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带些无奈,垂眸轻笑着看我。原来在京城没来的时候就担心萧焕的身体只怕会受不了前线的拖累,现在到了一看,情况果然比预想的也没好到哪里去。除了昨天夜里断断续续的咳嗽,今天起了床之后直到中午,除了艰难的被我盯着喝药之外,东西也吃不下多少,被我端着碗逼急了,就是低头掩唇轻轻咳嗽,弄得我也不敢再逼。于是当下午库莫尔坐在帐中处理公务,我就端着一碗雪梨红枣羹缠着一边软榻上的萧焕,舀起一勺吹凉送过去:“来,萧大哥,再吃一口吧,甜的哦。”虽然没胃口,萧焕对我拿勺子送到嘴边的食物倒是从来没拒绝过,眼睛也没从手中的宗卷中移开,点头轻“嗯”一声,张口把羹含在嘴里。受了鼓舞,我立刻精神大振,连忙又舀起一大颗煮得糯软的红枣塞到他口中:“萧大哥,再吃颗红枣!”看这边我弄得热闹,库莫尔也好笑地抬头:“苍苍,他不想吃就算了,别到时候再吐,更焦心。”“才两勺羹而已,而且我特地交待要做得爽口,肯定没事!”我有点心虚,清咳两声顶回去。“我只是说说,你别塞给他太多就成。”继续看着他的文书,库莫尔笑着接口。我们正说着,身边萧焕突然“呃”了一声,伸手掩住唇。我一下魂都快丢了,扑上去:“萧大哥!萧大哥!怎么了?”萧焕眉峰微蹙,隔了片刻,神色还是挺怪:“刚才那个枣子,枣核没去干净。”虚惊一场,我和库莫尔都松口气,军营中的厨师当然不会有御厨细致,刚才我塞到萧焕口中的那颗红枣,居然连枣核都没剔干净。回过神来,我连忙拿一个空盘子过去:“萧大哥,吐这里。”库莫尔在那边长吁短叹:“小白,你别没事吓人好不好?你知不知道你一点风吹草动别人就七上八下了。”在我递过去的空盘中吐出了枣核,萧焕悠悠地:“能让女真大汗为我七上八下,我真是惶恐啊。”“小白……”库莫尔瞬间摆出痛楚表情,“十一年来,难道我不是时刻为你七上八下着么?”早习惯了他们两个含情脉脉这一套,我根本不理库莫尔,继续舀一勺羹:“萧大哥,还能再吃么?再来一口?”深秋的安宁午后,三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斗嘴,中军大帐里,这份大战前的宁静,也挺好。===================================节日番外:德佑十年行宫记事之七:传说中的表白(不知道德佑十年行宫记事是啥的,嗯,自己找着补去。)还是德佑十年的黛郁行宫,萧炼同学还被怀在妈妈肚子里,萧焰萧灾萧燃萧灿等等小朋友还完全没影……的时候。某天,又一起坐在湖边纳凉聊天的时候,不知是有意还是无心,大武的楚王殿下悠悠感叹了一句:“不知道苍苍会怎么想啊……”没头没脑莫名其妙,不过坐在他身边的皇帝陛下一贯涵养很好,也只是笑了一笑,捧着手中的丹参茶静等楚王殿下的下一句话。果然,楚王殿下紧接着悠悠又是一句:“皇兄你是不是从来没跟苍苍说过你喜欢她啊?”皇帝陛下努力回想了一下,似乎,大概,还真是,于是仍旧很好涵养地微笑:“这很重要?”大大叹了口气,楚王殿下形状完美的浅黛眼眸浅浅一转:“也没什么重要的,只不过我跟苍苍说过我喜欢她而已。”说罢,施施然起身,把皇帝陛下一个人撇在凉亭里,走了。“萧大哥!萧大哥!”不远处树荫下,挺着一个日益膨胀的肚子的皇后同学,热情地朝这边挥手,“这盘杨梅好甜啊,萧大哥你也快来吃一颗!”唇角的微笑柔和翘起,皇帝陛下起身走过去:“杨梅不要吃太多,会酸到牙的。”湖里的鱼浑身酥麻着沉到水底去了,这是谁的声音,温柔得溺死鱼,啊啊啊……这天晚上,当沐浴过后,苍苍满眼绿光的准备扑上去把身边白衣散发的美人扒光的时候。萧焕突然开口说话,语气一贯柔和,唇角含笑:“苍苍,我回来了。”色欲熏心的某苍一时没反应过来:“回来什么?”笑了一笑,萧焕也不在意重复:“我回来了……从滇南……”“哦!”一脸明白过来的表情,苍苍点头,“我知道啊,你从滇南回来了是为了我嘛。”口气万分自然,一点都不脸红心跳。看来还是不明白,又是笑笑,萧焕决定从另一个方面再说说:“苍苍……你会认为两个人相互倾诉真心很重要么?”“嗯?”眼前衣衫不整的美人一笑再笑,杀伤力无敌的笑容早看得她欲火焚身,双目泛红,“重要什么?人是我的才重要!”想一想也的确是意料中的答案,不过表白既然已经开始了,总不好半途停下,于是萧焕再笑笑:“苍苍,我是说,我回来……”话还没说完,那边苍苍就合身扑了上来:“萧大哥,你的衣服给我扒!”于是接下来就……嗯……芙蓉帐暖度春宵了……呃,那个,由于凌苍苍同学在怀孕,所以……其实除了扒衣服之外,没有实际内容……= =在皇后同学很欢快的扒着对方衣服的同时,被她抱在怀里摸来摸去的皇帝陛下轻轻笑着,微不可查的叹了口气……还真是……这样的话,可能一生只好意思说这么一次了罢……我回来了……为了能再次见到你。====================================呼呼,终于敢冒出来了,大家……新春快乐哦!^0^第14章(1)“万军之中,美人在怀。”我在中军帐中悠悠念出这八个字时,库莫尔立刻笑得打跌,几乎摔到桌子下去:“苍苍,就这个姿势,很好,千万别让小白起身……”我这个姿势是很好。背靠着宽大躺椅,腿顺着椅子的弧度,一条腿全搭在椅上,另一条从椅中伸出,闲适落在椅下。就这么半躺半坐在柔软舒适的大椅里,我手臂上还躺着个人——萧焕长发披散,头轻靠在我肩头,因为还有些迷蒙,长长眼睫下的眼睛半睁,躺在长椅上,腰侧下搭着淡青绒毯,纯白衣衫松散挂在肩头。这两天形势正紧,额森异动不断,累得连着几天库莫尔跑东跑西。萧焕虽然在帐中静守,也常常对着文书通宵达旦。这样弄到今天午膳过后,我实在看不过他苍白的脸色,硬把他按到大帐里的躺椅上,逼他和我一起睡午觉。于是库莫尔在外匆匆巡视一圈后回来,看到的就是我抱着衣衫不整的萧焕正躺在大椅上的情形。怀里抱着美人心情正好,我才懒得理会库莫尔,照样躺得四平八稳,瞥都没瞥他一眼。眉尖微蹙了蹙,萧焕轻咳了一声,略微抬眼看了看库莫尔:“太吵,扰人清梦。”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