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得了王泓的交代之后,江静巧立刻就跟沈滴舟联系了。他们这次的聚会实在王家A市郊区的一座宅子里面,主要的方式的自助烧烤。而时间恰好就在沈滴舟去跟吉米多森见面的前两天。沈滴舟跟秘书核对了一下行程,便把那天的时间给空了出来。沈延知道了王家这个活动之后,也忍不住点头,说:“这王家的老大倒是挺会折腾的,你说这办法,估计也就他们王家能折腾出来。”说着,沈延不免也有些伤感:“这也是人口多的好处,要是换了我们沈家,就算能有法子,也没有精力来折腾这样的事情。”沈滴舟知道沈延现在其实是很希望能儿女承欢膝下的,可是,这件事……她暗自叹了一口气,扬起了灿烂的笑脸说:“那是因为王家现在什么都不行,时间多啊,不折腾这些事情还能干什么呢?”这话在最大的限度上安慰了沈延的内心,他哈哈的笑着,又指着沈滴舟道:“你真是个小促狭鬼,你这句话要是让老王头听见,他非要被你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不可。”“我这是说得实话。”沈滴舟一边整理着自己的头发一边看向了沈延:“人总是不喜欢听实话。”然后她兴高采烈的站在沈延面前转了一圈:“怎么样爷爷?我这么打扮还行吧,今天去不丢你脸吧!”沈延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下沈滴舟一圈,脸上带着满意的笑容:“漂亮,我沈延的孙女,什么时候都漂亮,什么时候都是最漂亮的。”沈滴舟低头在沈延脸上亲了一下,转身就朝着门口走去:“爷爷,那我走了!”沈延脸上带着笑,眯着眼睛看着快步走向了门口阳光中的沈滴舟,他有多幸运,没有彻底将这个孙女忘记。第202章 现场有时候,越是上层的社会,那种对于权力和财富的渴望越不会掩饰。沈滴舟可不会忘记在上一次自己出现在王家宴会上的时候,虽然当时有很多人对于她投出了橄榄枝,可是,真心诚意要跟她结交的人并没有几个。毕竟,那个时候的沈滴舟仅仅只是沈延的孙女,沈延亲口承认的孙女而已,除此之外她身无长物。而这一次,沈滴舟再一次公开出现在社交场合的时候,她的身份已经出现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了。前几天,沈氏的董事会上公开她现在职务--沈氏财团国内市场拓展部的总监,这个位置虽然在沈氏的权利核心中也算不得什么,可是,以沈滴舟的资历,以沈滴舟的年纪,以沈滴舟的背景,在刚刚进入总公司就是这个位置,还有什么不能说明的呢?这样一来,当今天沈滴舟出现的时候,显然,她就要比上一次出现在王家宴会的时候还要受到欢迎。毕竟一个什么都没有沈家孙小姐,和一个现在暂时是沈氏财团国内市场总监以后还有无限可能的沈家孙小姐,显然是后者更让所有的人心动。王家弄得这个小团体聚会,说是小团体,其实人并不少。毕竟这样一个所有企业的接班人聚会的团体,哪家不想让自己家的年轻人进来呢?要参加家族企业的男人女人正好为了以后的事业铺路,就算是已经确定了不进入家族企业的女人也可以就此机会找找看有没有合适的结婚对象。这样皆大欢喜的聚会又能有几个人不喜欢呢?尽管王家已经尽量的精简人员了,可是,到了聚会的时候,还是有一百多年轻人。好在,王家的宅子够大,院子够大,活动的地方够大,否则,这么多大公司的少爷小姐们凑到一起还真是够挤的。因为属于这样的年轻人的聚会,沈滴舟便没有让司机开车,而是自己开车过来的。在路上的时候,她经过了滨海大道,心中忽然就涌起了一种难以抑制的情感。缓缓的将车靠边停下,沈滴舟下了车。路边的栏杆早就已经被修好了,但是还是能明显看得出来当时薛梵车祸的时候撞出来的痕迹。沈滴舟沿着路边走到了当时车祸的栏杆边上站住了,双手扶在了栏杆上,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然后探出了身体,朝着下面看去。这里距离海边很高,下面也都是巨大的岩石。经过了那么久的时间,就算当时惨烈的车祸造成的痕迹都已经消失殆尽了,可是,沈滴舟似乎还是能感受到一种刻骨的心惊。猛烈的海风吹了起来,将她一头海藻一样的长发给掀了起来,在空中描画出了妩媚的曲线。凉凉的风直接就灌进了她的口鼻中,沈滴舟仿佛能感觉到当时那发腥的味道,她只觉得自己的胃里面无法抑制住的翻江倒海,仿佛就在下一瞬间吐出来了。沈滴舟连忙抬起了头,她仰面看去,天空蓝得仿佛要滴出水来,可是她得身体却无法抑制的颤抖,仿佛在她的眼前永远无法挥去的是当时的血红。第203章 沉溺忽然,肩膀被人轻轻的拍了一下,沈滴舟吓得几乎汗毛都要竖了起来,她猛地转身,却一个趔趄差点从栏杆边上跌落了下去,就在这个时候,她的手臂被人一把拉住,紧接着,她听到了一个温暖而又舒服的声音,急切的问道:“有没有怎么样?”沈滴舟似乎在这个时候才能将自己沉溺在当时车祸的情感给抽离出来,她循着声音望去,却看见一张仿佛熟悉又仿佛陌生的脸,她就这样愣愣的看着对方,半天都没有一点反应。望着面前这种迷茫、惊惶、恐惧,甚至还有一种无法言喻、无法描述的怨恨的面孔,薛合只觉得有一种熟悉感再一次的袭上了心头,他确认面前的人是沈滴舟,是沈家的孙小姐,是沈家国内市场部总监,他和她认识,是合作者,但是远远还没有到达熟悉的地步。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一刻,薛合对于这个女人有一种熟悉感,那是一种仿佛已经刻入了骨血中的熟悉感。这样的熟悉感让他没有办法抗拒,也没有办法放任不管。“你怎么样了?”薛合从来不觉得自己是个心软的人,可是,面对现在的沈滴舟,他无法抑制的心软。他伸出了手,握住了沈滴舟还仓皇的拉住护栏的手。她的指尖冰冷得好像是极北得寒冰,脸一点应该属于人类得温度都没有,而她的脸色更是苍白得仿佛见鬼一般。薛合连忙将自己得外衣脱了下来,将她紧紧的给裹住,低声问道:“沈小姐,沈小姐,你怎么样了?”沈滴舟只是直直的望着他,仿若未闻。彷徨中,沈滴舟只感到自己置身于一种无法看清道路的迷雾中,而在那迷雾中却一直有人在低低的、轻柔的呼唤她。“梵梵、梵梵、你在哪里,你出来,我带了东西给你吃。”“薛合。”沈滴舟缓缓的动了动唇角,她的眼睛里仿佛在一瞬间聚集了满满的潮湿,她分不清楚现在是什么时候,她只似乎记得,当年在自己被体罚跪在祠堂里没有饭吃的时候,半夜时分打着雷,下着雨,那个消瘦的少年,一身被淋得湿透,却没有让怀中得包子半点淋湿。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