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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清曾说,为帝王者,不可不算计,哪怕是他自己,也是这王位上的牺牲品,必要时刻,宁可伤己,也要伤敌。唐诀将自己视为棋子,如今,又将云谣视为棋子了。冷漠,寒心,他不忍,又无可奈何。“朝中还有不少官员牵扯入吏部买卖官职一事之中,那些人多半是齐仲不知道的,他们找上了殷道旭,殷道旭与刑部尚书打了招呼,朝中与各处官吏,逃掉惩罚的多到三十七人,田绰都已经查明,刑部这次包庇、无视国法的罪名肯定逃不掉了。但刑部尚书谭卓之与殷道旭交好,审理刑部的过程中,一旦殷道旭在场,黑的也是白的。”唐诀微微抬眉,吐出一口气:“必须得想个办法,将他支走。”“我的本意也是在此次吏部买卖官职案中,让你动些手脚,好收服刑部,却没想到刑部自己撞到枪口上来了。”云谣压低声音问他:“你需要我做什么?”“我不想你做任何事。”唐诀摇头:“你只要照顾好云云便可。”“可我必须得做些什么。”云谣脸颊略微有些红,她抿嘴,低垂着眼眸道:“那日我陪你批改奏折,你捂着我的脸,亲吻我的眼,你说你想我。”“我……”她顿了顿,最终将话说出:“我也是想你的。”不仅仅是彼此看见,不仅仅是止于知心之交,唐诀喜欢她,她也喜欢唐诀,他们也曾拥抱在一起,也曾吻过对方,情与欲,沾便难戒。唐诀听见这话怔了怔,屋外落日余晖顺着窗户照了进来,刚好落在了唐诀的那双眼上,他纤长的睫毛颤了颤,眉心微皱,眉宇间染了几分愧疚之色,最终抬手,指尖轻轻点上了云谣眼角的红痣,然后滑下。他点头,声音沙哑:“好吧……好吧。”晚间云谣回去休息了,小喜子守着殿门,尚公公进入延宸殿时手上捧着一杯安神茶,入门刚好看见唐诀坐在软塌上看画儿,画是他几个月前画的,一对他记在脑海里的,云谣的双眼。尚公公将茶放在了矮桌上,道:“陛下,一切都安排好了。”唐诀将画收起,嗯了一声。尚公公又道:“静妃那边……也已经有动静了。”唐诀端起茶杯道:“等了七年,朕总算等来了这一刻,不过所耗代价太大了。”“云谣若为女子,陛下可封她为妃,也算是还她这份情谊。”尚公公开口安慰:“陛下无需自责。”“还?”唐诀放下茶杯朝尚公公看去,他嘴角挂着苦笑,眼里却是一片默然:“尚艺,你觉得这情若真算起来,朕还得了吗?”尚公公语塞,唐诀又是一声苦笑:“皇位……可害惨了朕了,若三皇兄与五皇兄没有谋反,若大皇兄没有死在战场上,那朕就无需临危受命,改晗为诀,当这个荒唐的皇帝。尚艺,为帝者,得心狠,即便是自己所爱之人,都可以去欺骗,去利用。朕走了这么多步,就差将殷道旭彻底铲除,弃她,朕帝位稳坐,护她,便摇摇晃晃,两难抉择,可朕依旧选择了弃。”“陛下若想得到云谣,必先弃之,说句不好听的,她若下一次还是个男儿身,陛下还得再杀她一次。”尚公公说罢,顿时觉得周身发寒,一抬眸,刚好对上了唐诀充满杀气的双眼。尚公公连忙跪地,垂着头:“属下失言,请陛下责罚。”“知道失言就不要再说了,下去吧。”唐诀伸手揉了揉眉尾,等尚公公走后,他才将目光放在了矮桌上的杯盏里。杯盖放在一旁,杯中的茶水还剩一半,里头泡着安神的干果,金汤倒映着烛火,唐诀想起来他今日演的一场戏。尚艺说得对,若云谣下一次还是个男子,他会想办法再让她死一次的,直至她为女子,这无休止的死亡才会停下,至多死时,不是他下的手,她也不知情。有时唐诀也恨自己如此心狠,古有皇帝断袖之癖,虽闹了些风波,却也未成什么大事,只是唐诀过不了心里这一关,他没有龙阳之好,他也不愿意去抱一个男人的身体,故而云谣必须死。他自私,他还狡诈,在陆清与他建议让云谣去死时,他虽当下否决,可心里却有一瞬松了口气,暗地里,他将局布置如此,也早就将云谣这条命算进去了。那时,他瞧见了云谣蹲在延宸殿门口逗猫的影子,那一瞬,他想要避开自己的狠厉,只为在云谣跟前装成圣人,若能诱云谣自己前来求死,至少……至少他的恶,能少那么几分,至少他能心安理得地告诉自己,是她自愿,而非他设计。那句谎言脱口而出,果然被云谣听见了,果然,云谣说她愿意一试。可唐诀低估了自己的良心,也低估了对云谣的用情,曾经对他而言,谎言面不改色,可当云谣用真挚的眼望向他时,他才知,原来谎言不仅能伤人,还能伤己。唐诀看着杯中烛火,眼睛未眨,然后盖上了杯盖,将这一颗虚假的心藏了起来。她若成女子,唐诀愿将后位送上,愿一生守忠,万花再好,也不入眼。只求这一切算计,她皆不知晓。第118章 .出行六月二十五,刑部尚书谭卓之府上一封信传入了太尉府中,而太尉府上,殷道旭与周丞生正在秘密言谈。所谈之事,便与未来皇位上的人究竟是谁有关。太尉府中的府丁将密信送到后院,殷道旭将信打开,里面字很少,内容却至关重要,殷道旭看完了之后朝周丞生看去,微微皱眉,将信放在他跟前说:“快,看看你那学生干的好事。”周丞生拿起信件看了一眼,信上内容说的是谭卓之近日无法与殷太尉联系,他的一举一动都被大理寺卿田绰暗地观察了,加上前段时间谭卓之才刚审过,放走的与吏部买卖官职一案有关的人,在近几日又被请去大理寺问话。谭卓之本想以皇帝命令此事由刑部主审为由,告诉大理寺无需多加干涉,却没想到田绰根本不听这一套,只说他大理寺也是协理审查,不能错漏,之前谭卓之查得马虎,他不得不再问一遍。谭卓之心里念着田绰是周丞生的学生,便称周丞生与殷太尉交好,他们按理来说应该是同气连枝的,日后还要在朝中打交道,大理寺与刑部管理之事多有重复,日后肯定还要多番接触,没必要因为小事坏了感情。却没想到田绰是个软硬都不吃的货,偏偏这几天还当真被他查到了些蛛丝马迹,谭卓之顾念朝中官吏的旧情,疏忽失职的罪名估计是跑不掉了,加上近日他尚书府周围总有兵部的人在巡逻,说是帮大理寺找狱中逃离的犯人,还说那犯人是跑到尚书府才不见了的。如此一来,谭卓之也知道,这必然是田绰将刑部之事告知了小皇帝,小皇帝才找了这么个借口,让兵部的人看着他的一举一动,不让他与殷太尉联系呢。这一封信,是谭卓之让自己的夫人假写的家书,寄出京都,发往西边儿娘家的,家书出了城门便没人管,又从另一道城门被人带回来了,兜兜转转才入了殷道旭的手中。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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