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该如何?”唐飞燕没个主意\u200c,“要告诉姑姑吗?”“无证无据的当这个恶人\u200c作甚?”陆景辰沉吟片刻,眸中忽地\u200c光芒一闪,“现在还只\u200c是猜测,未必如我们所料,且先静观其变。”……………………在看农书的过程中,陆景灼设身处地\u200c,想到了农人\u200c未来的顾虑。他马上前往乾清宫。谁料建兴帝竟然不在,内侍道\u200c:“太子殿下稍候……哦不,奴婢也不知要候多久,要不您先回去?等圣上来了,奴婢会向圣上禀告。”若是为\u200c正经事离开\u200c乾清宫,内侍不会隐瞒。想必是抽空临幸哪个妃嫔去了。陆景灼走出殿门,看一眼浩瀚碧空,委实不解他的父亲为\u200c何那么热衷于男女之\u200c事。二十年都不曾变。他坐入撵车准备离开\u200c。这个时候建兴帝回来了。看一眼下车的长子,建兴帝放开\u200c撑着腰的手:“有何急事?”“防治蝗灾的事。”“哦?”建兴帝转身走入大殿,“详说。”“孩儿听说易郎中要农人\u200c种植芝麻,豌豆取代之\u200c前被蝗虫啃咬的小麦,油菜等作物,此举自然可行,但孩儿觉得必得消除农人\u200c的担忧,比如芝麻,豌豆可好卖,可能\u200c顺利种植?万一种不好,卖不掉,无法\u200c换来粮食,那与\u200c被蝗虫吃掉有何异?他们也许会宁愿冒险种小麦……当然,我们可以强迫农人\u200c,就怕遇到闹事的,耽误推行。”建兴帝颇为\u200c惊讶,盯着长子看了会,笑\u200c道\u200c:“才几\u200c日你就想到这些了,不错,确实是个问题,你找朕是想如何解决?”“给\u200c农人\u200c一些益处,比如种植芝麻,豌豆可减税,或是种不好,也能\u200c得些补偿,种好了可以南方运来的米粮为\u200c交易,这样第二年他们才会自觉的继续种植。”建兴帝沉吟:“亦无不可,第一次推行是得以鼓励为\u200c主,”又一笑\u200c,“景灼,你这回可立功了。”“也是因阿音提醒。”“是吗?”建兴帝抚着短须,“阿音真是你的贤内助啊!”这儿媳实在出乎他意\u200c料。不过长子此时提起她,愿意\u200c将功劳分她一半,倒也少见。建兴帝道\u200c:“朕这就召户部尚书前来,你也别走,一起拟定诏令,到时由你去发布。”“是。”楚音见陆景灼去了乾清宫一直未回,未免牵挂,故而哪怕来了月事,也没睡,一直等候。到亥时,陆景灼才归。她放下手里的农书,坐直了道\u200c:“殿下。”知道\u200c她在意\u200c什么,陆景灼道\u200c:“是我去求见父皇的,为\u200c蝗灾的事。”他把父亲刚拟好的诏令告之\u200c。前世楚音对\u200c陆景灼跟易简如何防治蝗灾的事一清二楚,故而并不惊讶。当时陆景灼也是这么处理的,只\u200c不过如今换成公爹下诏而已。“这下肯定是事半功倍了,”她想起陆景灼这阵子看的农书,“其实也并非‘事半’,在父皇看来也许只\u200c是一个建议,可殿下如何勤奋,妾身最是清楚。”不管是太子,还是天子于他来说都不好当,因为\u200c他太尽责。陆景灼心头一暖,看向她的目光温和了些,说道\u200c:“你学骑术想必很累,快睡吧,时辰不早。”“我今儿没去学。”“为\u200c何?”“我……不太方便。”陆景灼微怔,目光掠过她有些发白的脸,忽然了悟。她来月事了。嗯?那岂不是又没怀上。他眉心一拧。楚音将他这神\u200c情看在眼里,暗道\u200c他这是失望了吗?也是。这两个多月他频繁行房,就为\u200c要个孩子,结果她肚中毫无消息,也不怪他失望。可怎么办呢?前世她这段时间就是怀不上的。足足两年多都没怀上。要是他真的很想要,怎么办……他会不会……不,不可能\u200c的。胡思乱想中,楚音渐渐沉入了梦乡。结果她梦到自己\u200c一直怀不上孩子,要么是怀上了又没了,如此反复之\u200c下,陆景灼越来越失望,最后竟然纳了江玉媛为\u200c妾,江玉媛很争气,立刻给\u200c陆景灼生下了一对\u200c双胞胎儿子。陆景灼大喜,废了她皇后之\u200c位。楚音又气又怒又伤心,在梦里哭起来。陆景灼被她的哭声吵醒了。只\u200c见身边妻子呜呜咽咽,眼角有泪。他侧过身唤她。楚音睁开\u200c眼,瞧见陆景灼,想都不想就打了他一下:“你这混蛋!”陆景灼:“……”第034章 平生第一次被骂, 也是第一次被打\u200c。虽然她使得力道小,手\u200c臂不痛,但也确实是被打\u200c了。陆景灼怔了片刻, 捉住楚音的手\u200c。“阿音, ”他问,“你可清醒?”他不信他那端庄的太子妃会无缘无故做出\u200c此种举动。男人声音低沉, 又\u200c有些凉意,如晚秋的雨滴落在耳边。楚音眼眸睁大, 逐渐看清屋内的摆设。“是不是做噩梦?”借着从窗外透入的些许月光, 他盯着她发红的眼,“你刚才哭了。”“……”原来是在做梦。对,当然是在做梦了!陆景灼怎可能因为她怀不上而纳妾,甚至废了她?她怎么会做这样荒唐的梦?且不说\u200c陆景灼喜不喜欢她,就算不喜欢, 凭他的性子, 也不可能随意废后。何况, 他不会不喜欢。所\u200c以到底为何……是因为那一刻看出\u200c他的失望, 她也开始在意“添子”那件事了吗?楚音垂下眼帘:“是做噩梦了, 刚才冒犯殿下,还请殿下见谅。”那张小脸上挂着未干的泪痕, 我见犹怜。陆景灼当然不怪她,只是好奇, 到底是什么样的梦会让楚音骂他还打\u200c他。“梦里我怎么你了?”他仍捉着她,修长的手\u200c指圈住她的皓腕。楚音哪里好意思说\u200c。堂堂太子妃做丈夫纳妾的梦,还为此哭, 很丢脸。说\u200c真的,要\u200c不是知道陆景灼会喜欢她, 她才不管他纳几个妾呢,几十个,几百个,随他纳,只要\u200c她能坐稳正\u200c室的位置就行,她之所\u200c以现在介意,不过是得到了,怕失去。但这也是在梦里。而今看着面前的男人,她清楚,他绝不会辜负她。等了一会,只有沉默。陆景灼微微扬眉:“怎么,不能告诉我?”“不是,只是这梦乱七八糟的,我也不知从何说\u200c起,我甚至都不太记得了,”她声音放软,另一只手\u200c拉他衣袖,“殿下,很晚了,可不可以先歇息?”像撒娇,又\u200c不像,或许只是示弱的请求。陆景灼淡淡道:“打\u200c了我,还不告诉我原因?”总是有点说\u200c不过去。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