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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面回味,一面沿着碧凉溪往白玉湖方向走去。此时天色将晚未晚,朦朦胧胧的水汽笼罩着偌大湖面,一平如镜的水上偶尔点过两只白鹭,倒映着亭台楼阁与葱茏草木,月出于东山之上,但泰半被云遮去,她疑心今夜或者明日将有大雨。不远处即是岸芷观鱼,她往那边走去,在亭中小歇了一下,寒声说:“娘娘要不弄些鱼食来喂?”絮絮道:“好啊。”留絮絮一个坐在亭中时。这时候,沿着横斜青石小路,行来一个青衣侍女,见到她在亭子里,立即改道步上亭子,向她行了一礼。原本没有什么,路过的人多了,哪怕不知道是哪位主子,请安总没有错。但絮絮望着她眼皮子一跳,因为这一身衣裳她可太熟悉了,不就是那一日下午采买的那些宫女么。她实在怕她们认出她来。那个宫女认得她的容貌,颇是惊喜道:“奴婢给皇后娘娘请安。真是不想竟然在这里遇到娘娘……”絮絮倒很意外,问:“你怎么知道本宫是……”宫女道:“奴婢听说太皇太后亲赐娘娘一支凤皇钗,举世无双,想必正是娘娘所簪的这一支。”絮絮抚了抚发髻上的钗,微微笑了笑,“你倒机灵。”“奴婢正要寻娘娘。”“嗯?”絮絮心里打鼓,难道是她们那日发觉少了个人,要找她来做主?表面不动声色,道:“什么事情?”出乎预料的是,那宫女近前一步,捧出一只匣子,呈给她看,说:“这是娘娘要的东西。”絮絮愣了愣,她要了什么东西?她很疑惑,接过匣子,并未立即打开,说:“这里面是什么?”那宫女惊讶道:“娘娘忘了……是娘娘托付姑姑去镇上带的东西,娘娘打开便晓得了。”絮絮半信半疑着开了匣子,入眼是一只机关小鸟,她呆了一呆,取出它来,拨弄了一下机关,就听它滋儿哇乱叫起来。她听得扑哧笑了,心中已经有了猜测,便又合上匣子,笑道:“本宫记起来了。”说着说着寒声正好回来,她便教寒声赏了些银钱给这宫女。寒声凑过来望:“娘娘这是什么宝贝?怎么见娘娘眉开眼笑的,跟捡了钱似的。”絮絮作势要敲她额头,寒声嘻嘻一避,絮絮再次打开匣子:“托人去镇上买的,你瞧,木刻小人儿,核雕的船,机关小鸟——它会叫哦,”说着拨弄它的机关,但这回叫得不一样,“仙女儿!仙女儿!”寒声也扑哧一笑,说:“这鸟儿好生讨喜。”絮絮却知道,原本鸟儿拨弄来拨弄去都是滋儿哇乱叫,这两句怕是那个神秘人弄的。没想到他嘴上没说,实际上却是细腻得很,不知是用了什么精巧的机关术,把机关小鸟调得跟鹦哥似的。思及他的行径,她心里忽然很是高兴,高兴之余又不免失落,萍水相逢的人竟然可以这样对她,而枕边之人,却从未如此过。也是这时,她闷闷敲了敲自己的额角,怎么能因为一个陌生人莫名的好意,就放松了警惕,万一人家是怀揣什么目的接近她呢,她万万不能掉以轻心。匣子里杂七杂八的玩意儿甚多,她还瞧见那支牛筋弹弓,拿出来把玩了一番,说:“改日咱们去山上用弹弓打雀儿。”最底下是一枚平安符。这符却并不是下午她在那处小摊子上见到的式样,是两片桃木做的,约一寸宽,手指一样长。仔细看就能辨认出木痕犹新,仿佛才做出来不久。两片木片以某种关窍合紧,一面刻了篆书的平安二字,字迹流畅深邃,入木三分,另一面画了只异鸟,大约是什么辟邪的图腾。木片拿一根红绳子挂着,从做工来看,准备之人颇是用心。絮絮见到它便心尖一喜,起身就要回烟澜载水,连走出好几步,寒声在后头追问:“娘娘不喂鱼了么?”她头也不回:“你喂吧,本宫先回去了。”寒声跺了跺脚,看了看手里一袋子鱼食,只好坐在亭边喂起鱼来。絮絮快步回到了烟澜载水,迎面同夏萤撞了个满怀,她道:“往哪儿去?”夏萤摸了摸胸口,哎哟一声,急得快哭出来,道:“娘娘,奴婢正找娘娘呢,娘娘和姑姑都不在,奴婢都不知道怎么办好了。”絮絮一边上二楼去,一边问她:“什么事儿急成这样?”夏萤道:“方才顺公公来找,说,说皇上不见了影踪,到处没能找到,正巧几位大人来商议要事,……顺公公急得满头大汗,奴婢,奴婢也就跟着着急起来了……”絮絮已到床边,把那枚平安符塞到枕头底下,再放下匣子,二话没说,转头淡淡道:“替本宫更衣,本宫去见他们。一会儿你派个人去岸芷观鱼把寒声叫回来,你跟本宫一起去。”她深吸了一口气,换了身雍容典雅的大红色鎏金牡丹裙,淡定坐下由夏萤梳了个端庄些的发髻,插戴琳琅珠玉,黄金首饰,最后她瞧了眼妆镜中的自己,唇色用蜜金脂显淡,她挑了一支最秾艳的口脂,抿上以后,心跳虽快,她却表现得波澜不惊,冷静道:“走吧。”夏萤还愣了会儿,娘娘作这副打扮时,似万千风华集于一身,娘娘天生凤命,合该如此风华绝代。这一路,娘娘走得不紧不慢,步步稳当,神态自若,她自认就完全做不到。刚过了碧凉溪上的玉桥,就见小顺子迎了过来,果真愁眉苦脸:“哎哟喂我的娘娘,您总算来了,您不知道,几位大人那态势,简直要吃人呐!”絮絮想也不用想就知道一定是那个张忧,毕竟每一回最直言敢谏的就是他了,最能让人下不来台的,也是他。这会子他有要事,却没能见到扶熙,想必十万琼英里的宫女太监都被他怒骂了一遍。絮絮暗自呼了口气,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压住他。刚进了殿,殿内冷凝又焦躁的气氛便一股脑逼了过来,絮絮心头猛跳几下,表面却极为从容,还虚虚勾了一笑,第一眼就见到横眉冷对的白胡子老头,老头面貌干瘪,一身官袍穿得略显不合身,但是偏偏很有古画上贤臣的风范,絮絮疑心可能他是照着名臣画像整了容。张老头骂人最无情最狠,扶熙以往对待他的方式就是敬着他,在他骂天骂地骂皇上的时候当做听不见。絮絮秉着夫妻同心的原则,也决定待会儿把他的话都当听不见。絮絮半受了他们的礼,微笑虚扶了一把,又说了些一贯的场面话以后,自己落座,并叫人给诸位重臣赐座。张忧立即开门见山地说:“为何是娘娘前来,皇上圣驾何在?”絮絮心中没有底,却做得十足从容:“行宫偌大,皇上四处走走,没来得及回来而已,是本宫听小顺子说,张大人有十万火急之事要禀,本宫才来见一见诸位。诸位有什么话尽管说。”张忧冷哼了声:“娘娘虽贵为中宫,却应知国家大事,妇人如何能够置喙?”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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