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恒看看我道:“看来应是左先生,估计左先生见东风兄身手不凡,便冒昧前去求助,如此,真应多谢东风兄的仗义相助。”他佯装恍然大悟道:“原来那男子姓左……公子言重了,同为江湖人,这点小忙还是帮得了的,又不是甚大事!”哼哼,真会说话。我偷偷撇了撇嘴。刘恒点点头,又微笑着道:“想不到东风兄与左先生仅是一面之缘,却不远万里送内子来中都。”醉东风笑道:“这并非是因左先生之缘故,而是在下正好要来中都,便传话给柳姑娘,让她宽心,在下会暗中护她一路平安。在下因有他事,至代地边境时,便辞了柳姑娘,本以为此生不会再见,谁料竟有今日相遇之机缘。今日无他事,前来饮酒,谁知一人吃酒实在是无趣得紧,方才看到公子这般好相貌,便冒昧前来讨饶。”哼哼,机缘?怕应是专门找的机缘吧!刘恒举盅道:“果真是好缘分,我敬东风兄一杯!”醉东风双手举盅饮了,显得不卑不亢,然后说:“在下不日便要离开中都,不想却有幸结交了公子。”刘恒放下酒盅道:“哦?东风兄要走?不如于我府上再小住几日,我兄弟多说说话可好?”醉东风笑道:“那怎好打扰?”刘恒长跪起来,道:“我今日一见东风兄便爱得紧,还请东风兄成全我这一片相交诚意。”唉!刘恒一贯就喜欢弄些闲散人员在府上养着,如今见这醉东风风流倜傥、举止不凡,仍想着收罗到自己府上,殊不知这醉东风却是视刘家为大敌的混帐人儿,收罗得了吗?我看不过去,便笑着小声道:“壮士恐有他事要办,代……相公还是莫要强人所难才是!”醉东风玩味地看了我一眼,笑着对刘恒道:“尊夫人真是心细!公子,咱二人先喝着酒,其他事随后再说。”于是,他二人你来我往,一个下午便喝了整整三坛酒,这二人均未有甚失态之举。我叹,虽说今日醉东风喝得要多些,但这刘恒的酒量却也不能小觑。我一直以为自己的酒量好得不得了,如今才真正知道什么叫天外有天。我怕刘恒再喝下去会上头,便拉着他小声说:“代……相公还是少喝点,早些回府吧!”刘恒正喝得意气风发,拍拍我的手:“莫要担心,我今日与东风兄甚是投缘,多喝几盅怕甚。”我无奈,叹气,向门口看去。这里人员嘈杂,刘恒又未带随从,若露了我们的身份,只怕会有变故。我想着,正欲要个房间时,只见刘恒的一个亲随进了饭庄,张望了一下便看到了我们,忙回头向外面挥了挥手,便进来一队随从。他领先跑上前来,跪下道:“代王、王后娘娘,让小的这一通好找!”后面的随从也都跪下行礼。刘恒正忙着喝酒,见他们进来甚是不悦,说道:“说好本王要微服游玩,你等跟来做甚?”饭庄里的人一看这架势,便也知道了我等的身份,鸦雀无声地跪倒了一片。店家老板也跪下道:“小人真不知是代王尊驾光临……”……刘恒见此景象,便有些扫兴,嗔道:“早就吩咐过你等,莫要打扰百姓!你……”那随从道:“小的知罪!”我见那随从来的着急,便问:“来得如此急躁,可有何事?”那随从小声答道:“回娘娘,倒无他事,只是时辰已不早,小的们担心得紧,又找寻了许久,方才见着代王与娘娘便急躁了些……”刘恒甚是不悦,但经过如此一闹,也没了酒性,便对醉东风说:“东风兄可愿随本王一同回府再小叙几日?”醉东风正玩味地看着这一幕,神色惬意地静坐在那里。我忙道:“只怕壮士另有安排,代王还是莫要难为壮士……”醉东风见我如此说,嘴角便微微上翘,闪过一抹邪笑,看着我道:“王后娘娘莫要客气,在下一闲散野夫并无甚要紧事,既然代王如此盛情相邀,在下恭敬不如从命!”我恨得咬牙,但又不能发作。刘恒欣喜地拉了醉东风的手站起来,道:“回府!”醉东风似乎不习惯刘恒的亲昵举动,挣开刘恒一鞠道:“打扰代王了!”刘恒微笑着携我与那醉东风并肩走了出去。只听见背后的人纷纷攘攘地小声嘀咕着:“原来是代王与王后……”“王后怎生蒙着面……”“王后的芳容自然不是我等平民所能见的……”“王后的声音如此好听,定是绝世美人……”……我心里苦笑着,与他二人同乘一车回了王府。千万别让我得了机会,否则我一定生吞活剥了这个气死人的醉东风。回去后,刘恒大摆宴席,盛情款待醉东风。他二人自然又开始饮酒长谈。我看着无聊,便告退回去睡觉了。过了两日,我都未能再见到醉东风,也懒得找他。这几日刘恒整日与他长谈,推心置腹,甚是器重。这日午后,我戴着面纱与菁儿在花园坐着聊天。春天来后,这里的花开得正艳,空气也香甜了许多。可惜,我如今成天戴着这面纱实在是太辛苦,却没有任何办法。只见醉东风远远走了过来,菁儿欣喜道:“这就是代王新交的东风先生?传闻功夫好生了得,见识也不凡呢!”我笑道:“小丫头动心了?”菁儿羞红了脸道:“小姐又说浑话了!”我坏笑了起来。“王后娘娘这是在笑甚呢?”他已走了过来,笑道。我冷哼一声,道:“这位是哪个?如烟怎不认得?”醉东风笑道:“果真生气了?”我没好气地说:“我才懒得与你这浑人生气呢!”菁儿见我二人说话随意,便识趣地走到园子门口望风去了。醉东风伸过胳膊来,说:“你若是真生气了,掐我几把便是!最见不得你冷脸冷语的。”我看看四周,便一脚踹过去,踢到他的小腿上。你不是不怕疼吗?这小腿上全是骨头,我就不信你不疼?他吃痛,龇牙咧嘴道:“好生心毒啊!”我冷哼道:“也不知你安的什么心,上这里来捣乱?”他揉着腿苦笑道:“我就是想看看你这个相公究竟为人如何。”我道:“看明白了么?若看明白了就莫要再待在这里使我担惊受怕了!”他正色道:“你这相公倒的确是一谦谦君子,将你暂时寄放在他这里,我倒是放心了。”我叹气道:“他人甚好,只是这姻缘万万强迫不来……”醉东风拉起我的手坏笑道:“那你打算如何处置他?”我正欲说话,只感觉耳边一阵风声,醉东风一把将我裹入怀中,就地滚到一旁的石头后面。我惊,喘息着向风来之处看去,一红衣女子与一驼背老者正站在远处,而我方才所坐之地已密密麻麻插满了银针。我吃了一大惊,这王府中今日竟然来了这等高人,也无人察觉,只怕来者不善。方才若不是醉东风,我此刻只怕早成了刺猬了。一想到这些,我一身冷汗冒了出来。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