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男男,你想笑就笑吧,你那表情也忒复杂了,一边着急问我头上伤,一边嗓子眼里还得卡着没心没肺的笑,太难为你了。任子滔正窘迫呢,又中一刀。“老、老师?”考试时,坐江男前排的“帅哥”,一手拿煎饼果子,一边歪头看雪地上的任子滔。然后就反应过来了,顾不上礼貌不礼貌,惊讶的用煎饼果子指了指任子滔,又指了指江男。“帅哥”觉得,自己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嗳,小同学,我是她的……”“你是我的什么呀!”江男上前去拽任子滔,帮着他站起来,还快言快语数落道:“你这头是怎么搞的啊?怎么一直没告诉我,我还说呢,你戴帽子那么难看,怎么能戴个帽子回来呢。”任子滔抓重点:我戴棒球帽难看?不可能。同时,江源达也从后方大步流星的过来了。他一手插腰一手指着任子滔,嗓门依旧铿锵有力:“是你小子啊,我还当是谁呢,你咋回来了呢?”任子滔闻言,默默扬起头:“江叔叔?”江叔,你还没驼背很苍老,你还没戴着氧气罩,你还……任子滔想到这,对江源达展颜一笑,真好。江源达却很不解风情,对着任子滔的大腿就轻踢了一脚,打断了小伙子挺激动的心情:“傻瞅啥?怎么的,站不起来啦?”说完就上手,一把薅住任子滔的羽绒服领子。江家父女很粗暴,是架着任子滔给硬塞车里的,任子滔只来得及嚷嚷一句:“我帽子还没捡。”父女俩到了车上,又异口同声道:“说吧。”“说。”任子滔看看这个,看看那个:“我这伤是打架打的,轻微脑震荡,但并不迷糊,我感觉没什么大问题。”都脑震荡了,还想出多大的问题。江男拧眉刚要张嘴,江源达比了个手势,意思是你别说话。“打架?让人给干回家来啦?你咋这么熊!”江源达恨铁不成钢,又有点儿心疼。他一边扒拉着任子滔脑袋上方的厚纱布,一边又问任子滔:“那到底是谁打的,抓住人没?这得找你们学校去,必须找。啥玩意儿呢,闹个全国有名,结果刚去念书几个月就挨揍,不行,得赶紧给你爸打电话,咱不能就这么认了,让他跟你去趟京都。”“不是,江叔,”任子滔心又暖暖的了,这比上辈子还好,好太多了。“江叔,不是在我们学校,是我帮刘澈忙。”江男立马拽住任子滔的另一只胳膊,这回不让她说话都不行。她拧眉质问道:“你不是发短信说打赢了吗?什么时候学会吹牛了?”任子滔眼神微闪了下。心想:那一天一宿,特别丰富多彩。还没搞明白怎么回事呢,迷迷糊糊站起来,摸摸后脑勺,一看,一手血。紧接着,一宿没睡,还没怎么高兴呢,就因为找刘澈开个病假条,一灯管又削旧伤上了。然后就被砸的躺在病床上做梦,梦醒起来就全都明白了,一句话:多么痛的领悟。“是第二天又被人寻仇了,灯管砸我头上了。”江男赶紧问道:“那刘澈哥呢,他没事儿吧?”江源达是听完没关心刘澈,他只顾冷哼任子滔:“你没事儿上人家学校乱晃悠啥?自己学校晃悠明白了嘛。”等听完任子滔说,刘澈什么事都没有,江源达更是生气了:“你看看人家,打架的人,什么事没有,你一个扒眼瞧热闹的,让人削成脑震荡,熊货。”任子滔却笑着拍了下江源达的胳膊:“江叔,你挺好的吧?咱俩可挺长时间没见了,挨揍也挺好,还能回来见见您。”江源达忽然被甜着了,又好气又好笑了。“少给我打马虎眼,我问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坐今早头班飞机,到市区七点多了。”“没回家?”“没。”“你爸妈不知道?”“不知道。”江源达这回彻底笑了,只是这笑容刚露出来,江男就不好意思地扭头看向车窗外。“男男,去考场。”“爸,还有十几分钟时间呢。”“赶紧的。”“噢。”江男不情不愿拿着书包和任子滔对视,任子滔在大腿根附近比了个数字“八”,意思是打电话联络。当车门刚关上,江源达就一巴掌拍着任子滔的肩膀上:“小子,你都脑震荡了,课都上不了了,特意坐飞机回来休假,那你不赶紧回家躺着,你跑这来干啥?少给我废话,什么回来看我,这借口鬼都不信。”“江叔,是真的,我本来也没想回家,还想着一会儿就去找你。”“少来这套。”“我是怕回家我爸妈担心,本就想去您那住,我再给您做点儿好吃的。”江源达这回干脆不搭理任子滔了,但眼里的笑意很浓,直接对司机说:“开车,给这小子送走,还想去我那蹭吃蹭喝,美得他!”第四百零五章 司机孙小虎认为,后座俩人的谈话,像是亲父子似的。听的他都有点想家了,想那位喝了一辈子便宜茶的父亲。“那脑袋,一点儿也不晕乎吗?”“不晕乎,砸的更清醒了。”“竟胡咧咧,得再去医院看看。”江源达说完,掏兜里的烟。任子滔看了眼烟盒,目测也就值十块钱左右:“江叔,你就抽这个啊?”“啊,我这还有一盒软中华。”江源达掏出来给任子滔看看,又继续道:“车里也备着两条呢,这都是给别人的。”“江叔,那你买卖现在怎么样?”“挺好的,一切步入正轨了,可下能见到回头钱了。”“那您打算什么时候换台车?”任子滔抬眼观察了下捷达。“换啥啊,就这小孙,你管他叫小虎哥,我都没想用他,是男男跟我后屁股磨叽,让我喝酒不能开车,没招了才配的。”“江叔,您喜欢什么车。”“我啊?”提到这个男人都爱聊的话题,江源达叼着烟屁股笑了:“我想着,等赶明儿我闺女前脚上班,后脚我就给她买台奔驰开开,你小子羡慕不?”“羡慕。”“呵呵呵,”江源达更高兴了:“你俩中午吃的啥。”“酱骨,酸菜汤,饺子。”“就在学校跟前儿?”“没有,去的老王头熏酱馆。”“行,你俩比我们会活啊,伙食不孬,男男说没说考的怎么样?”任子滔回答的很抽象:“她尽力了。”“尽力啦?”江源达眉头一拧,忽然想起一个重要的事得好好咨询一下,旁人根本不懂,就眼前这小子有发言权,挪了挪身体:“子滔,你跟叔说实话,你觉得男男能考上复旦吗?她现在班级前三名,她老师说冲一冲有希望,特意找我和她妈谈话,你觉得呢?”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