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旭似乎察觉到了背后的目光,顿了一下后骤然回头,一下子抓到了某人猝不及防的眼神。他立刻欣喜若狂地从位置上站起来了,扭头仓促地对燕云道:“导演,稍等一下,有人来探班。”燕云正跟林凤鸣坐一起看戏,闻言眼都不带眨的,立刻进入状态点了点头:“可以,刚刚那一条有点问题,等下记得补。”他轻描淡写地配合了一下,旁边的段星贝立刻讶异地睁大了眼睛。程旭小步跑到穆央面前扬起了一个灿烂无比的笑容,烫得穆央心下一紧,怔怔地看着他,当场忘了词。“老板,怎么突然想起来到剧组看我了?”程旭笑着问道,“想我了?”穆央一下子红了脸,拿起手中的保温饭盒温温柔柔地小声道:“我听说你在剧组挺辛苦的,就拜托人做了点……”“是您亲自做的吧?”程旭笑得酒窝都出来了,在火光下凑近了看他,眼睛亮闪闪的,“哪有金主包养人还亲手送饭的?”穆央呼吸都凝滞了,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睫毛颤巍巍地扑簌。他听到那个人在戏中以一种笃定的口吻开玩笑道:“老板,您是不是喜欢我啊?”……这和他们刚刚说好的表演内容不一样!穆央忍不住咬住下唇,紧张得手指死死扣在饭盒的提手上,半晌才鼓起勇气抬头道:“被包养就要有被包养的自觉……你、你别问这么多。”凶巴巴地说了两句,一看到程旭那张带着笑意的脸一下子又泄了气,倒是很符合“毫无经验的金主”这一角色。程旭见状轻笑一声,举起手毫无诚意地认错:“好嘛好嘛,我错啦,请老板饶了我,小的再也不敢揣摩圣意了。”穆央几不可闻地松了口气,正当他打算继续按两人说好的剧情演下去时,耳边突然响起了程旭认真的声音:“老板不让我猜,可是我喜欢老板……这可怎么办才好呢?”穆央猝不及防间骤然抬起了眼眸,神情间写满了无措。直播间的观众们立刻起哄道:“年下仙品香香!!”“妈耶,这演技不比某些台词都背不下来的东西强”“啊啊啊好嗑好嗑,直球小狗和羞涩人丨妻,啊啊啊啊在一起!”“碍事的两个渣男终于滚了,你们俩给我锁死!!”“你们俩能不能学学旁边那两个,给网友们狠狠亲一口”“哈哈哈哈哈旁边两个主打一个吵架亲嘴两不误”“穆央是温柔寡夫,香的很咧,搞得我更想看宁宁怎么演了嘿嘿嘿”“嘿嘿嘿,下一组就轮到宁宁和云子哥了!快快快我要看偷情!”“恭迎影帝影后登场!!”穆央咬了咬下唇,半晌才毫无气势地回答道:“……等我考虑考虑。”程旭轻笑道:“好嘞,得令。”两个业余选手尽职尽责地演完了他们的部分,结束的时候穆央还有些懵,坐回烧烤炉旁边时才骤然回神,红着脸看向身边人。前面两组的表演全部结束,终于轮到了压轴的最后一组。燕云除了一开始瞟了两眼外,全程就没再看过那几张卡片。一场大戏似乎已经在他心中写好,熟稔到完全不需要演练。“开始?”燕云扭头看着林凤鸣道,“还是需要再等等你?”面对显而易见的挑衅,林凤鸣冷着脸把那几张卡片往桌子上一扣,头都不带抬的:“不需要。”“口气这么大。”燕云挑了挑眉解开袖口的扣子,把布料往上一挽,“那就开始吧。”篝火越烧越旺,火光在黑夜中烈烈欲燃。为了故事的连贯性,二人将第一场的场景选在了“葬礼”上。段星贝闻言非常有灵性地拿了一打报纸,自告奋勇地蹲在篝火旁点着,仿佛真的在给什么人烧纸一样。他烧的是报纸,但偏偏他的表情还很肃穆,期间甚至还带着一丝悲伤,敬业到无可挑剔,观众们被他整得好笑不已:“这个就叫专业”“哈哈哈哈差个带《奠》的花圈”“星贝像是宁宁给亡夫生的傻儿子,这是可以说的吗”“表面是在演戏,实际上是大家在祭奠阮闲和郑楚寒,他们真的,我哭死”“胡说,这明明是在给我们的楚闲cp举办冥婚!”“上坟烧报纸,这下真的是糊弄鬼了”“哈哈哈哈捏妈网友哪来这么多奇妙的歇后语”正当观众们在直播间欢声笑语时,林凤鸣神情冷淡地从远处走了过来,弹幕戛然而知。他在篝火旁站定,直勾勾地看着段星贝手中的报纸。他一句话也没说,那种孤寂又哀莫的情绪却在瞬间就涌了上来,自告奋勇烧纸的段星贝一下子看直了眼。之前林凤鸣和燕云排练时,观众们看在眼里,但是其他嘉宾都没见过。燕云影帝的名声在外,但是林凤鸣却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此刻他骤然入戏的状态让在场嘉宾都露出了意料之外的表情。林凤鸣站在原地看了一会儿,抬脚走过去接过段星贝手中的“纸钱”:“我来吧。”段星贝连忙起身,火舌吞没纸张,火光模糊了林凤鸣的侧脸,在段星贝手中无比滑稽的报纸到了林凤鸣手中,却仿佛真的成了承载着悲哀的黄纸。段星贝消失在镜头的一刹那,镜头外传来树枝被踩断的声音,林凤鸣坐在马扎上烧着纸没回头,仿佛早已料到有人会来。“真是伉俪情深啊。”那人感慨般轻叹一声,像是真的在感叹林凤鸣和他那位不存在的“亡夫”的感情。他走过来后很自然地在林凤鸣身旁蹲下,看起来就像是要帮人一起烧纸一样。剧情发展到这里看起来无比正常,燕云顺势半蹲在林凤鸣脚边关切道:“今天第几天了?头七过了吗?”林凤鸣垂着眸子,冷漠中透着淡淡的哀伤:“第五天。”燕云像是安慰一样道:“没到头七就是人还没走,他还在周围看着你呢。”言罢没等林凤鸣反应,他又无地自然地接过林凤鸣手中的“纸钱”,往火中一放。剧情到这一步合理得简直不能再合理,就像是一个熟稔无比的老朋友在悼念逝者,宽慰未亡人。然而下一步,这个看起来无比正常的人却在给逝者烧完纸之后,在人家坟前捏着人家未亡人的下巴吻了上来。林凤鸣动作一顿,眼睫微颤却没有拒绝,手指轻轻蜷缩,火舌吞噬最后一片纸屑的一刹那,年轻的未亡人就那么在他“亡夫”的面前,任人撬开唇舌亲昵又暧昧地舔吻。在场的嘉宾和观众们都惊呆了,回过神后直播间的弹幕爆炸般铺天盖地地压来:“啊???这样演啊?!”“卧槽?!我踏马惊呆了!”“??我还单纯地以为云子哥是在安慰宁宁,谁知道他那句话的意思其实是,你那个死鬼老公知道我们这么爽吗?”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