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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又说:“下次一定要慎重,我们会帮你留意合适的人选。”钟季琛皱眉,“爸,这个不急……”那边语气不容置疑,“你已经三十二了,连个儿子都没有。”这话说得就有点直白了,也无需再多说。对于父亲的专.制做派,钟季琛已深谙应付之道,从不做无谓的口头争辩。正因如此,下午那番通话才能简短顺利结束。他喝了一口酒,搭在小桌上的长腿交换了一下位置。仰头,闭眼,放任思绪飘向记忆深处。钟浅两三岁后,模样渐渐长开,好看是无疑的,有人说嘴巴像妈妈,眼睛不太像,鼻子像妈妈……却没说过哪里像爸爸。年轻的爸爸好奇心和好胜心都爆棚,觉得自己这么优秀的外貌居然没被女儿继承,很吃亏,于是时常对着她的小脸儿努力找寻自己的影子。每每无果,渐而生疑。直到钟浅六岁那年在学校摔伤,他接到通知紧张地赶去,得知无大碍后,灵光一闪,提出验血,结果是,她跟自己没血缘关系。那时候他跟方莹的婚姻已经进入疲态。准确说这一桩婚姻从开始,就没正常过,当年方莹生下钟浅不久后就按原计划赴巴黎学设计,长期异地生活将两人最初那点热情消耗得所剩无几,方莹回归家庭后对人.妻母的角色始终生疏,两人几乎没有共同语言,摩擦不断,日积月累的失望,加上被欺骗的愤怒让他决定离婚。最终没离成,除了父母反对,还有钟浅的痛哭哀求。她哭的样子让他心疼,如果离婚了,她怎么办,他给的钱方莹未必能守得住,单亲的孩子还会被人看不起吧,如果找了个继父也未必能善待她。可他也没那么博爱,没办法对一个跟自己毫无关系的孩子继续投入感情。干脆眼不见为净。那时他的事业也正处于在艰难中攀升的阶段,随着工作越来越忙,那六年亦亲情亦玩伴的感情也渐渐被时间稀释,被遗忘。如今,那一缕名不副实的羁绊也被剪断了。钟季琛叹气。长腿一伸,脚下叮当乱响,伴着回忆独酌,不知不觉竟喝了五六瓶。起身回房时,看到安静伫立在角落的望远镜,他苦笑着想,这样也好,就在各自的世界里安分生活吧。转眼数日。钟浅打了个哈欠,合上手里的小说,如果说她的生活有什么变化,那就是多年来保持的良好作息被打乱了,她开始失眠,或者无法放心入眠。扭头去看床头时钟,已经过了十二点。妈妈还没回来。事实证明,离婚对方莹的影响还是很大,或者说打击不小。撑了两三天,人就萎靡不振,连最热衷的牌局也变得兴致缺缺,后来她的几个闺蜜建议陪她去泰国游玩散心,方莹征询钟浅意见,钟浅让她尽管去,又不是第一次被扔在家里,反正还有保姆作伴。方莹游玩一周归来,宛如重生,开始神清气爽地辗转于各种“局”,如今看来,精力充沛得有点过了头。钟浅打过去电话,没人接。又过了一阵,楼下传来开门声。她穿上拖鞋跑出去,看到妈妈被她的好姐妹陶莉搀扶进门,她赶紧过去帮忙。方莹身上酒气熏天,还混杂着烟草味,钟浅皱眉,“怎么喝这么多?”莉莉阿姨叹气,“我们也拦不住,唉,你理解一下你妈妈吧,她也不容易。”钟浅心想,谁又容易。两人把方莹送到床上,给她换了睡衣,擦了脸,方莹神志不清地哼唧着。钟浅把莉莉阿姨送走后,去厨房倒了一杯温水,加了点蜂蜜,用勺子调匀,端到主卧,刚一进门,就听到含糊的叫骂:“钟季琛,你这个混账王八蛋。”骂着骂着,变成了呜呜哭声。第11章 一秒的天堂秦雪在庭院里抽完一根烟,感觉有点冷,抱着肩膀回屋。客厅落地窗边坐着一个人,坐在轮椅上,背影看起来有几分忧郁的英俊。秦雪在屋子里转了转,走到那人跟前,果然,手机在他这里。屏幕亮着,显示一张照片。身穿黑色衣裙的舞者,头戴黑色羽冠,画着浓重眼影,背后两只硕大的黑色翅膀。邪恶而诱惑的外表下,尤可见几分稚气。“美吧?”秦岳嗯了一声,把手机还给她,“这谁呀?”“我们班花。”“班花不是你么?”“切,我是校花。”秦岳抬头看看自家堂妹,黑色T破洞牛仔裤,配上一头新染的乱糟糟的红毛,不客气道:“我看你像笑话。”秦雪习惯了他的毒舌,翻翻白眼,“积点口德吧,嘴巴这么损,当心另一条腿也折了。”秦岳瞪她。“瞪什么瞪啊,轮椅都坐了几个月了?该不会站不起来了吧?”“滚。”秦雪占尽上风,嬉笑着转身要走,又听秦岳问:“那个女生叫钟浅吧?”她顿住脚步,疑惑道:“你认识她?”秦岳头也不回地挥挥手,“可以继续滚了。”音乐震耳欲聋,数十条人影随着节拍疯狂扭动,场边卡座稀稀落落坐着几个人。偶尔有射灯扫来,人脸也变得光怪陆离,如同身处虚幻世界。小歌随着音乐节拍摇头晃脑,喝一口冰茶问:“以前怎么叫你都不来,今天怎么又有兴趣了?”钟浅正“饶有兴致”地观赏群魔乱舞,闻言沉默一下,老实答,“不想回家。”钟季琛和方莹虽然是低调离婚,但还是很快就被媒体传开,学校同学自然也都知道了,小歌关切地问:“阿姨还好吧?”钟浅叹气。妈妈平时还好,该打扮打扮,该玩玩,一旦喝了酒就不好了,又吐又骂,骂姓钟的,姓任的。不幸的是,她现在醉酒概率是一周三四次。钟浅尽心尽力地照顾她,毫无怨言,毕竟,从此以后,她们要相依为命。直到昨晚。方莹又醉了,钟浅现在已经学会几种解酒汤做法。在厨房稍事准备,端给妈妈时被她一手挡开,杯子掉在地上,碎的四分五裂,汤水四溅。钟浅愣住,抬头,妈妈并不像往日那般烂醉如泥,看着自己的眼神,迷离中还有几分挑衅。钟浅知道,自己又被沦为出气筒。她转身去找阿姨过来打扫,走到门口,回过头,“这样有意思么?”“世上倒霉的人不只你一个,玩儿颓废,迁怒别人,一个成年人乐此不疲地搞这一套,只会让人看轻。”她的声音并不大,但是一字一句都飘入方莹的耳朵里,因为她此时醉的并不严重,在酒精作用下,还有种带着亢奋的清醒,听到女儿这样说,她回手拔起床头的镂花夜灯就砸了过去。钟浅没躲,夜灯落在她脚前,能听到里面已经破碎,打了个转滚到一边。方莹厉声道:“你也怨我是吧?也不看看我现在这个样子都是谁害的?如果不是你,我怎么会年纪轻轻就结了婚,什么人生理想都被断送了,结婚也就罢了,为什么你偏偏不是他的孩子,居然是那个混蛋的!早知道这样,当初就该去做掉,死了也比现在这半死不活的好。”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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