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潋好像听到他问了句:“那她喜欢什么样的男人啊?”快要五点的时候,温誓起身说要走了。方潋今天已经输了好几回,她觉得得在他走之前扳回一局,所以叫住温誓,把花塞回他怀里,说:“温老师,我这人比较传统,贪图安稳,最喜欢有稳定工作的男人。”她的咬字重音在“稳定工作”四个字上。温誓在一瞬的愣怔后重新提起嘴角,他抓着方潋的手腕,二话不说又把花还到她手上:“知道了。”“走了,再见。”方潋看着手里五颜六色、繁杂娇嫩的花朵,闷在胸膛里的那口气还是没能吐出去。陈彻和元叔送完货回来了,方潋抱着花,交待陈彻说:“去你姐那儿要个花瓶来。”陈彻刚要动身,方潋不放心他的审美,叫住他说:“算了,还是我自己去吧。”想想她又觉得不行,晨晨小铺隔壁的瑾瑜轩是温誓朋友开的,他经常去,万一被他撞见怎么办?方潋又折返回来,对陈彻说:“还是你去吧。”陈彻看着她进进出出的,忍不住说:“姐,你现在不叫方潋,你叫方寸大乱。”田柠放声狂笑。方潋本就心烦意乱,这下心里更堵了,没好气地回:“就你长嘴了是不是?”派出所近来事情多,赵行还总是要值夜班,方潋好几次想找他见个面,对方都在忙。这可给了另一位闲人好机会,温誓每天都来,有的时候方潋不在,他就坐下和元叔他们聊聊天。益木坊的大门敞着,方潋没道理不让人进,何况他还是客人,有名正言顺的理由来“监工”。田柠说他最近来的次数比方潋还多,偶尔要搬什么东西,温誓都会去搭把手,已经算是益木坊的编外人员了。花瓶里的花没几天就要凋了,温誓总会看准时间带束新的来。街还是往常的那条街,店还是往常的那家店,但日子好像不太一样了,不知不觉就热闹许多。大部分时间里,方潋坐在里头雕东西,经常能听到外面笑声连连,不知道那四个人在说什么,是不是在聊她。有时她抬起头活动脖子,总会看见温誓的视线正落在她身上。他永远笑着,那种笑让人心情平静。让人会忘记很多事情。第12章但方潋的态度还是很坚定的。温誓看起来不像是那个会陪她一起在大年夜吃全家桶的人。所以那些话听过就算了,她不会当真。今年不知是什么原因,还没到六月,每日最高气温就已经飙升到了三十多度。早上还好,到了下午太阳炎热,空气又闷,干活时必须开着空调,不然出一身汗太难受了。“今年怎么这么热啊?”陈彻从冰箱里拿出一瓶冰可乐。李肃元摘下手套,说:“下个礼拜就有雨了。”他俩准备出去送货了,田柠趴在桌上睡午觉,方潋关了灯,把空调温度调高了些。赵行发了条微信,问她喜不喜欢吃杨梅。方潋回:还可以吧。她一个人坐在桌子前,开了盏小台灯,打算雕个蘑菇。窗帘遮挡了屋外的灿阳,店内一片静谧,只听得到铲刀切木头的声音。方潋用刀给蘑菇刻出内部纹理,总觉得耳边能听到什么嘀嗒嘀嗒的声音。她放下手里的东西,起身出去查看。地板上不知何时积了一大滩水,方潋仰起脑袋向上看,空调水还在继续往下滴。田柠听到动静,睁开眼睛问方潋:“怎么了?”“空调漏水。”方潋搬了张椅子过来。幸好下面没放什么东西,要是木头估计早就得泡坏了。田柠揉着眼睛起身,去卫生间里拿拖把。方潋踩在椅子上,举起手臂打开空调盖子。不知道上面多久没擦过了,这么一动抖下一片灰尘,方潋屏住呼吸皱紧眉头。田柠拖着地问她:“坏了吗?”方潋自然是对家电一窍不通,象征性地拨拨这里,看看那里。方潋低下头:“元叔什么时候回来?”田柠回答说:“估计还早,他们今天去新城区那里。”方潋叹了声气:“……你去对面喊张潮。”“好。”田柠把手里的拖把靠在墙边,没一会儿就带着人回到店里。“空调漏水啊?”方潋拿抹布擦了空调外壳,从椅子上下来说:“嗯,一直在滴。”张潮站上去,先拔了插头,打开隔板检查了下冷凝器和排水槽。“有矿泉水瓶吗?”他低头问方潋。方潋看向田柠,田柠收到眼色,赶紧说:“我去找找。”张潮又交待道:“找到灌满水给我。”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