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青竹说道:“阿灏,你拿去吧。”“真不要?”“不要了,以后不用每年寄银子过去,我倒是轻省多了。”“可以。”裴灏是打算解散燕门,将里面的可用的人员收编,若当初在京城燕门没有在皇帝那里挂上号,他或许会考虑不解散,目前来说还是解散最为适合,“此事我会安排人去做。”“真要解散吗?”“不解散也要换个名儿。”“那你还是解散吧,照你想的去做。”“……”三个人又说了一会儿事。穆思安有公务先行离去。留下裴灏这个假病号和乔青竹这个真病号。乔青竹见屋子里无人,低声问:“谢家那边如何?”“你想报仇吗?”裴灏反问。乔青竹把玩着手中的茶碗,“你觉得如何?”“建议你不要,当着不知情还能有活命的机会。”“谢家这么厉害吗?”乔青竹想到定北侯府的情况,表面上真看不出来,跟京城许多权贵差不多,“隐藏实力了?”“嗯,做不到一击致使,就不要轻举妄动。”“我明白。”“只要燕门解散的消息传出,你的安危就不成问题。”裴灏没有直白的说出,乔青竹感觉被小瞧了。乔青竹认命,形势比人强。裴灏送走乔青竹,就开始处理事务。忙碌完之后又开始想小姑娘,好几天没有见到人了,很是想念呢。唯一不好的,是他现在打着养伤的旗号,不能跟以前一样去翻公主府的墙。于是,裴灏写了字条:想你,见否?让护卫尽快送到杜婉的手里。等护卫回来,手里又多了张字条:何时。裴灏见到只有两个字,差点气乐了。就是两个字,莫名让他看出了欢乐的气息,估计是写字的人正开心的,连带写出来的字,都能让人看出来。裴灏又写了一条字条:今晚,你来。又安排护卫送去,这次没有拿到回信。裴灏问:“郡主可有说什么?”“回世子,郡主只说知道了。”护卫如实禀报。裴灏挥了挥手,示意他退下。此时正被裴灏惦记着小姑娘,正坐在一张案桌前写写画画。而在她面前,恭敬地站着一个清逸如谪仙的男子,正是被杜婉叫过来的苏澈。只是杜婉让他过来,一直站在原地,已经过去一刻钟了,她还在写写画画,并没有理会他。苏澈安静地站着,没有打断她写字。杜婉没有真急着写东西,纯粹是想给他一个下马威。查了这么多天,没有见到苏澈联系什么人,也没有看到有人联系他。杜婉没有那么大的耐心,索性把人叫来了。苏澈抬眸偷偷看一眼案前的人。外面只当她是个天真无邪的姑娘,他却有幸知道她的不凡。今天她不知喊他来何事,但从现在的情况来看,不会是好事。苏澈不敢大意。整个苏家人的命,都系于眼前人的手里。杜婉写字的动作一顿,勾勒出最后一笔,再慢慢将毛笔放下,“苏澈,本郡主收到消息说,有人联系你。”“是有人,但我……没去赴约。”苏澈直到今日还改不了自称,按照他现在的身份来说,面对主子的时候要自称奴才。杜驸马没有纠正他的说法,其他人都没有在意,杜婉同样不会在一个自称上面为难他。所以,直到现在苏澈都没改。或许这是他最后的一点尊严。杜婉又问道:“可知是谁?”“不知,只是传了纸条约我相见。”苏澈将此事跟杜驸马提过,杜驸马没有多说什么,他便将此事掀过,没有料到今日郡主会突然问起。杜婉奇怪,“你将此事告诉过我父亲?”“是的。”“……”既然如此,还真没什么好查的。杜婉示意他可以离开。苏澈犹豫了一下,却没有挪步。杜婉抬头问:“你还有何事?”“是想问一下,苏瑜的情况。郡主,她……”苏澈想到母亲总是惦记着妹妹,心头微微有些紧张。生要见人,死要见尸。就算苏瑜犯下大错,苏家人还是想替她收尸。杜婉愣了愣,“苏瑜?她怎么了。”“上次有人把她带走后,就一直没有回来。”苏澈提醒。杜婉:“……”她这段时间把人忘记了,现在可能还跪在原主的衣冠冢前。杜婉本来想说让人将苏瑜带回府,旋即又改变了主意,“想见她?哦,她此时应该在郊外守墓。”苏澈心颤了颤。以前苏瑜三不五时会被带走。回来的时候苏家人询问过她的情况,开始她不想说,后来被逼问多了,她就说出来了,一座无名的墓,连她本人都不知道是谁。第434章 是真真的喜欢他苏澈从杜婉的行为中可以看出,墓中葬的人可能是苏瑜害死的。杜婉的行为,就是摆明报复。苏澈低头道:“人没死就行。”“暂时还没死,不过死亡是早晚之事,本郡主不会放过她。”杜婉毫不避讳自己的杀意,“你们想替她报仇吗?”“郡主多虑了,家人会替她收尸,以全血脉之情。”“你能这样想很好。苏丞相为了保下你们可是花了大心思。”杜婉对于苏家的态度挺复杂,正所谓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这个道理很多人都懂,可不是人人都能做到。她只会给苏家一次机会,只希望他们不要有异心才好……等苏澈退出去,杜婉将刚才所写的东西点燃了扔进火盆。当晚,天黑。夜色朦胧下,有一道纤细的人影从公主府翻墙而出,再借着夜色的掩护翻墙进了镇国公府。那人熟门熟路来到了听雨居。卧室里,裴灏点着灯,披着件衣袍,端坐于书案前。在旁边的桌子上面,还摆着几样零嘴,还有两碟精致的糕点,外加一个大果盘,摆着数样水果。杜婉进来的时候,不是翻窗。碰到守在房门外的胡三,再大摇大摆地推门而入。“婉婉,你现在算不算是登堂入室了?”明明很普通的一句话,用他的嗓音说出,莫名令人耳朵发热。杜婉坐下来就揉了揉耳朵,“说吧,约我来如何?”“就是想见你,不是早说了嘛。”裴灏桃花眼斜睨向她之时透出几分勾魂,尤其是灯下的那朦胧的姿态。杜婉说不出来,就是小心肝怦怦跳,仿佛随时会崩出来。为了遮掩自己的失态,她拿起桌面一块糕点就塞到嘴里,都不敢直视他了。可过了一会,没听到他的动静,她又一点点地歪着小脑袋窥视他。脸蛋儿红红的,耳朵红红的。再一会儿,连脖子都染上一抹淡淡的粉……裴灏心情愉悦极了。他早就发现了,小姑娘是真真的喜欢他。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