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可是他收到了什么?两份邮件,一封对他离开表示遗憾但却尊重的同意书。一封何惜的备胎,长达万字的来信。那个男人质问他,你敢保证会像我一样一直一直对何惜好吗?你做不到,你为什么要和何惜结婚?等等等等。有无厘头的问句,更有无理取闹的问句,给他看笑了。这就是他归档重来之前,上一辈子最后飞回,没看父母,却听说江叔叔脑溢血去看望那次。何惜只试图遮掩一分钟,随后给他的解释就很理智了,理智到,让他瞬间忘了面前这女人在高中时期是什么样。她说:“子滔,我三十多岁了,不是小女孩。我这三十多年,其实挺普通的,你是唯一一个让我能想象从此生活会变的不一样的男人。别的男人做不到,至少我目前接触上的没有到你这程度的,谁不想要最好的?我不想过大多数女人一样的生活,我争取,这有错吗?我很欣赏很崇拜你,这么多年,从来没断过,这话,我真的没有骗你。或许,你现在可能觉得我太现实了。可我想说的是,这是你们男人的病,得治,我实话告诉你,没有女人不在意家境。是你们男人真的很奇怪,为什么一边努力奋斗将自己包装的好好的,一边又想要个遮羞布告诉自己,我的女人不是为我条件呢?”他当时听了何惜这番话笑了,像是看了别人的一场戏,且这场戏其实真没有东北大妈吵架有意思。找对象结婚是否在意家境呢?这个问题,他还真不是小男孩需要给自己弄块遮羞布,他的答案是:他没见过不在意的,倒是多年前就见过男人也好女人也罢,各种变相不承认的。他想,或许这就是他为何会吃上一段速食的原因吧。至少,对方想要什么样的物质保障,或者想要什么样的精神刺激,会明明白白的说出来,他也会放心的两手敢握住,而不是像这样,一个个打着一直爱他的幌子扰乱他的判断力,一而再再而三的掉坑里。不过他并没有告诉父母,何必呢,又不需要置气,谁对谁错又不会改变结果,只留下句婚礼取消,他就驱车去了小镇,让瞎子摸脸半小时。那算卦屋里的旱烟味道,一直在鼻尖挥之不去,他现在好像还能闻到,还有一样东西,居然也只是看了一遍就扎了心底。不得不说,江男那稚嫩的笔,很有魔力,使他在飞往瑞典的飞机上,还能放在嘴边,念念不忘。唉,这日子让他过的。很失败不是吗?二十岁之前,觉得全世界的人都喜欢自己,自己很优秀。后来发现,并不是如此,这世间总说,赚钱难,但他却认为,赚钱比拥有一颗“大雄你好,我是哆啦A梦”的真心,要简单得多的多。……刘柳醒了,他是被饭菜香吸引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咕哝道:“唔,子滔。”说完这句,他就开始咳嗽,咳嗽完问道:“卧槽,我这昨天喝多了,到底跟你说了多少话,听听我这嗓子哑的。”任子滔在切西红柿,当当当,连刀的声很有规律。他抬了下眼:“刷牙洗脸吃饭。”“你做的饭?你啥时候学会的?”“你也要学,六子,我们可以不做,但我们不能不会,以后不会做饭的男人,没市场。”“你刚才出去了?买菜去啦?”“嗯。”任子滔已经开始摆盘。六子将擦脸毛巾搭在餐椅上,他吃惊地指着饭菜:“这红红绿绿的,又是西红柿又是瓜片,又是鸡肉又是饭,我去,你还讲个营养搭配,我说,哥们,拿我演习呢吧?你这是等江男来,要这么伺候吗?可别,我奉劝你一句,再惯就得上天。”任子滔将勺子递过去:“吃你的吧,咖喱饭,简单凑合一顿,我实在是没找到菜市场在哪。”六子拿起一个绿叶就要往嘴里塞,而刚才还让他赶紧吃饭的任子滔,立刻上前伸手挡住。“干嘛啊?”“那个不能吃。”“那这是什么啊?”六子将小菜叶扔桌子上。“薄荷。”任子滔微扬了下下巴,示意六子看他刚买回来的花盆。六子瞪眼:“不能吃你摆盘里干啥啊?!”任子滔一时哑言。为了好看。“陪我去趟宿舍,找手机,找不到买一个,再去趟刘澈那,让他给我开个脑震荡的病假条,你负责交给杨彬,对了,我要回老家,你有没有要带的?”“啥?你不是脑袋没事儿吗?一会儿直接走?旷课?”“嗯,想坐下午的飞机。”第三百九十三章 出门前,刘柳再次瞪着眼睛。他望着子滔大兄弟的宽肩窄臀,此时那位正在往腿上套线裤,套完线裤套秋裤,套完秋裤又套了件绒裤,然后才穿上露面的牛仔裤。他不自禁感慨:“卧槽,难怪我爸喜欢你,你这模范生当的,连入冬得穿厚点儿都能做到啊?不是,兄弟,还是你肾虚啊?”回答他的是扑面而来的绒裤。“你也穿上,免得上了年纪关节痛。”等俩人拎着垃圾坐电梯下楼了,刘柳又意外了,在他眼中,面前这位五十多岁的大妈,跟看女婿似的冲子滔笑眯眯。“走啊?上学去啊?”“是,阿姨,上午那阵儿谢谢你了。”俩人出了单元门,刘柳赶紧打听:“怎么回事儿?”“我不是没找到菜市场。”“嗯。”“我给大妈的菜买回家了,还给人家花盆端走了。”“她就放你进屋了?这京都群众也太没有安全意识了,怎么着,你脸上印着清大啊?”“少废话。”任子滔仰头看了眼蓝天,又深吸一口凛冽的凉风,忽然觉得心情大好,搓了搓两手,吹了口哈气:“六子,咱俩看谁能先跑到校门?”“啊?啊,嗳?!”刘柳张着五指开始追。这一前一后脚下生风跑走的身影,引得小区的叔叔阿姨们纷纷扭头侧目。“呼!”任子滔双手拄在膝盖上。像得了哮喘病的刘柳:“呼,呼,呼!”“任子滔?”女孩清亮的声音传来,她的身后还跟着四个长相不错的女生。这使得闻声望过去的刘柳,立马站直身体,也不呼哧带喘了,还趁机和任子滔挤了挤眼睛。任子滔看着面前女孩儿的笑脸,语气平平地问:“你叫什么来着。”噗,朱靓同寝有个女孩不厚道地低头笑了,其他几人倒是替朱靓感到难堪。朱靓指着自己的鼻子,愕然地瞪着眼睛,她很不可置信,上回去找任子滔,下课后还一起吃饭来着,吃的是任子滔请的黑椒牛柳饭。“我叫什么,你居然能不记得?你居然能不记得我?”任子滔微拧了下眉,似是很不喜欢这种语气:“你叫什么很重要吗?我为什么要记得。”说完他就走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