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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扶崇打算把他嫡传大弟子拐带下山……絮絮和他针对梦境主人的讨论自是没有什么结果,转而她问:“那么,你和我又是什么个情况?”玄渊轻咳了声:“这。”絮絮催他说:“哎呀,有什么不好意思的——”玄渊拗不过她的好奇心,如实道:“半个月前,你下山采药时,救了一个跳崖寻死未遂的少年——咳咳,也就是我……你把他带上了山,经常偷偷去后山厮混……。前几日被凌霄子察觉了,遂将我和扶崇关在一起,不过你今天还是偷偷带他去了后山……”他看到月光底下,絮絮张开嘴,一脸不可置信的模样,半晌,她说:“百十年前,大家玩得这么花的?”玄渊喝了一口茶:“大概因为据乱世中往往礼崩乐坏,仓廪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昭微观在百年以前,虽恃强而立,只能算是山野道门,颇具匪气,而非百年以后,有小国宗的誉名。”夤夜月明星稀,玄渊坐了一会儿就要回千秋阁去,临走时,他问:“你带了平安符在身上么?”絮絮连忙将怀里平安符摸了出来,笑嘻嘻亮给他瞧:“当然戴着——我总觉得它每每都能让我逢凶化吉。”玄渊静了一瞬,笑了笑:“这便好,我先走了。”絮絮睁开眼睛时,蒙眼的素纱不小心蹭落,她看到了雕花床上素色帷帐,才猛然坐起身,揉了揉眼睛——她已可以视物。外头下着清明时节的纷纷细雨,碧翠的竹叶在细雨里轻曳。而她稍一转头,竟见到一个人。白衣胜雪,闲坐饮茶,身量笔直,留给她一道好看的背影。她惊喜道:“玄渊——是你么?我果然第一眼就看到了你!”他慢慢侧过身子,修明如玉的手端起青瓷茶盏,殷红薄唇勾着恰到好处的温和的弧度,絮絮目光上移,他鼻梁上却仍然缚着一柄银质面具。絮絮见到面具,愣了愣,不由问:“你怎么还是戴着面具……我还没有见过你的真容。”他面具下漆黑的眼眸微垂,笑了一笑:“没什么好看的,你就当我长得丑,不能见人。”絮絮听到他的话,心中却蓦然生出一点怅然来,不知缘何。“怎么会,你怎么会丑?……”她提高了点声量,“我只是想看看你的样子……看看屡次救我于为难当中,这样照顾我的人的样子。”虽然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他;可是那柄面具的存在,是不是代表,他们终究存在着些沟壑。她为自己的想法怔了怔,自己为什么会觉得,自己与他就是亲密无间的呢?说到底,大概只是性格很合得来的朋友,勉强够个知己……是她太逾越了罢。他岔开话题道:“没成想梦境里的时间流淌的速度并不似现实当中,这样快,七天已过。”“七天!?”絮絮怎么也没想到一觉醒来怎么就过了这样久,“怪不得……我的眼睛已经好了。”玄渊道:“我才得知一件事。”絮絮一早就从他口中得到一个了不得的消息:少明,也就是她的大师姐,带着扶崇跑了。这件事委实莫可奈何,因为人算不如天算,她只是睡一觉就过了七天,她就是有通天的本事,恐怕也拦不住大师姐。忽然有敲门声,玄渊神色一凛,道:“我不宜久留,先回去。”说罢闪身不见了影子。敲门的两个小道童,正是奉了凌霄子的命叫絮絮去见他。絮絮第二回进这大殿,终于看到此前只闻声未见面的“师父”,乃一个宝相庄严颇有仙风道骨的白袍老者,眉心与长婴真人一般,亦有一点朱砂。凌霄子捋了捋半白胡子,眉头深皱,絮絮为他的威严所慑,半晌不敢吱声。这辈子她天不怕地不怕,最怕的就是她的各位老师。尤其当老师还板着一张脸时。凌霄子立在殿中,遥望殿门外半晌,门外潇潇春雨,梨花正开,他启声:“少真,为师昨夜卜得一卦。你师姐此去,……于国于家,是为大义,可于己,是为大伤。”他语气深沉,阖了阖眼:“若是……万不得已之时,你带她回来。”絮絮一愣:“师父,您的意思是,让我下山保护师姐么?”凌霄子道:“各人皆有命数,谈不上相护。去吧。”絮絮还挂牵着后山那个阵,于是旁敲侧击同凌霄子说,后山山洞里藏了个什么惊天的大阵,不知如何破解。凌霄子恨铁不成钢地瞪了她一眼:“你和那小白脸在后山思过崖厮混也就罢了,还信口编出这等拙劣谎言欺骗为师?思过崖哪里来的什么大阵,哪里来的什么宝藏!”絮絮虽被威严的师父骂了个狗血淋头,但也不是毫无收获,收获便是,她知道玄渊带她去的那个山洞乃是弟子们犯错思过的地方,并且这个时间里,万法阵尚不存在。前朝民风开放,且昭微观的道士们没有那样多戒律清规,师父骂她归骂她,也都是为她着想,怕她被人骗了,道心不稳云云,对于她欺负良家少年,其实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后来的衡朝就绝没有前朝风气开放了,絮絮暗自思索,这究竟算是退步,还是进步?思索半天,未得结果,回到房中收拾行囊准备下山。凌霄子没有说的是,他给他这不省心的二弟子也卜了一卦。结果不尽如人意。和那少年在一起,是凶,尚有一丝希望;不在一起,更是大凶。二者相权取其轻,倒不如让他们在一起,瞧瞧那一丝的希望,到底怎么样。凌霄子长叹一口气,两位得意弟子,怎么都为情所困呢?絮絮下山下到一半,望着迢迢长阶,深觉无力。天上下着绵绵细雨,她戴了一顶斗笠,行囊里是两套换洗衣裳,并算卦用的东西。她在这里等玄渊。左等不来,右等不来,附近更无避雨所在,她瘪了瘪嘴,掏出怀里平安符,咕咕哝哝:“玄渊啊玄渊,你到底去哪里了,……”身后蓦然响起清雅含笑的声线:“少真师父召唤,小道怎敢不来?”絮絮惊喜回头,斗笠挡了眼睛,她连忙抬了抬斗笠,方看他站在她的身后,撑着一柄竹伞,挡在她头顶上。细雨霏霏,山上白梨花开了一片,洁白若雪。玄渊道:“我方才去查了查观中留存的籍录。”顿了顿,看向这雨雾朦胧里的山脚,“结果出乎我所料。”絮絮一听便知他所查之人,应是大师姐少明,追问:“是什么样?”玄渊看向她的眼睛,略有无奈:“我今日才知,太/祖皇帝与昭微观的渊源原来在此。少明师姐正是日后的孝明皇后。”絮絮呆了一呆:“你说谁?”孝明皇后!?她敲了敲额角,说:“我早该想到的。原来他们是这样相识的么……?”要知道,在不久以前,孝明皇后尚是她心中的偶像,敬陵元年的冬月,她头一回被禁足在栖梧宫中时,还效仿孝明皇后给那个狗男人绣了一方手绢——想一想便来气,他没有丝毫感动。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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