看的弧线。他缓缓的伸出了手,轻轻的,好像是在抚摸世界上最珍贵的瓷器。那细长白皙而干净的手指,像是要细细描绘上好的工笔画一样,从她的额头开始,到她的眉眼,到她的鼻子、面颊,最后落在她的唇上。他说:“那就一辈子好吗?”一辈子?一辈子有多长啊?叶晓夏眯起了眼睛,她想起今天晚上她一定是疯了,不然怎么会一而再再而三做出让她自己都不敢相信,丧失所有理智的事情。她回答:“好。”他唇边的弧度还在往上翘,他说“我很小气,你现在答应了,就不能反悔。”她望着他,回答:“好。”他的唇贴在她的唇边,他说:“你答应了,从今以后便是一辈子。”她回答:“好。”忽然又狡黠的笑了起来:“那你呢?”沉欢并没有回答叶晓夏,因为他的唇已经落在她的唇上。只是他的心里,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我一定比你多一天。一定陪着你一辈子,更多一天。“四哥,刚送来的甲鱼,四哥身体不好,我特地给你熬了来……”雅间的门忽然碰的一声的撞开了,毛子手里端着甲鱼汤兵马俑一样的僵在那里。叶晓夏的脸腾的一下红得跟火烧过一样,立刻就从沉欢的怀里站了起来,跳得老远,缩在桌子的角落里,连头都不敢抬。沉欢抬起了头,望着呆成石像一样杵在那里的毛子,目光陡然变得跟千年寒冰没有区别。他原本苍白的面容上也浮现出了不自然的红晕,他缓缓的站起来,拉起了叶晓夏便朝着屋子外面走去。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