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管了,好不容易才吻到,哪怕瞬间便死也值得。我不理会他无力的推脱与犹豫,仍紧紧勾住他的脖子……他幽幽一声叹息,喃喃道:“今夜注定是个多事之夜……”我一愣,他说话时冰凉、清冷的气息扫着我的嘴唇,使我浑身有一种电击般的颤抖与悸动,心更慌乱起来,原本就生涩的舌头变得更加僵硬……我紧张而又无措,正不知进退之时,却感觉到他在长长一声叹息之后,回手以掌风震灭油灯,更加用力地拥紧了我,深深地吻住了我的唇,疯狂而又不失温柔,冲动而又不失体贴……我喘息着,心脏疯狂地跳动,仿佛要从嘴里蹦出,要蹦到他那里去一般……他的唇温柔、细致,他的舌滑腻、清凉,他的吻辗转、冲动,仿佛要将我一同吞入一般……处处主动的我此刻却变得越来越被动,任他舔舐、吮吸,任他带我攀升到甜蜜、沸腾的境界……我脑中一片空白,只感觉到他的冰凉,他的热情,与他那压抑许久的冲动……这个吻仿佛吻过百年,吻尽世间沧桑……吻了许久仍不舍得分开,他拥我一同缓缓在床上躺下……我慌乱地紧闭着眼,任凭他温柔地吻着我的头发,我的眼睛,我的唇,我的脖子……我伸手摸去,却只摸到他身体的一片冰凉……我,很快就会是他的了……似乎已等了太久太久……他喘息着一路吻过,冰凉的唇扫过我炽热的胸口,那里无比炽热,心脏正疯狂地跳着,胸脯也正随着我的喘息剧烈地起伏着……我更加慌乱,只是紧紧抓住他一只冰凉的手……他冰凉的唇遇到我胸口的炽热时,浑身一懔,骤然停了下来,只是痛苦地将脸埋在我的胸口,喘息着喃喃道:“烟儿,我不能……”我使劲咽着吐沫,干涩地抚摩着他那埋在我胸口的头,眼中满是泪水,心中却想到了雨儿师姐……半晌,他似乎平息了下来,将我紧紧抱在怀中,用那带着些许胡茬的下巴摩擦着我的额头哑声道:“你我若想长久些,便要承受这痛苦……”我无言,静静地流着眼泪,他心疼地吻着我的眼睛,似乎想将泪水吻干,可是不断会有新的眼泪流出来……他紧紧将我抱紧再抱紧,给我又一个令人窒息的吻……此刻,能言善辩、伶牙俐齿的我似乎已无话可说,能换得这一刻深情相吻还有何求呢?即使如此一生都陪伴着他,我已相当知足……我用力地挤入他冰冷的怀中,手指划着他那滑腻的肌肉,虽然此刻两人都已衣衫不整,近乎全裸,但却显得是那么的自然与和谐……我在他清淡的气息中渐渐睡去……“孽障,做的好事!”什么声音?是在骂我么?我不由想到与师兄方才的一番缠绵,有冲动也有压抑,有热情也有遗憾……想着想着,脸红了起来,却发觉自己又身在冰岛之上,远处那黑衫女子不是雪夫人是谁?她静静地来到雨儿师姐的洞外,冷冷道:“孽障,你出来!”雨儿师姐慢慢走了出来,我看到她裙摆上清晰的鲜血,眉心中多了个诡异的红色印记,清晰可见……我心中紧张万分,是谁伤了她?那眉心怎会出现印记?若师兄知道她伤了一定会很难过的……哦!师兄会为她难过?那我又会为谁难过?谁又会为我难过?我苦笑,想起居然与师兄有了那么一刻的肌肤之亲,虽未到苟合之地步,却也相差无几……我该对雨儿师姐感到惭愧,还是该憎恨她早就抢走了师兄的心?思索、伤感中却听到雪夫人冷冷说:“跪下!”雨儿师姐默默跪倒,地上的雪也被鲜血印上了刺眼的红色……雪夫人叹息道:“你可知你的错么?”雨儿师姐不语,无比清秀美丽的脸庞带着坚毅的表情。雪夫人目光中透着惋惜与心疼,冷冷道:“冰岛之人本无体温,也无血脉,你竟然有了俗世女子的月红?此情从何而来?”雨儿师姐仍是不语。雪夫人惋惜地叹道:“有了情便会生心,心会生血,血会引来更多的情仇爱恨!你怎会如此不珍惜自个圣洁的身子?你看你眉心那红色印记,便是身心堕落的印记!”我明白了,定是那日一吻而让以冰为身的雨儿有了例假,那么她今日便已成了真正有着血肉之躯的正常女子了?我该替她高兴还是该替她难过?我苦笑……这是一种复杂的心情,但是很奇怪,我的心中并没有想象中那般痛苦、酸涩,或者歇斯底里,反倒牵挂着她的命运……“师傅——”师兄远远奔来,跪到雪夫人的脚下道:“此过乃是枫儿造成,不关师妹!”雪夫人冷哼道:“孽障!今日你还不知自身错么?你乃男子,有了情不会连累你根基,可雨儿乃是女子,有了这月红只怕不能再掌管时间命脉!”雨儿师姐痴痴地望着师兄,柔声道:“师兄莫要难过,雨儿不怕!”雪夫人怜惜地看着雨儿,叹道:“痴儿,妄我对你这般看重,今日……今日我已不能留你了!”师兄哀求道:“师傅——”雪夫人怒道:“孽障,她已有了血肉之躯,若在这冰岛之上不被饿死也会被冻死!你道只有你心疼她么?冰岛之人不畏严寒酷暑,不为饥渴温饱所拖累,如今……唉!”雨儿师姐抬头望向师兄:“师兄,雨儿即便冻死也要与你在一起。”师兄双目含泪,伸手欲拉雨儿,却被雪夫人轻轻挡开道:“唉!痴儿,你到俗世去吧!冰岛已非你能留之地。”师兄道:“师傅,让枫儿去吧!”雪夫人怒道:“你去有何用?替得了她的苦却修不了她的身!”师兄道:“师傅恕枫儿不孝,若师妹走,枫儿也定同她一同去那俗世。”雪夫人怒道:“你以为这冰岛是你想来便来,想走便走之地么?雨儿走后,你既为左使便要一同承担起雨儿右使的担子。”雨儿师姐凄楚地看着师兄,师兄也看着雨儿,却连手都不能牵……我的心被他们决绝的目光打碎了……雪夫人叹道:“雨儿,今日你便到那俗世再去修身吧!修得一世之苦,换透心性,等再开心窍之时便可再回冰岛!”雨儿师姐大喜,道:“好!雨儿定会好好修身,只要能再回冰岛,能每日陪着师兄,即便是连望也不能望一眼也知足!”师兄叫道:“雨儿——”雨儿师姐毅然决然地向雪夫人叩头道:“师傅多珍重!”雪夫人眼中有万般不舍,仰天长叹道:“冰奴,你以为你那些事我不知么?你也下去赎罪吧!”“是!”冰奴淡淡行礼,没有多说一个字。雪夫人叹息着转身向洞内走去,幽幽道:“莫要以为我不知,从头我便知,你送荷包也就罢了,怎还会做那亲昵之举?……造化啊!”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