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现在不一样了。一来孟凡告诉他,这两年经济下行实体店生意难做,街上的店铺倒闭了近一半,光啃老肯定不是长久之计,何况他还有个烧钱的爱好。最重要的是,他现在有方潋了。他不想也不能再烂下去,他希望方潋能有个更好一点的“温誓”。而不是连怎么介绍他都不知道。倒的热水凉得差不多了,方潋拿起杯子递给温誓、说:“别有压力,大不了来益木坊。元叔估计看不上你,你去求陈彻,让他收你当徒弟。”她的安慰也另辟蹊径,温誓接过杯子,弯唇笑笑:“我谢谢你啊。”“真没喝醉?”方潋向他确认。“没。”“你酒量很好哦。”“大学的时候被锻炼出来的。”温誓说,“室友都是北方人,一个比一个能喝。”方潋起身说:“那你赶紧去洗澡睡觉吧,我回家了。”“哦。”方潋走到门口,突然停下脚步,瞪大眼睛回头:“我没拿钥匙。”温誓回头看向客厅:“你放哪儿了?茶几上?”方潋摸着空空荡荡的裤子口袋,重复道:“我说,我没拿钥匙。”“哦。”温誓反应过来了。两个人错开视线,一个低头一个抬眸,气氛变得有丝微妙。“那,怎么办?”温誓问。方潋抓抓头发:“这么晚房东阿姨应该睡了。”“那,只能委屈你......”他话还没说完就被方潋出声打断:“别装纯情了,给我去找身衣服,我困了。”来的路上出了汗,她重新冲了把澡,换上温誓拿给她的T恤。他的裤子方潋实在穿不了,腰上虽然有松紧带,但裤腿长了一截,她干脆就没穿。方潋洗漱完出来,朝客厅喊了一声:“我好了,你去吧。”都快十一点了,方潋走进温誓的卧室,钻进被窝里,打了个哈欠。她强睁着眼皮没让自己睡着,刷着朋友圈等他。听到外头的动静,他应该是洗好澡了,却一直没进来。方潋感到奇怪,掀开被子下床。客厅没有人,她找了一圈,发现书房亮着灯。“你在干嘛呢?”方潋轻声开口问。温誓从电脑后抬起头,问她:“怎么还没睡?”方潋打了个哈欠:“等你啊。”“你先睡吧,我写个东西。”方潋朝他走过去:“什么东西?”温誓叹气说:“校长明天要开毕业生大会,让我帮他写演讲稿。”方潋看了眼屏幕上的文档,同情地拍拍温誓。她说:“我还以为你怂了呢。”温誓打着字问:“怂什么?”“......没什么。”键盘敲击声停了,温誓抬眼,懂了。方潋被那道目光盯得不自在,拍拍他肩:“那你继续写吧,我先睡了。”温誓啪一声合上笔记本电脑,笑着问方潋:“你怂什么?”“我没怂啊。”“那走吧。”他站起身才看见方潋底下没穿裤子,“哟,都准备好了?”方潋屈起胳膊向后肘击:“滚。”温誓抓住她胳膊,顺势弯腰把人横抱起来。方潋瞪大眼睛惊恐地看着他:“你别给我瞎来。”“不是你让我别装纯情的吗?”“那你也别给我发情。”温誓抱着她进卧室,把人放到床上。“诶,人民教师。”方潋提醒他注意身份。“谁啊?”温誓装傻,“反正不是我。”他跪在床沿倾身靠过来,身体用胳膊撑着,没让自己的重量都压在方潋身上。卧室没开灯,两个人面对着面,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方潋说:“今天不太合适。”温誓看了她一会儿,笑了笑:“知道。”他躺到她旁边,刚就是逗她的,今天不合适,也没这个心情。方潋侧过身,胳膊枕在脑袋下,安静地看着他。稿子还没写完呢,温誓亲了亲她的额头,坐起身说:“快睡吧。”“诶。”方潋拉住他,“我希望你做任何事都是为了你自己。”她说:“我不会因为你是富二代就喜欢你,也不会因为你是无业游民就不喜欢你。”温誓紧追着问:“那你为什么喜欢我?”方潋想了想,回答说:“不知道。”“我一个拿得出手的优点都没有啊?”“不是这个意思。”方潋搭着他的肩膀站到床上。温誓仰起脑袋扶着她站稳。“我文化不够,不会表达。”方潋说,“但是,你是我遇见过的所有人里,和我差距最大的一个,但却也是我相处起来觉得最轻松的,可能是因为你的一切都很真实。”元叔后来才告诉她,温誓听说他腰腿不好,定期都会给他带贴的膏药,说是有朋友是这方面的医生,很管用。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