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嫁他该恐慌的,一直就不是莫名其妙像她姑似的发现被背叛了,而是自己过于平凡、不足够优秀,在他眼里没了魅力。所以毕月听到这话,她的第一反应就是大眼睛使劲剜了楚亦清一眼,一点儿没藏着掖着,用她最讨厌一个人的表情表达她的不满。也是在此刻,她第一次认识到,挡人吃挡人喝,管人钱财替人把关,这都没事儿,就是这劝男女关系管人跟谁处对象啊,是真特么膈应人啊。纯属咸吃萝卜淡操心!毕月这一眼睛瞪的啊,瞪的楚亦清瞬间火冒三丈。毕月居然敢挑衅?楚亦清冷眼看向楚亦锋,发现她弟弟居然没看见毕月瞪她,连点儿反应都没有,更是气的脸色啪嗒撂了下来,早就没了突然见到她弟弟的惊讶和欣喜。你说骂毕月吧,在医院呢,毕月一个乡下人没什么,她还得讲个身份呢。不骂,忍了,可那么明晃晃的,跟上次指她鼻子骂人有什么区别?你瞅毕月那小人得志的样儿吧!楚亦清冷着声命令楚亦锋道:“你跟我出来一趟。”又冲胖小子王昕童呵斥道:“跟这屋好好呆着,我跟你舅说两句话。”楚亦锋也对毕月嘱咐了句:“我去去就回。”迈的大步跟刮着风似的。他心里本就存了火,这一刻更是对他姐极其不满。本来大半年前的事儿,翻出来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打算这回干脆利落表态当态度,也就完了。结果他姐又来了这么一出,真是没完没了!毕月躺在椅子上,挺解气地想:楚亦清,你还当这是我和我娘在百货大楼那时候呢,这回让你弟弟收拾你,比我好使多了,一气一个来。活该!“张嘴。”毕月张嘴。怨念地看着眼镜军医。要说无论发生啥,那都照样该干啥干啥的,无非就是几类人。一种是医生,正拿着工具对她比比划划呢。再一个就是看不出眉眼高低、能迅速转移注意力的孩子,正搁她身边儿站着捂着腮帮子呢。王昕童惊恐地瞪大眼睛,孩童黑白分明的大眼仁里,装着满满的“他怕怕”,一手捂他那长虫牙的半边脸,另一只小胖手拉住毕月的手指头,惊慌道:“疼不疼?”毕月张着嘴,根本无法回话,就这么一会儿,医生让大张嘴大张嘴的,张的她嘴都麻了。没得到答案的王昕童,恐惧地看了看穿白大褂的医生,呐呐不敢跟医生对话。胖小子两脚挪腾了下,一想自个儿也得被治牙,心里那个焦急啊,嘴挺甜,又问了遍:“舅妈,疼不疼?”毕月脑袋不自觉往王昕童的方向转,她打算用行动告诉。反手掐住胖小子的手脖子。钻牙的声音,针头取牙神经,一下又一下,连戳十几下。疼的毕月神经紧张,全身痉挛,她感觉脑仁都一蹦一蹦的疼,张嘴不能说话还口齿不清唏嘘道:“爱玛,等会儿的。”坐起来对着小盆吐口水时,紧着摆手。一侧头发现小胖墩无助地倒退的往门那走呢,坏笑道:“不疼。”……“你什么意思?”穿了件大蝴蝶结白色真丝衬衣的楚亦清,再配上她留长到脖颈处的学生头,珍珠耳钉,模样看起来温婉大方。只不过此刻表情是怒目而斥,毁了她一身气质。楚亦锋双手插在裤兜里,微扬着下巴,态度也挺恶劣不耐烦道:“什么什么意思?”“你什么时候放的假!妈知道吗?我昨天还给她打电话了,别想跟我撒谎!楚亦锋,你要干嘛呀你?走了大半年了,你眼里除了屋里那个死丫头,你还有没有别人了?奶奶八十多岁了,过年没陪她,你不着急回家瞧瞧她,看看爸妈,你跑这来身前身后的伺候着,她是谁呀她!”“少拿奶奶说事儿。屋里的是谁,谁是死丫头?你说话客气点儿!我再告诉你一遍,免得你揣着明白装糊涂,她是我女朋友,毕月要我娶进门的媳妇!她有病我照顾不应该吗?你大呼小叫个什么劲儿?!”楚亦锋这几句话,是拧眉跟他姐呵斥说的,说到这了,还是不解气,继续道:“楚亦清,你就再是我姐吧,最起码的尊重,你有没有?!”“你叫我什么?”楚亦锋气愤地扭头看窗外。楚亦清上前一步,凑近她弟弟,不可置信又追问了一遍:“你刚才叫我什么?”楚亦锋转过脸,跟他姐对视,一步不让道:“差不多点儿得了啊。我跟谁谈恋爱跟你有什么关系?妈还没说什么呢。你管得着王建安,管的了童童,你管得着我嘛你!”楚亦锋说完,直接绕开面前的姐姐,推门就进了诊疗室。“你?你!”楚亦清扭头瞪着门:“你给我等着,我找能管了你的人!”屋里的医生和毕月全听见了。毕月眼睁睁看着楚亦锋驴脾气上身,两手把着小胖墩儿的肩膀往门口推,打开门冲走廊里喊道:“要告状把你儿子领走!”噔噔蹬,急促的高跟鞋声又返回。第三八零章 谁能白对你好?(一更)毕月很少听到楚亦锋喊着说话,就是上次他在火车站接她,以为她在那趟列车上出啥事儿了,差点儿没给他吓哭,结果等见到她了,鞋差点儿没跑飞了,声也变调了,那就算记忆中仅有的一次大喊大叫了。虽然这次和上次意义上不同,可也真是能从声音中听到生气。尤其他姐返回领孩子,姐弟俩在门外,门半敞着,给她治牙的医生手上动作都是一顿。他姐又叫嚣道:“你给我等着!”,楚亦锋十分不耐烦喊了句:“爱找谁找谁去!”毕月咽了咽口水。这低音炮男声,一喊是真能震住人啊。这对儿姐弟俩,跟她和毕成比起来,也就是五十步笑百步的距离,差距就在那一嘴巴子上。楚亦锋重新反身回屋,毕月歪着脑袋瞪眼瞅,眼里带出了点儿担心。就毕月那一副无助的模样,大眼睛眨动间满是怯意和抱歉,看的楚亦锋心里一醉,更是唤醒了他所有的保护欲。他下定决心,以后谁在他面前说毕月一个不字,他就不惯着谁。他的女人,将来要娶进门的媳妇,紧密相关,福祸一起同当的关系。他不在,家人不加倍照顾也就算了,怎么就不能被认真对待。“疼不疼?”楚亦锋弯腰凑近毕月,眉眼间看起来很柔和,一副风平浪静的模样。毕月摇了摇头。男军医摘下口罩:“过三天再过来。”医院门口走出一位相貌堂堂的男子汉,大掌始终牵着身旁娇俏的女孩儿。俩人到了车上,毕月问:“她是去找你妈了?你会不会挨骂啊?”楚亦锋呵呵笑,咨询老司机毕月:“挨骂要不要对着干?我也拎包出户,咱俩正好搭伴儿,你看怎么样?这一说,我还满期待的。”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