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晋不想他瞎担心,虽然过程挺惊险,但结果这不是好好的么。听出他的气息不对,有意转移话题:“怎么那么喘,宝贝儿,刚在被窝里干什么坏事呢。”若换做平常,这么赤-裸-裸的调戏谢阮早怼回去了,但他现在完全没那个心思:“少说那些有的没的,赶紧的,说实话。”“行吧。”薄晋无奈扶额,知道自己这是混不过去了。他了解谢阮,谢阮又何尝不了解他。与其瞒着让他瞎想,还不如从自己口中说出来。薄晋吁了口气,开口问道:“你现在在寝室吧?”电话那边,谢阮的口气不怎么好:“不然呢。”“嗯,”薄晋纵容的笑笑,“那我跟你说,你不要害怕。”谢阮喉结上下滚了滚,后背不自觉地绷直:“你说。”薄晋缓了口气,尽量轻描淡写道:“刚刚阳台护栏断了。”话音落下,他忽然意识到了什么。一直以来,谢阮都很警惕他去高处。尤其近期,甚至已经到了严防死守的地步。他好像知道点什么……可是怎么可能?人怎么会知道未来的事情?除非……薄晋抿了抿唇,眸色渐深。“什么?”谢阮大脑嗡的一声差点炸开,下意识想要站起来,直到脑袋砰地撞到车顶,这才意识到自己还在车里。来不及安抚司机师傅,急切地对着电话道,“那你没事吧?”那么大动静薄晋怎么可能没听到,立刻蹙眉道:“刚刚什么声?”关键时刻谢阮还是有些急智的,握紧了电话撒谎道:“脑袋撞到床板了。”“你……”薄晋无奈又窝心,放轻声音问,“疼不疼?”谢阮没回答他的话,再次问道:“你没事吧?”虽然接到了他的电话,听到了他的声音,可仍旧忍不住想要跟他亲口确认。“我没事,你别急。”薄晋不想让赵钦和温咏听到他跟谢阮的电话,开门走了出去,站在楼道里点根烟,“一点皮都没擦破,放心。”他怎么可能放心!谢阮心脏都要跳出来了,万万也没想到他警惕了这么长时间,到底还是出了纰漏。刚刚薄晋就在阳台上,万一……谢阮立刻摒弃掉那种可能。这会儿,他两条腿和手臂全麻了,僵得不成样子,是吓的。大脑却迅速冷静下来。豆腐渣工程是多,可阳台忽然塌了的情况却很少,更何况温咏还住在高级小区,谢阮不信这是意外。“报警。”他说,语气无比坚定,第一次在薄晋面前展示出了他强势的一面,“薄晋,现在立刻报警。”“已经报了。”怕他担心,薄晋多说了几句,“你知道温咏家的地址吧,派出所在他家附近,很快会到。”“那就好。”谢阮顿了顿,随后轻声问,“你怕不怕?”薄晋一怔,随即失笑:“怕什么,这点事算什么,别瞎想。”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现在熄灯了吧,洗漱了没?去睡觉吧。”谢阮沉默着没说话,明显不想挂。小脾气忒倔强了。薄晋轻笑:“听话,明天还要上学,忘了离高考还有几天了?”谢阮心说高考跟你比算个屁,嘴上却只得不甘不愿地应道:“行吧。”“晚安。”“安。”挂掉电话,谢阮立刻买了去水城的高铁。两座城市离得近,几乎每个时间段都有往返的高铁。短短一两个小时的车程,谢阮坐立不安,心焦得几乎静不下来,惹得周围人频频往这边看。还好有薄晋时不时发过来的消息聊以慰藉。许是猜到了他的心情,薄晋隔一会儿就会发条消息过来。【薄】:警察来了,还挺重视,来了三个。【薄】:没敢上阳台,了解一下情况就拉了警戒线。【薄】:啧,要去警局做笔录。牛逼,你老公也是进过局子的人了。【薄】:到派出所了,不跟你说了。【薄】:知道你在看,今晚不会有什么新进展了,去睡吧,明早肯定跟你报备。【你谢哥】:嗯。睡是睡不着了,谢阮戴上蓝牙耳机,随便找了个视频转移注意力,省得老是脑补一些有的没的。而薄晋这边,则像他说的那样,去了警察局做笔录。警察问得很细,从开始到护栏断裂,就差一个画面一个画面抠了。薄晋也很配合,三人当时的情况、温咏和赵钦从进家以后每一句话每一个表情,甚至每一个小动作,全没放过。说到最后,警察看他的表情已经堪称惊悚了。什么人啊,这都能记住,真不是瞎编的吗?“这位……”负责薄晋的是一个年轻警察,目测只有一十四五,他看了眼笔录上的内容,严肃道,“薄晋,你能对你刚刚的话负责吗?”警察小哥见过不少中一期少年,一旦热血上头什么都能咧咧出来。薄晋虽然看起来不像,但万一别人是显性中一,他是隐性的呢。毕竟青春期嘛,一切皆有可能。薄晋说:“我能。”顿了顿,又说:“我记忆力不错。”哪里是不错,如果这些都是真的,那已经是恐怖了。以防万一,警察小哥又问了一遍,然后惊悚地发现,薄晋的描述跟刚刚丝毫不差。怎么值个夜班都能受到暴击!警察小哥恍恍惚惚地合上笔录,心里泪流满面。这既是人与人之间的差别吗,他娘的比人和猴子之间差的都大啊!“怎么样?”队长从后面走上来,翻开他手中的笔录开始看。“都问完了。”警察小哥老实道。队长还想说点什么,目光瞄到其中某一段文字时,忍不住挑了挑眉。他抬头看向薄晋,薄晋平静地跟他对视。队长嘬了嘬牙花子,这位小同学有点东西啊。这份笔录看似在客观重复之前发生的事,但实际上经验丰富的警察一眼就能察觉出温咏的不对劲。偏偏人家说的还是事实,没半点添油加醋的成分。现在的孩子都这么聪明了吗?这可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不服老不行啊。队长啪的一声合上记录,面上没表露出什么。冲薄晋点了点头,转身走进了另一间办公室。等薄晋他们被放出警局时,已经是后半夜了。平白受了一场惊吓,向来抠门的赵钦也手松了一次。哥俩好地勾住薄晋肩膀,提议道:“等会儿去吃个宵夜?我请客,就当给你压惊了。”“去呗。”薄晋无所谓,反正谢阮不在,他去哪儿都一样。“行。”赵钦推开警局的门,让薄晋先出去,“我等下看看这附近哪家店味道好,没怎么来过不知道。”他转头问温咏:“老温,你知道吗?”温咏笑笑,仍旧是平常斯文温和的模样:“有家日料店不错,我经常吃。”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