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席儒看着她递了个眼神,谢清婉心下了然,对一旁的仆妇道:“你先带其他人下去吧。”“是。”谢清婉等人退下之后,亲自将门窗关好,然后转身问道:“爹,何事如此着急。”“皇上要立太子了。”原本过完年后,顾灵泽就打算跟赵承墨一起去赵家签份断亲书。但一来二去的事情耽搁了,再加上顾灵泽故意想让赵家人多遭点罪,所以一直拖到现在。一大早顾灵泽和赵承墨吃完饭,就跟徐大叔一起到了县城。找到赵家门前,正准备敲门,门却从里面打开了。开门的人正是胡氏,赵承墨的娘。看到他们先是一惊,然后脸上就挂起了假笑。“三儿来了,快进屋。”但两人并不理她这股殷勤劲,看都没看一眼便走了进去。胡氏赶紧把其他人都叫到了堂屋,一家子到齐,目露贪婪的看着赵承墨。“三弟今天是来送契约的吗?”赵洪才期待的问道。还没等赵承墨说话,赵洪文就迫不及待了。“要我说,这契约不要也罢,云来酒楼才能给几个钱。”“不如三弟把这些做点心的方子交给我们,还能赚更多的钱。”顾灵泽冷笑一声,赵家人这不要脸的劲头,确实让他长了见识。“你笑什么?”赵洪文趾高气昂的问道。“我笑你们痴人说梦,恬不知耻。”顾灵泽反唇相讥。“你……”赵洪文刚要上前,赵承墨猛地站起身,挡在了顾灵泽身前。胡氏见状便急了,走过来抬手就要朝赵承墨脸上打,被顾灵泽一把攥住手腕。他才使劲,胡氏就疼的呲牙咧嘴,叫喊着让他松开。顾灵泽不屑跟这种人纠缠,便一把甩开了她的手。结果胡氏一个不稳,自己跌坐在地上,接着就哭喊起来。“够了!”赵传铁大吼一声,吓的胡氏一个激灵。赵传铁转身看着赵承墨,逼问道:“三儿,你给个准话,这生意到底给不给自家人做。”说完还意有所指的瞥了一眼顾灵泽。赵承墨看着自己的爹娘,慑人的目光带着几分冷冽。“给不了。”胡氏听了这话,马上叫骂起来。“好你个畜生,自家人都快饿死了,你赚了钱却拿去便宜外人,你……”顾灵泽嗤笑一声,打断了她的叫嚷。“外人?这生意是我的,方子也是我的。”“你们不但无知妄作,还厚颜无耻,真是令人作呕。”赵家人刚想发作,却被赵洪文拦住了。一脸谄笑的看着顾灵泽说道:“这位小哥儿,我看你和三弟这关系,是想进我们赵家门吧?”“既然如此,大家关起门来都是一家人,何必把话说的这么难听。”顾灵泽冷笑一声,“你算什么东西,也配和我说话。”赵家人全都脸色剧变,咬牙切齿的看着他们两个。赵承墨却不为所动,面无表情的说道:“我今天到这里,是来断亲的。”赵家人先是一惊,继而又反应过来。赵传铁一脸气急败坏的说道:“你富贵了就要抛爹弃娘,你想都别想!”赵承墨仍旧面色不改,“不断亲,分家时定的多少,还是多少。”“愿意断亲,马上给你们八百两银子。”说完便跟顾灵泽两人转身走了出去。赵传铁刚想拦住他们,却被赵洪才挡住了。出了赵家门,即便赵承墨面上不显,顾灵泽也能感觉到他的心灰意冷。于是便伸出手与他十指交握,掌心的温度仿佛一路传到了赵承墨的心尖。第64章 无媒苟合只要这个人还在,他便永远不会一无所有。两人此时气氛温馨,可赵家却不同了。“鸿才,你刚才拦着你爹干什么,让那畜生就这么走了。”胡氏没好气的问道。赵洪才却不以为意,面上还带着几分自得。“娘,我有个好主意能治治他们,到时候就不怕他两人不从。”说完就把刚想到的办法全盘托出。赵家人听完之后,全都夸赞赵洪文这个法子想的好,一个个志得意满的等着明天。第二天早上,一家人吃完饭便各忙各的,两个小豆丁也坐着徐大叔的牛车,去县城学堂了。捕快进门的时候,顾灵泽正在跟赵承墨处理药材。捕快话语间还算客气,说明了缘由之后,两人就自己跟着他们走了。徐明彦和陶大婶带着玲子,借了里长家的牛车就往县里赶。两人到了之后就分别去找徐大叔和吴大哥。几人急匆匆到了衙门口,正好赶上升堂。以前的谭县丞,现在的谭知县正坐在公堂之上,抬手拿起惊堂木。“堂下所跪何人,报上名来。”“草民赵传铁。”“民妇胡芳霞。”“状告何人何事?”“草民二人是赵三儿的爹娘,现状告赵三儿与同村小哥儿顾灵泽无媒苟合。”“赵三儿更是不孝父母,不敬长兄。”话音刚落,衙门口站着的人群就发出了一阵阵嘈杂的声音。这无媒苟合的惩罚,要往严重里说可是要沉塘的。哪个村子出了这种事,全村人都会抬不起头。再加上爹娘状告自己亲生儿子,这桩官司就犹如水泼滚油,在人群中炸了开来。“肃静。”谭知县将惊堂木用力拍下。“衙役,带二人上堂。”顾灵泽和赵承墨再次被带到了公堂之上,只不过上次是府衙,这次是县衙。二人站定之后,谭知县开口问道:“顾灵泽,赵家夫妇状告你二人无媒苟合,可有此事?”赵传铁和胡氏这时立刻转头看向顾灵泽,发现他面上一派从容自若,根本不像他们想象中那样惊慌失色。顾灵泽看着他们的表情,唇边挂起一抹冷笑,淡定的说道:“草民不认。”“大人,有句话叫谁主张谁举证,敢问他们对此事有何证据?”还没等谭知县开口,胡氏就一通抢白。“整个东临村都知道你们住在一个屋檐下,怎么不是证据?”“放肆!”谭知县开口呵斥。“本大人没问你之前,休要开口。”胡氏吓了一跳,赶紧闭上了嘴。“赵三儿,现在换你说。”“草民现名赵承墨,赵三儿乃爹娘顺口,打小随便叫的。”谭知县点了点头,示意他继续。“草民十五岁为充兵役上了战场,四年后回乡,爹娘便提出分家。”“不仅将草民带回的所有银两全部分走,还定下了每月三两的孝银,草民全都照做。”“上述所言,皆由分家时签的书契为证。”说完便将书契交由一旁的衙役承上。谭知县看过之后,便道:“所言非虚。”继而又看向赵传铁,“既然这分家书契上写的清清楚楚,赵承墨每月孝银也按时交付,何来不孝?”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