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谣言不知是从哪里传出来的,大概也无人关心这是谁说的,只关心这会不会是真的。关于这种算是引发战争的导火线的谣言,哪怕是虚假也能挑起绝大多数人的希望和降低参与叛乱的念头。“咳咳咳……算,算是我们合作多年、咳咳,我送你的礼物吧。”尽管喉咙被牢牢掐住,罗宾还是勉强说完了这句话。这句话就像火烧浇油般,克洛克达尔腮帮隐隐鼓动,那是紧咬着后槽牙才有的面部肌肉活动,是愠怒的象征。于是罗宾被狠狠甩在了地上。“咳咳咳……”大概是罗宾的惨状稍稍取悦了克洛克达尔,以致他的情绪暂时平缓下来。他居高临下看着罗宾,道:“妮可·罗宾,我可不觉得你是那种什么救人主义者。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被称为‘恶魔之子’,是个只会给人带去不幸的家伙。所以……”克洛克达尔蹲下,凑近了罗宾。“我不理解你做出这种行为的意义在哪,难道是在赎罪么?”罗宾的脸色愈发惨白,也不知是失血过多还是因为对方说的那些话,但她面色依旧平平。“嗯,或许也有可能说不定。”说着,撑着双臂努力直起身,与克洛克达尔平时。尽管脸色带了很多伤,但她依旧露出了笑容:“比如,我没有杀了那位可爱的小公主,而是将她送去了那个地方。”倏地,空气中弥漫了数不清的细沙。他生气了。这幅莫名的对峙让在一旁的寇布拉难以理解。他能知道克洛克达尔对罗宾下手是因对方临时的叛变。也知道克洛克达尔的生气是对方不告诉他‘冥王’的下落。甚至隐隐了解并感谢了那所谓的‘降雨谣言’。但……他不知道罗宾反目的理由,更不清楚克洛克达尔气急败坏的原因。尤其是后者。因无法得知‘冥王’下落而生气还算理解,但据克洛克达尔自己而言,‘冥王’只是计划的一部分,计划的另一部分就是得到阿拉巴斯坦王国的政权。如果按照这个局势的发展,不出意外的话后者能实现。阿拉巴斯坦王国的政权到手了,冥王的下落可以之后慢慢找……既然如此,应该没有气愤的理由。然而……寇布拉悄悄按上地下宫殿自毁装置的按钮没动,眼睛一错不错地看着那个浑身散发出戾气的男人。他看起来很愤怒,是一种对即将面对的失败而愤怒的强烈情绪。失败?寇布拉蹙了蹙眉,觉得自己对一个几乎所有目的都达到了的男人产生这种理解很荒谬。然而事实上,寇布拉并没有感觉错。甚至……这个男人其实是诸事不顺。譬如,某个人作为七武海之一,作为离枫树岛最近的王下七武海成员,本应响应世界政府的征召参与前几天的屠魔令。但他没有,非但没将这个信息透露给勉强算是合作伙伴的人,反而在得知消息的第一时刻就将自己军事理想乡的计划提前。顺便火上浇油,企图让巴洛克工作社在对方忙于前线时攻破劳改监狱,放出所有犯人制造岛内危机。结果,非但没成功反而有来无回。譬如,由于罗宾放出的‘降雨谣言’,没能让内乱如期爆发。譬如,妮可·罗宾带回了一具据说是阿拉巴斯坦国公主的尸体,而尸体本人却在某个地方活蹦乱跳。譬如,原本应该早在四天前就赶回来、假冒国王下令屠城的那个拥有模仿果实的能力者Mr.2,没能及时赶回。先是因为屠魔令解除、海军撤退时被青雉大将击溃了海贼船,在别岛耽搁了三天。而后在找到出海工具准备赶回时又特么的赶上了‘狂欢之夜(平安夜)’。那些猎星者联盟将整片‘乐园’搅和得混乱不堪,导致Mr.2今早才赶到首都,伪装成寇布拉的样子正式发动内乱。譬如……他已经知道自己‘失败’了。“你……”正当克洛克达尔想对罗宾说点什么时像是突然感知到了什么异样,整个人一顿,面色瞬间僵住。一直观察着克洛克达尔的罗宾从这个表情里读到了自己想要的信息。她勾了勾嘴角,这一回的笑容倒是比之前的真切了很多。她笑着开口:“怎么了?是不是……下雨了?”踏、踏、踏、踏……是高跟鞋踩在硬质地砖上的声音。声音由上而下,由远及近。来者似乎并不急切,脚步声不快,像是一位准备入场宴会的贵客一般不紧不慢。踏踏踏——又是几声。当最后一声落在台阶之下的地上时,众人率先看到一把沾了水的红色雨伞。咔嗒一声——那把雨伞被伞的主人按着伞骨收了起来。因惯性的作用,那些原本沾在伞面上的水顺势撒了不少在地上,而后瞬间□□涸的地面吸收干净。这时,离入口最近的寇布拉才看清了来者。那是一位穿着黑白拼接的交叉高腰裙、踩着一双白色粗高跟个子高挑的女人。女人带着素色遮阳帽和白色手套,头发被盘着藏在了帽子里,只留下两缕微卷的碎发垂在耳侧。她就像个来参加聚会的小姐,说出的话像是因赴宴会而迟到的寒暄话。“我想我应该没有迟到吧?”她这样说。!第161章 争霸模式哗啦啦啦——夏岛的雨总是自带一股热浪,卷动着沙尘、酷热与躁意。倾斜而下的大雨在撞击挡住它的物体时所发出的声音,是来自自然最大的噪音。但对于夏岛的人,尤其是常年见不到雨的人来说,确实最动听的声音。寇布拉在被自己失踪一年多的国王护卫队队长伊卡莱姆带出地宫、被混合着细沙的混浊雨珠沾满血渍未干的裤脚时,心里那些不安、惊疑、踟躇都被这雨冲刷了个干净。他不知道那一前一后离开的七武海鳄鱼和那位陌生小姐去了哪里、意图又如何,但有些事隐约还是能猜到的。比如妮可·罗宾和鳄鱼之间谈话涉及的人大概就是那人。比如这雨是那人带来的。比如他们谈话口中的某位公主或许就是他的女儿。比如……“……莱姆,扶我过去吧。”寇步拉这般对自己的护卫队队长说。“陛下,你现在伤势很重,还是先……”“不用。”寇步拉先一步打断伊卡莱姆的关心,摸了把脸上的血污,“这是我应得的。”怎么说他都是一国的国王,却被人耍得团团转,连累自己的国民也陷入危难中。不管是有心还是无意,这都算是一种失职行为。怎么说都是跟了寇步拉好几十年的辅佐官,伊卡莱姆也知道,无论是他们的小公主还是他们的这位国王,在某方面都有自己的固执和坚持,便也没说什么,只是撑着伞扶着因刑罚没办法自己行走的寇步拉往王宫的边缘走。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