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岚在旁笑了下:“会演女皇的是吴倩雅,宁王也会是实力派演员。”吴倩雅不用说了,路铭心的“第一美女”接的就是她的班,也是她最近几年专注家庭,出现在公众面前的时间少了,才会给了路铭心可趁之机。而且吴倩雅跟她不一样,出道两年就拿了个影后,可谓是实力偶像双料影星。因为杜励也是她的经纪人,才能请动这尊大佛。苏季一听,顿时也感了兴趣,去看顾清岚:“清岚哥哥,是你把我那个故事写成剧本了吗?远宁一直怪我太会乱想!”顾清岚垂下眼眸笑了笑:“没什么,只是我觉得这个背景很有趣,取用了而已,故事的主角也并不是二位。”苏季的大学专业就是历史,跟顾清岚也志趣相投,听到这里还是很高兴的样子:“没关系,那个小故事能被清岚哥哥看上,我已经很开心了!”他们又说了一阵新剧的剧本,时间就更晚了。等顾清岚起身和他们告辞的时候,已经又过了半个小时。苏季却还是意犹未尽的样子,还在拉着顾清岚询问一些详细的设定,比如大齐的经济发展水平是怎么设定的,官制又是采用了哪朝哪代的蓝本,全是比较专业的问题。最后还是墨远宁笑着开口说:“小月,顾先生已经很累了,你就不要再拉着他不放了。”苏季这才惊觉,回头挽住他的胳膊,笑眯眯地说:“哎呀不好意思,都忽略我家美人了,你是又吃醋了?”墨远宁抬手按了按她的头顶,眼中满是宠溺,语气也柔和到能让人全身酥麻:“最近懂事许多嘛。”路铭心看了他们一阵,立刻也抱住顾清岚的手臂,星星眼看着他:“清岚哥哥,你也这么摸摸我嘛。”那眼神,简直跟求抚摸的小狗没两样。顾清岚只能也摸了摸她的头发,笑着:“乖。”苏季偷笑着和墨远宁送他们出门,快要走到门外时,墨远宁突然抬手,在顾清岚肩膀后方拍了一下,笑着说:“顾先生小心脚下,这里有道门槛。”他不拍还好,一拍一下顾清岚真的被略绊了下,脚步错乱了一下,好在他很快稳住了,转头对他勾唇笑了笑:“谢谢墨先生。”路铭心敏锐地发现他声音似乎喑哑了几分,忙去扶他,抬头对他说:“清岚哥哥,你没事吧。”顾清岚仍是对她笑着摇头:“没事。”墨远宁将这一切看在眼里,等顾清岚俯身上车时,他颇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又说了句:“保重。”顾清岚垂眸低头笑了下,没再说什么。回去的车上,顾清岚像是真的有些累了,路铭心发现了,握着他的手,让他靠在自己肩上休息。他也没推辞,就轻靠在她肩上闭了眼睛养神,好在路不远,开车也需要十多分钟。快要到顾宅时,路铭心听到他轻咳了几声,低声开口说:“铭心,如果有一天……你发觉我并不像你想的那样,请你也不要怪我。”路铭心抬手抱着他的腰,回答没半分犹豫:“不会的,清岚哥哥就是我的清岚哥哥,我不会怪你。”她想着,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突然这么说,还把他抱得更紧了些,故作轻松地说:“更何况前世我已经错过一次了,哪里敢再错,再错美人都不会原谅我了。”顾清岚也低声笑了一下,又轻咳了几声,才说:“你倒跟小季如出一辙,都喜欢叫‘美人’。”路铭心眨眨眼:“美人这个词陛下有专利吗?我又不是跟她学的,美人美人,本来就没性别,对男女都可以说的啊。”她胡搅蛮缠起来的本事比谁都强,顾清岚也就没有再接她的话,笑笑重新闭上了眼睛。他们回来的晚了,顾盛已经上楼休息,任染和郭甲也各自回了房间,倒是免了很多客套话。路铭心拉他回了房间,她总觉得他脸色比去之前更加差劲,也有些懊恼:“我们应该明天或者过几天再去陛下那里的,你现在明明还没好。”顾清岚被她安置在沙发上坐着,笑了笑:“没事,过几天就要回影视城了,也没什么空。”说起来剧组停工放假的一周,这么一番折腾已经快用光了,再过两天就到了复工的时间。路铭心担心地看着他,见他还是轻咳着,还去倒了杯温水递给他:“可你身体还没恢复,再开工没问题吗?”顾清岚笑了:“还好,没事的。”他这几天常说“没事”,可到底有事没事,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路铭心想着自己每天都小心翼翼地看着他,也保证不了他不会随便折腾自己,顿时有些泄气,带些埋怨地说:“你看看宁王殿下,今天喝的茶稍微凉了些,都会告诉陛下。”顾清岚微微笑了:“墨先生做过胃切除手术,癌症又刚刚治愈,的确需要注意很多细节。”路铭心轻哼了声:“你觉得你的身体比宁王殿下好很多吗?还不是三天两头进医院。”越说她怨气还更大了一样,顾清岚只好不再说话,只是看着她,温和地微笑。路铭心也是拿他没办法了,只能妥协地叹了口气:“反正我说什么你都不听的,随便你。”她是真有些生气,顾清岚的性格,说好听点是稳重隐忍,说难听点就是闷骚,无论什么都不肯明说,她又不是那种聪明伶俐极会看眼色的人,对上他只能自己生闷气。她带了情绪,干脆也不管他了,自行去洗漱了爬上床,用被子蒙住了头睡觉。她睡眠一贯好,就算是负气,这么一来,过了一阵就真的睡着了。睡沉了过去,她就不知道,在她呼吸均匀后没多久,顾清岚就站在床边,将她蒙在脸上阻碍呼吸的薄被轻轻拿开。看着她还微嘟着嘴,仿佛仍旧带着几分委屈和气氛的睡颜,他的目光一再柔和,到最后,已经只剩下一片近乎忧伤的温柔。将卧室的灯光调暗,顾清岚才去了浴室,因为是套房,这里的声音多少会传出去一些到卧室里,他就打开了洗手台上的水龙头。在水声的遮掩下,他才俯身压着声音咳了几声,不意外地每一声都能咳出一口淤血,好在他用水冲着,暗红的血色随着水流悄无声息地消失了,没有一点沾到衣物上。他撑住水台,又轻喘了几下,才抬手按住一直隐隐作疼的胸口。他知道墨远宁没什么恶意,大约是不想他还若无其事地忍着,所以才会拍了他一下,想要看他当场失态。可大约连见过无数血腥场面的墨远宁也没想到,他的忍耐力真的要超出他以往所见过的任何人。原本就是这样,人忍耐痛苦的极限,大部分都是通过年长日久的磨砺才会越来越强。像他这样在别人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富家公子,就算善于忍耐,也一定不会有生下来就经历苦难的人那么强。只是墨远宁却没想到,感情上的伤痛永远都比肉体的痛苦更加难以隐藏,他既然能毫无痕迹地掩盖住所有情感波动的痕迹,那么掩盖肉体上的痛苦,就会变得更加容易。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