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很意外。”伏黑甚尔亦步亦趋的跟着警察拉扯他的力度,身体放松,再路过夏油杰时,慢吞吞的开了口:“但现在最重要的应该不是我。”夏油杰瞳孔一缩,他尚且未明了伏黑甚尔的意思,但天内理子却瞬间红了眼眶,小姑娘转身就朝着救护车的方向跑去,中气十足的声音里这次带上了哭腔:“臭大个子!!要是他有事了妾身一定让你在里面天天赎罪!!”她连骂人的脏字都不太会。天内理子被保护的很好,甚至连面颊上都没有染上灰尘。天内理子一整天都在和富冈真帅吵架、较劲,这样的吵闹却让天内理子很开心,她从未体会过这样的生活,富冈真帅给予了天内理子从未有过的经历,短暂且记忆深刻。这是天内理子真正意义上的第一个朋友,现在却因为保护她……泪水不断涌出眼眶,天内理子一直以来都在和自己说,她是天元大人的衍生,她便代表了天元大人,似乎这样,注定可以看到结局的死亡便不再可怕,她连曾经的自己都说服了,天内理子让自己相信,她是自愿的。但是,在这一刻,为自己构建出来的世界轰然崩塌,天内理子的脸上全是泪水,她甚至不知道自己在悲哀些什么。为自己既定的未来悲哀,还是连自己都保护不了,连累朋友一起失去未来。天内理子不想成为星浆体了。她不想死,她还想和富冈真帅一起去看海。富冈真帅还答应了她一起去看海。富冈真帅说好了要陪她一起去看海!救护车想把乖乖躺在担架上的富冈真帅进行一定程度的急救,原因无他,躺在担架上的少年人状态实在是太可怕了,他还躺在担架上,可鲜血却顺着担架向下滴答滴答的落,浓郁的血腥气让周围的医生脸色顿变,当即扯出急救设备准备临时手术。可手术还没开始就遇到了问题,而这个问题来源于病人本身。“孩子。”年长的医生声音很慈祥,是公认的最让病人放松的声音,经过这位医生语言安抚的病人很快都会脱离对案发现场的ptsd,至少会配合医生进行急救。年长的一位眼角的细纹也柔和,她宽大的手掌抚摸过富冈真帅同样被鲜血染湿的鬓角,像一位母亲一样,低声温语:“没事了,都过去了,放松下来吧孩子,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她的声音太温柔了,富冈真帅紧绷着的肌肉随着年长医生的话轻缓的放松下来。年长医生对着周围准备好手术器材的医生使了一个眼神,继续安抚:“让阿姨帮你把伤口处理一下好不好,伤口处理好了就不会痛了。”“担心你的人也会安心下来的,对不对。”年长的医生轻轻搓了搓富冈真帅被鲜血染湿打结的头发,她专业的按摩手法让富冈真帅微微眯了眯眼睛,轻轻点了点头。“嗯。”富冈真帅抱紧了怀里的咒骸,声音压得低低的:“不能担心。”年长医生见富冈真帅还有清醒意识,甚至还能正常对答,呼出一口气,夸他:“真棒,你真勇敢。”富冈真帅又是点头,耳尖微微发红了。主人、富冈真帅用力把脸埋进了咒骸里,轻声与主人交谈,祈求着主人的夸赞。我很乖,医生夸我很乖了。主人,我是不是做得很好。您如果感觉我做得很好,请夸夸我吧。夸夸我。主人。脑海里一片安静,仿佛从未出现过那个人一般。富冈真帅垂着眸子,拼命地抱紧怀里的咒骸,鲜血随着他拥抱的动作又一次从咒骸的身体里涌出,呛进了富冈真帅的鼻腔里!浓郁的血腥倒涌进呼吸道,富冈真帅的额头上顿时冒出冷汗,但他拥抱着咒骸的手却抱得更紧了。他好像不知痛楚,不知疲惫,即使血液使他不住的咳嗽,身体绷紧的如同一根随时会断的弓弦——富冈真帅也没有松开手。眼泪很快盈满眼眶,也不知是呛咳的还是他真的想哭了,富冈真帅眼前的世界乱七八糟,被眼泪分割破碎的世界像一幅没有感情的画,只有眼前不断晃动的白色像素块告诉富冈真帅,他现在还在救护车里。主人。富冈真帅竭力呼吸着,呼吸间的血气涌入喉管,为了呼吸,被他吞咽下去。他的四肢都在颤抖,十指抠进身下的担架,轻而易举的撕破了身下的担架布料。富冈真帅在抽搐着挣扎着。是我做错了什么吗?富冈真帅眼前彻底被泪水糊满,他一遍又一遍的责问自己,到底是哪里出了错,他一定是惹了主人生气,所以主人才不理会他了。富冈真帅咳嗽了一声,全身都在抽搐着,每一丝神经似乎都在被世界上最严厉的酷刑鞭打,每一根神经都在颤抖着,呼吸都承受着莫大的痛苦。主人将富冈真帅娇惯的学会了哭泣,可这一次,却没有在他哭泣的时候来安慰他。为什么啊。您又要抛弃我了吗?他的心好像也被绝望吞噬,富冈真帅双眼无神的盯着在眼前移动的白色像素块,一遍一遍祈祷着主人的声音。我们约定过。主人,我们约定过。无数束缚将我们链接裹紧,我们的身上背负了很多很多的诅咒,富冈真帅的骨头,富冈真帅的血肉,富冈真帅的一切。他都愿献给他的主人。他们是一体的。请不要离开我……“……他需要急救!”模糊中,有声音传进富冈真帅的耳朵里:“……把……玩偶……拿走!!挡住受伤部位了!!”有人伸手去拿咒骸,在这一瞬间,富冈真帅的世界猛地静止了,他下意识的做出了反应,在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富冈真帅身体里涌出一股力量,他的身体向左一歪,取走玩偶的手擦着他的肩膀落空。“他还有自我意识!”富冈真帅听到有人道。他不理,自顾自的将自己蜷缩起来,用后背对着所有人,只把鲜血淋漓的咒骸拥进怀里。咒骸里早已没有一丝的咒力了,令他亲切的,属于主人的气息也正在从咒骸里一点一点消退。富冈真帅不知道该怎么做,他只能无能的不断拥紧怀里的咒骸,似乎只有这样,咒骸里属于主人的气息就会留下。他眼前出现熟悉的黑白昏花,是咒力短缺的征兆,富冈真帅源源不断往咒骸里注入咒力的动作稍一停顿,猛地吸进一口气,用意念又一次疯狂的榨取着身体里的咒力,灌进咒骸里。他的耳边一声声的轰鸣,每一滴的血液似乎杂糅了富冈真帅每一寸的灵魂,要带着富冈真帅的一切,一起注入咒骸之中。但咒骸好像是个无底洞,不管富冈真帅再怎么努力,灌注进入咒骸里的咒力终究是一点点的消散了。——他所做的一切都是无用功。富冈真帅的力量急剧的流逝,他能感觉到有人在扒他的身子,想让他放开手里的咒骸。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