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瞬间,她心里又五味杂陈。隐约间,她觉得自己心底又浮现一丝期盼——她居然在期盼张神医给他们带来肯定的答复!这样,皇帝就没必要和那个女人继续纠缠下去了!简单寒暄见礼过后,张神医便将一张泛黄的羊皮卷呈到他们跟前。“在下这半年的时间里在衢州的深山中走了许久,好容易才在那家人某位祖先曾经居住的草庐下面挖出来了这一卷羊皮。”裴映雪看了眼,发现上头画着许多稀奇古怪的符号,有些像人,有些又像动物,奇奇怪怪的。裴映雪自诩从小读书不少,但眼前这张羊皮上的东西她却一个都认不出来。皇帝看过后道:“这应当是上百年前的遗物了吧!”“是的,大概有五六百年了。在下研究了许多县志以及地方传说,才发现那家人的祖先当初是某个女子皇朝叫月姬国的大巫女,深得当时的女皇信任。她在当大巫女期间偶然获得了一卷秘书,便记录在这一张羊皮纸上。只是后来随着女子皇朝的覆灭,大巫女的后人迁徙到了衢州的深山,这一卷羊皮被他们当做圣物一代代流传了下来。只是到了大概二百年前,族中出现了一个叛徒,竟然将羊皮卷偷走了!大巫女的后人举族前去追讨,好容易将东西夺了回来,但从此族志中就没有了对羊皮卷的记载。”“这上头的符号,就是当年月姬国的语言。还好大巫女后人还认识几个字,在下再加以推演,便发现这里头记录的是两三个秘术,还有几个药方。其中有一个药方便是如何令女子多生女,另一个便是……用来惩罚胆敢和自己妻子以外的女人偷情的男子,让他不能再重振男人雄风的!”第155章 解药的配法我的天!听到这话,裴映雪差点忍俊不禁。偷偷斜睨一眼皇帝,他的脸色已经青了。张神医也发现他脸色不好看,顿时声音低了许多。“而且,在下还听说这个药方还有一个用处……”“说。”皇帝的声音阴沉沉的,仿佛刚从十八层地狱最底层爬出来。“在下翻阅到了一些记录。这个药方有时候也被有事需要长期外出的妻主用在丈夫身上。只有等人回来了,妻主才会给他解药让他恢复如常。”噗!裴映雪差点就喷了!妻主……皇帝陛下,看来你是被某人当做私人物品了呢!不过看皇帝的脸越来越黑,她不敢太触他的霉头,连忙便问道:“既然如此,那说明这个药方是有解药的?”“解药有是有,就是……”听到这话,裴映雪心里就咯噔一下!“是药材很难寻吗?”“这个不是难寻不难寻的问题。而且……哎,羊皮卷上将制作方法都写出来了,这药是用十种不同的草药,然后利用一种秘术研制成无色无味的液体,让男人喝下去就起效了。要想配置解药的话,首先要弄清楚她是先用了哪十种草药才行。”“你的意思是说,这十种草药是可以变化的?不一定非要那十种?”裴映雪的心立时悬得高高的。张神医艰难点头。“正是如此。其实真正起作用的只有两味草药,其他八种都是陪衬。但偏偏就是这八种五花八门。在下在衢州就搜集到了不下百种配伍。而且一旦配错一种,那后果将不可想象。这也便是月姬女国的女子事后能放心出远门的原因,因为那八种药材只有她们自己知道。”裴映雪的心情突然变得格外的复杂。一方面,得知皇帝居然中的是这样的药,她心里有些幸灾乐祸。叫你天天仗着你是男人、是皇帝就这么欺负我!现在好了,你却被一个女国后人给治住了!但另一方面,她又开始担心:张神医的这个消息,对他们来说不啻于一个晴天霹雳。虽然已经明白了事情的前因后果,但却是前途渺茫。毕竟他们谁都不知道张莹当初用的那八种草药是什么!所以,如果皇帝想生下儿子的话,那就只能去找张莹!她终于明白张莹为什么这般有恃无恐了。她根本就是知道皇帝根本就离不开她!自己才刚不过给了她一点小小的教训,她就转头又给了自己迎头一棒!这个女人还真是步步算计,无时无刻都给自己留足了退路。皇帝听到这些话,也许久没有说话。过了不知道多久,他才徐徐开口:“关于二百年前偷出羊皮卷的那个人,你打听到了多少?”“在下打听过了。不过大巫女族谱中关于他的事情大都抹去了,在下只打听到他是几百年来族中最杰出的人才,似乎与大巫女当年旗鼓相当,所以她年纪轻轻就想恢复当年大巫女一族的荣耀。但是时间已经过去将近四百年,曾经的月姬女国已经不复存在了,她便想借助羊皮卷的内容扶助一位皇子登基,然后再做大巫女。但是族人都不同意,她便偷了羊皮卷偷跑了除去,并真的选定了一位皇子。但那位皇子继位之后却转而对她举起了屠刀。大巫女族人追逐过去,也只堪堪将已经被杀死的她和羊皮卷带走。从那以后,大巫女的族人就再也没有人提起过诸如此类的事情,羊皮卷也被他们藏了起来,祖祖辈辈隐姓埋名。做起了真正的山野村夫。”这个故事为什么又让她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呢?裴映雪又忍不住往皇帝那边偷瞄一眼。皇帝陛下脸色阴沉沉的,都快滴下水来。“朕明白了。”他点点头,“张神医一路深入衢州辛苦了。朕在洛阳城里赏你一座宅子,再赏你一万贯钱,你先好生修整一番吧!以后说不定朕还会有别的事情劳烦你。”“皇上过奖了!”张神医连忙跪地行礼,“在下闲云野鹤惯了,那种大宅子反而住不惯。在下现在在城外扎了个草庐就住得很好。至于赏钱……皇上不如将其散给灾民,也能展示皇恩浩荡。在下有手有脚,凭医术就能活得很好。要是手头钱多了,反而就不思进取了,这对医者而言绝非好事。”“好吧!”听出他是真心实意,并非故意推脱,皇帝也不纠结。爽快的应了。随即,他又问起顺和长公主的病情。张神医便答:“顺和长公主二次中风,而且两次都病发得又快又猛,情况很不容乐观。不过还好太医抢救及时,现在也被人照料得很好,在下昨天看过了,只要保持这样的状况,再加上针灸和药物维持,半年之内,长公主至少应该能简单说几句话,手脚也能动动。一年之内,她便可下床杵着拐杖行走。”“那以后可以扔掉拐杖吗?”裴映雪又问。以巨木圾。“皇后娘娘觉得长公主需要扔掉吗?”张神医反问一句。裴映雪一顿,顿时便扬起一抹浅笑:“要本宫说的话,能杵着拐杖走路就差不多了。顺和皇姐脾气一向极大,要是给她治好了。她少不得又要把以前的脾气都捡回来。还不如以后都让人扶着慢慢走,人走得慢,脑子也转的慢,遇到事情也不会太过着急。皇上以为呢?”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