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发烧了,自己都不知道?”小叔的口吻低冽,几分愠怒夹在其中。他生气了,因为砚歌不爱惜自己,也因为个中不能说明的原因!砚歌拉着他的手腕,扯着脸皮笑,“吃点退烧药就好了,可能是昨晚上吃火锅的时候太热了,出门的时候着了凉,我真的没事啊。”一阵低沉的喟叹,他将砚歌所在视线里,“看过再说!”砚歌:“……”白忙活!她恨不得掰着手指头跟他解释,现在看来完全是无用功。砚歌了解小叔,他若是不达到自己的目的,肯定没那么容易就罢休。索性,她什么都没再说,默不吭声的任由他拉着自己走进了急诊大厅。有人好办事儿,在急诊大厅里,不到两分钟,砚歌直接被急诊室的一名医生带到诊疗室时,一副乖巧的样子坐在医生对面。他拿着电子体温测量仪在砚歌的额头上比划了一下后,滴的一声,温度显示39.1。那名年纪不大却已是主任医师的大夫,眉毛轻扬,“都高烧39度多了,怎么才来?”小叔站在砚歌身后,眼底骤然射出两道寒芒。砚歌如芒在背,红得过分的脸蛋下意识的仰头看着他,“这……可能有什么误会!”小叔的表情和眼神儿太吓人。砚歌真想夺门而逃。她也挺诧异的,难怪自己从早上起来到现在就浑身酸疼无力,走路也像是踩在棉花上似的,还真是发烧了。“烧傻了?”陆凌邺低垂着眼睑看着砚歌,暗暗甩出几个字,砸的砚歌都不知该说什么好了。“打一针退烧吧,现在的年轻人,真是不够爱惜自己,你要是再这么挺下去,到时候烧大劲儿了,可不就变成傻子了!”砚歌:“……”陆凌邺则斜睨着他,“废话那么多?”“陆老大,不是我说你啊,自己的女人都照顾成这样,你这不是成心让我看热闹吗?”“滚!赶紧开药!”砚歌惊诧,看着那年纪不大但肯定也三十多岁的医生眼底疑惑乍现。“你不用这么看着我,趁你还没烧傻,我自我介绍一下,我是柳崇明的……”“闭嘴吧,没人愿意听!”陆凌邺冷哼,一句话就怼了回去。柳宗明嘴角踌躇着,看着砚歌,特别认真的问道:“这位病人,你愿意听吗?”战火波及到砚歌身上,她本就头晕脑胀,此时看着柳宗明愈发熟悉的脸颊,心里也大概知道了她的身份。然而,身后小叔的视线那么强力不容忽视。为了不再惹他生气,砚歌慢悠悠的低着头,小身板隔着扶手往小叔的身上一靠,“我……头好晕哦!”尴尬!柳宗明眨巴着眸子,嗤笑一声,“得!我自找的,真是多余!”砚歌将小脸埋在陆凌邺的臂弯一侧,余光偷瞄着柳宗明在医药推车上准备针剂,她低低的叹气,其实真的挺难受的。浑身都不得劲儿!“来,打针吧,忍着点儿,这针很细,不疼的——“砚歌:“……”许是职业病,柳宗明一边拿着针管一边在砚歌的肩膀上打了一针。他嘴里絮絮叨叨的,就跟哄孩子似的。打了针,又开了药,陆凌邺拿着药盒拉起砚歌就往门外走去。柳宗明坐在桌前,望着他们两个开门的身影,低呼,“陆老大,你家老爷子转到1903高级病房了!”他莫名的在身后喊了一句,砚歌都没反应过来。陆凌邺则脊背微僵,应了一声,“嗯!”“喂,陆老大,什么叫‘嗯’?用完我就走啊?”诊疗室的门自动关阖的一霎,陆凌邺黑眸微眯,“你用着不顺手!话太密!”‘嘭’门关上,柳宗明炸了!他拍着桌子,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我c啊!什么叫话太密,你给我回来说清楚——”身后办公室,柳宗明的低吼声似乎取悦了砚歌。她抿着小嘴儿笑着,嫣然脸蛋像是春点桃花似的。小叔直接开车带着车直接将砚歌带回了公寓。卧室里,她身上盖着被子,身侧则躺着小叔,将她连人带被的抱在怀里,“睡吧!”砚歌圆溜溜的眼睛里因发烧而泛着血丝。她软软的目光定在小叔脸上,声音糯糯的说;“叔啊,你在监护室里,和爷爷说什么了?”“人生!”砚歌:“……”“我不信!”砚歌拒绝相信。而小叔则暗眸微沉,捏着她的鼻头,“想知道我说了什么,把病养好就告诉你!”“喂,哪有这样的!我没病……”“睡!”的确,身心俱疲的砚歌,在没有小叔的时候,她自己一个人硬生生的扛到了医院。此刻身在他的怀里,安稳的气息像是暖融的海水一样将她包围,睡意渐浓,很快就陷入了梦乡。发烧加上被太多事情牵扯着精力的砚歌,也完全忘了上午陪着她去了医院的晏柒,早就没了影儿!临近中午,砚歌一直沉睡着。陆凌邺动作小心的将自己手臂从她的颈下拿出,走到客厅,拨通了电话,“让他回来!”‘……’“嗯,今天,就这样!”言简意赅的几个字,似乎昭示着有什么事在他的安排下已经开始步上正轨。挂断电话后,陆凌邺站在客厅的落地窗前,视线冷然的看着车水马龙的街头,老爷子这一场病,不管真假,都已经在预示着,事情不能等了。下午三点一刻,整整睡了五个钟头的砚歌悠悠转醒。窗外的天色有些阴沉,秋意浓郁,迷蒙的大眼睛眨了眨,拿出手机想看看时间,却发现有七个未接电话——☆、195:可惜,世事哪能尽如人意!195:可惜,世事哪能尽如人意!砚歌诧然的看着手机,意识逐渐回笼清醒,划开手机屏幕,就看到七个未接电话竟都是来自同一个人。按下通话键,砚歌将电话回拨:“喂,媳妇儿啊,你干嘛呢,怎么才接我的电话?我都找了你一天了!”电话接通的一瞬,就传来陆少然不正经的调戏声。砚歌恍惚着,感觉一切又回到了从前似的。“少然,咳,你找我啊,怎么了?”刚刚睡醒,砚歌的嗓音软软的沁着沙哑。烧是退了,但是嗓子哑了。陆少然一听到砚歌的声音,话锋一转,“咋了?你病了?”“没、有点累,刚睡醒而已。”“哦——我在医院呢,刚知道爷爷病了,所以回来看看。”砚歌惊喜之余,连忙问道:“你回来了?那部队里……”“放心吧,都安排好了。是小叔让队长送我回来的。我中午就到了,给你打了好几个电话都不接,还以为你跟小叔私奔了呢!”砚歌:“……”她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耳边回荡着陆少然的口吻,仿佛昔日那个活泼浪荡的公子哥再次跃然于眼前。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